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花小癡的爸爸沒有上夜班,提前在家陪女兒,媽媽也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吃着西瓜,吹着空調,等待這場暴風雨的到來。
拉拉忽然給花小癡打來電話。
“拉拉”這個名字,高考前,在花小癡的家裡是禁語。媽媽說,這個白富美不求上進,只貪圖富貴,將來沒有好下場。爸爸說,話難聽,理不糙,女人沒有一點真本事,只想靠男人,能靠得住嗎?
花小癡怕爸媽又爲這個名字掐架,所以索性躲進了房間。
“拉拉怎麼了?”小癡問。
“嗚嗚嗚……”電話那端傳來的是拉拉的哭泣聲,好像很傷心。
花小癡一聽急了,忙說:“拉拉你別哭,快告訴我,怎麼了?”
“我,我今天剛做完人流,好痛苦呀!現在還在輸液。明天,明天就要高考了。”拉拉的聲音裡充滿了傷心、難過和委屈。
“怎麼可以這樣呢?少帥人呢?他不在你身邊嗎?”花小癡忙問。
“少帥最近出國了,一直不在呀!可是體檢查出來我懷孕了,不能參加高考。”拉拉說。
花小癡從抽屜裡拿出上次唱歌時沒有花出去的那2500元,藉口說去給同學送複習資料,下樓打車就朝拉拉說的地方趕去。
拉拉的家在省城,爸媽工作忙,所以拉拉一直寄宿在學校。可是拉拉告訴她的地址明明就是一個知名的高檔小區。
下了出租車,花小癡在小區門口買了一點水果和牛奶,急匆匆地找到拉拉的房間。
“開門。”花小癡說。
“門沒鎖,進來吧!”屋裡傳來拉拉微弱的聲音。
花小癡開門,放下水果和牛奶,哭着趕到正在掛吊瓶的拉拉身邊。
“怎麼會這樣?這是哪裡?”花小癡說。
拉拉說:“這個是我跟少帥租的房子。少帥工作之後,去學校找我不方便,就讓我住在這裡
了。”
花小癡知道真正的傻丫頭是現在受傷的拉拉,她現在更是梨花帶雨地躺在沙發上,身邊連一杯熱開水都沒有。
“明天真的不能參加高考了嗎?”花小癡不願意相信。
“前幾天體檢結果出來,我原本想直接去做人流,可是少帥的媽媽非說要生下來。班主任說,如果我不打掉的話,就不允許我參加高考。”拉拉說。
“所以你就一個人去醫院了?”花小癡疼惜地問。
“是呀!不參加高考,我爸媽會多傷心呀!”拉拉說着擦了一下眼淚。
花小癡雖然不太會做飯,但是會煮蛋花面。她安頓拉拉躺好,然後去廚房給拉拉做飯。她一邊做,一邊擦着眼淚,小聲地罵道:“你這個傻瓜,笨蛋!每次都是你保護我,現在你自己卻被人欺負了!如果參加不了高考,你的人生不就毀掉了嗎?”
拉拉倒是不怕人生毀掉,她知道少帥會娶自己。因爲少帥帶他回家裡,少帥的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只是她害怕參加不了高考,爸爸媽媽會傷心。
花小癡現在是家裡看管的重點對象,出來三個小時不到,爸媽就連續打五個電話催促她早點回家。花小癡只得幫助拉拉拔完吊瓶,把熱水放到拉拉身邊,叫了外賣之後走了。
第二天一早,花小癡進考場前,最後一次給拉拉打電話,確認拉拉在同城另一個考場考試,少帥開着小跑陪同。她放心了。
這一天是幾千萬學子最害怕、又最盼望的一天。媽媽在花小癡進考場前,拿出來一個金光燦燦的蘋果4S手機,說:“小池,等你考完,這個就是你的了。”
小癡看到手機很開心,只是她一半心思還在想拉拉的事情。
很快,小癡就跟幾個陌生的同學坐進同一個教室,開始了人生舞臺上的答題。這一考與往日不同,決定大家的分類。就好像把人一下篩成三六九等。一本院校,二本院校,三本院校。媽媽說,小癡一定要考上一本
院校,將來纔不會餓死。
第一場是數學,花小癡最不擅長的一門,但是經過許久的練戰,許多題她都能迎難而解。第二場是英語,花小癡最喜歡的一門功課。之後是語文,文科綜合。
考完後出來,花小癡第一個看到的人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她的語文老師。王老師拿着一瓶水站在花小癡的樓下,看到小癡走出來,忙問:“怎麼樣?怎麼樣?”
小癡受寵若驚:“老師,你這是在等我嗎?”
王老師笑着說:“你們考場有咱們班幾個孩子呢!我都想了解一下情況。”
小癡點頭說:“感覺還可以,老師放心吧!”
緊張不安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小癡重獲自由。
第一件事情就是騎着她的破車去拉拉的小區找她。可是門一直緊鎖,手機也打不通。她接着託人聯繫學長少帥的電話,少帥說拉拉被她媽媽接回省城調養了。拉拉爸媽還要起訴少帥,少帥跟家裡人也很着急。
“起訴?爲什麼?”花小癡無知地問。
“因爲拉拉的身體……”少帥欲言又止。
花小癡後來才知道,拉拉高考當天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考場,被保安擡出教室。少帥送她到醫院,拉拉的爸媽趕過來看望,醫生直言不諱地說女孩剛做過人流。在拉拉昏迷時,爸媽審問了少帥。
其實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少帥求婚,或許拉拉的爸媽會覺得自己女兒嫁給高富帥,會受寵若驚。可是女兒與高考失之交臂,而且現在昏迷,換做是誰,估計都會很生氣、憤怒。
“你打算怎麼辦呢?”花小癡問。
“我們家裡人也在請律師,實在不行只能打官司了。”少帥說。
好端端的兩個人,如果對峙公堂,會成什麼樣?花小癡不敢去想,只是也不好多說,便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裡,爸媽催花小癡快點填寫志願,花小癡則忙着撥打拉拉的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