氣勢交鋒，依舊平分秋色。
那老者望向林軒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了。
他是雨嵐商盟的兩大太上長老之一，除了那位號稱靈界第一人的雨桐仙子，他倆就是雨嵐商盟最重要的人物。
身份實力，幾乎不下於排名靠後的真魔始祖。
眼光自然更有獨到之處，生平會過強者無數，他能夠看出，林軒還未掌握領域，不……甚至連進階渡劫後期，都是不久之前地。
怎麼能有如此實力，氣度也如此了得，幾乎能與自己平分秋色。
若非親眼目睹，實難相信世間還能出現如此人物，加以時日，豈不又是一位阿修羅？
這個念頭轉過，他望向林軒的表情竟有幾分羨慕與嫉妒。
當然，這樣的情緒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即就啞然失笑起來了。
這小子確然了得，可真想要成長到阿修羅王那樣的地步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艱難苦楚，現在說這些還言之太過。
何況真想要冠絕三界又哪兒會是那麼容易的，他有沒有這樣的福緣，還不太好說。
“道友笑什麼？”
對方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林軒極不舒服。
他想要讓對方弄清楚，不要以爲什麼都盡在掌握，以爲自己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他拿捏的。
“老夫地璣散人，還沒有請教這位小道友尊姓大名。”
灰袍老者並不生氣，表情依舊是讓人如沐春風地，可他話音未落，周圍那些旁觀的修仙者，就一個二個的炸開了鍋。
“什麼，地璣散人，他便是傳說中的天地二老之一。”
“天地二老。那是何方神聖？”
“嘿，我說你也真是孤陋寡聞，連大名鼎鼎的天地二老也不曾聽說過。枉爲渡劫級別的修仙者，這天地二老。可是大名鼎鼎，天璇尊者，地璣散人，合稱天地二老。”
“原來如此，我只知道雨嵐商盟有三大強者，但究竟是哪三位大人卻並不曉得。”先前之人略有些慚愧的說：“怎麼，這天地二老非常了得？”
“那還用說。”另外一人得意洋洋的開口了：“他們都是活得最久的修仙者。與散仙妖王差不多是同一時代的人物，誕生於開天闢地之初，究竟活了多麼久遠的歲月誰也不清楚。”
“曾追星趕月，與上古真靈爭奪鴻蒙時代的寶物。曾在各大界面間穿梭，鬥過哪些我們見都沒有見過的異界強者。”
“他們曾與真魔始祖爲敵，也曾與陰司六王交惡，他們見過阿修羅王的絕世風範，也曾經拜會過降臨到靈界來的真仙。同爲渡劫期，但與我們這些人，卻是完全不同地，你說天地二老了不了不起？”
……
嗡嗡的議論還在不停傳入耳裡，隨着時間的推移。旁觀衆修士的眼中只剩下了敬仰之意。
可想而知，林軒此刻，面對着怎樣的壓力。
怪說不得，這位地璣散人，那是怒氣一點不露，實力到了他這樣的等級，又有着這樣豐富的經歷，眼前的波瀾，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根本沒有辦法與他昔日的經歷相比。
雖然他也對林軒感到驚奇，甚至有一點點嫉妒的心理，但歸根結底，林軒還有很大成長的餘地，而現在的他，太弱小了些。
而危險可以扼殺在萌芽裡，所以現在的林軒，不足爲懼。
……
這一切，林軒並不清楚，畢竟這種老怪物心中究竟在想什麼，根本不太可能被看破。
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回答對方的問題：“在下林軒，破壞貴盟的規矩，抱歉以極，但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地，還請道友體諒於我，在下真的無意與貴派爲敵。”
林軒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倒並不是畏懼，而是識時務，若是服軟說點好聽的言語就能矇混過去，那又何必傻傻的與這等強大的存在爲敵。
可道理是這個道理，真想要得到對方的諒解又哪兒有這麼容易。
更讓林軒萬萬想不到的是，偏偏就在這時，又有人跳出來與他爲敵。
“太上長老不要相信這小子胡言亂語，他剛纔對我雨嵐商盟可是毫無敬意，出言不遜以極，說什麼區區一個商盟而已，就不要胡吹大氣，還說我雨嵐商盟的修士皆是廢物，他動動小指頭就能滅除，讓我們不要逞能了，否則將他惹怒，要將我雨嵐商盟的修士一個個全都滅除。”
“他還說三位大人也都是浪得虛名之徒，這雨嵐商盟太上長老的位置，早就該退位讓賢了，應該由他來做……”
“什麼？”
那地璣散人原本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之色，可聽了這話，臉色也變得難看以極了，森然的目光在林軒臉上掃過：“小子無禮，你當真曾這樣說。”
“當然說過，屬下又怎麼敢欺騙太上長老呢，這小子就是一滑浮無聊之徒，最喜歡胡言亂說，只恨屬下沒用，讓他詆譭我雨嵐商盟。”
太真七修中的長眉老者顯得十分沉痛，一臉的自責，其表情簡直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一絲破綻也無。
林軒則瞠目結舌，雖說修仙界多爾虞我詐之徒，但這樣當面撒謊的還真沒有見過。
何況修士爾虞我詐，也不是一點原因也無，通常都是爲了爭奪寶物。
何況修仙界也不是完全不講信義。
低階修士爲了生存，或許多有喜歡撒謊的，然而一旦實力到了高階，胡言亂語的情況會明顯少上許多。
畢竟越是高階的修仙者，越是需要顧及身份與面子。
堂堂渡劫後期的老怪物，居然當面撒謊，這種情況林軒不說親眼目睹，就是做夢也不曾想過。
可事實偏偏就發生了。
林軒的臉色難看以極，那些旁觀的修仙者也面面相覷，但沒有一個人爲林軒辯駁，雖然長眉老者這麼做，也讓他們從內心裡看不起，可事情與他們畢竟是無關地。
這些旁觀者與林軒無親無故，當然不願意爲林軒辯駁，那樣對自己有分毫好處，還平白得罪雨嵐商盟。
至於太真七修中的其餘六名老者，雖然沒有開口，但自然也不可能拆自己師兄的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