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魔道諸人的背影,太白劍仙的臉色陰晴不定,少頃,他轉過身來:“諸位道友,說什麼我們也不能讓修魔者將天塵丹尋得。”
“這個張兄不說我也清楚。”風雷上人表情嚴肅:“雖然前一段時間,我三派是有一些嫌隙,但千年來同氣連枝,豈能讓宵小之輩鑽了孔子。”
“就是,更別說爲了這次之事,我三派的太上長老都下了法旨,讓我們同心協力,一定不能讓天塵丹落入他人的手裡。”那位程夫人也微微一笑。
“說起來此事有些蹊蹺。”一直沉默不語的歐陽琴心理了理髮絲,沉吟着道:“我們三派的幾位師叔師伯爲什麼不出手,否則以他們元嬰期的神通找出天煞魔君,並將他擒獲還不是舉手之勞?”
“這個……不知道。”
幾個凝丹期修士在本門地位很高,但關於此事,卻一頭霧水,難道是與修魔者達成了什麼協議,不會啊,對方的元嬰期怪物僅極惡魔尊一人而已,正道這邊卻有四個之多,佔有絕對的優勢,沒理由會被掣肘。
“罷了,此事暫且不提,當務之急是找到天煞魔君的元神而已。”
“嗯。太白師兄所言極是。”風雷上人點點頭,然後面色一沉的吩咐:“你們各自散開,追尋魔君的蹤跡,一旦發現,不要輕舉妄動,立刻給我們發信號,聽見沒有?”
他最後這句話是對低階弟子所說。
“是!”
三派的築基期修士一躬身,然後就化爲各色遁光,消失在天際。
“我們也動身吧!”
“好!”
幾位凝丹期修士抱拳作別,也分別像不同的方向而去。
“師妹。怎麼了?”見歐陽琴心沒有急着動身。太白劍仙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
“沒有,”歐陽琴心回過頭,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小妹告辭了。”
望着她遠去地背影,太白劍仙臉上地笑意一分分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厲:“以前,歐陽琴心對自己可不是這種態度啊,難道她發現了……”
張太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回頭望了一眼歐陽琴心走前所凝視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然後才化爲一道耀目的驚虹。也消失在了雲彩中。
足足兩個時辰以後。
原本空無一物的荒原某處,突然如水波一樣盪漾起來,一個二十出頭,容貌平凡的少年出現。
林軒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然後才一語不發地選定了一個方向,以驚人地速度離開。
足足飛出數十里之遙。林軒纔在一茂密的森林中降落下來。呼呼直喘,好險。
按理說,隱靈丹加九天玄功中的隱匿術,除非是元嬰期的老怪物纔有可能發現自己的行蹤。
可剛纔,歐陽琴心卻有意無意的像這裡瞟了幾眼,特別是她嘴角邊的那抹笑意,更讓林軒確定,這位美麗地女修發現了自己。
林軒當時心中就是一驚,好在歐陽琴心與自己關係匪淺。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可她是怎麼發現地自己。林軒很在意。
他不喜歡事情脫離控制的感覺,難道隱靈丹或是那收斂氣息的功法有什麼漏洞?
林軒皺眉苦苦思索。一時間卻不得要領。
說起來剛纔也是真險,歐陽琴心不會對自己不利,可太白劍仙就不一樣了,在別人眼裡,張太白爲人正直,就算剛纔耍的心計,也是爲了服務正道的利益。
可林軒卻清楚,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暗地裡與修魔者勾結的僞君子。
而且這傢伙心思靈敏,他倒是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可剛纔臨走前歐陽琴心的那眼凝視卻引起了他的懷疑。
林軒地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在同階修士中自己實力出衆,但面對凝丹期高手,別說取勝,連逃走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好在對方也僅僅是略有點疑惑,用神識一掃沒有發現什麼也就走了。
然而林軒卻不敢這樣離開,誰知道對方使用地是不是引蛇出洞之計,是否真的就已經離開,如果殺個回馬槍自己豈不是會陷入萬劫不復地境地。
所以太白劍仙走後,林軒也沒有急着現身,而是耐心的在原地又待了兩個時辰,直到確定對方不會回來,周圍也沒有人埋伏偷窺以後才迅速離開。
一口氣飛出幾十裡,現在才終於算是安全。
林軒擦了把汗,正準備找個地方稍稍休息一會兒,突然警兆乍現,他不家思索的飄身離開。
嘭!
一聲巨響,背後的一棵古樹成了替罪羊,被轟得支離破碎,看着眼前木屑紛飛,林軒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縷陰霾。
“咦!”
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林軒回過頭,就看見了一白面書生,從表面上看,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他手一翻,一塊金磚模樣的靈器就被他招了回來。
林軒的表情很難看,也不多言,將神識沉入儲物手鐲,紅光一閃,吳鉤已被他祭了起來。
“極品靈器?”
書生先是一驚,然後臉上就露出無比恐懼的表情:“道友不要誤會,在下剛纔……”
這位展開三寸不爛之舌,想要巧言令色,然而不論他說什麼,林軒彷彿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絲毫不爲其所動,在其操控下,吳鉤夾着驚人的聲勢殺了過來。
書生臉白如紙,卻也不願坐以待斃,急忙打出一道法訣,將身前的金磚變大,硬着頭皮招架。
“嗤……”吳鉤幾乎沒有受阻,輕易將金磚切爲了兩半,在書生絕望的目光下,斬像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