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空間,怪獸們在前方帶着路,白弟在其後面跟着,再往後則是水月貞及天道四人。
據怪獸們說,這個空間實際是天道里的道中道,正如天道院院長所說,是天道內心,而且不光這裡存在,其它五道也是有這些存在的。至於說,爲何它們這些怪獸會生活在這裡,它們並沒有說出。
難道白弟已經掌握了它們的秘密了麼?究竟是什麼呢?爲何他們與這些怪獸打鬥這麼久都不曾知道,白弟卻是第二次相見就已知道?
天道四人內心充滿了疑惑。
“到了,就是這裡了。”
怪獸們停下身子,衆人四目望去,只見空間還是虛無一片,本就沒有改變,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奇怪,各自展開神識向着四周探去,但是結果卻是虛空一片。
“哼!憑你們也想要感知道中道的存在?若是誰都能感知得到,它還有這麼神秘麼?”
怪獸們嗤笑道,而後看向白弟:“人類,你很聰明,今天我們帶你過來只不過是看你順眼,而且這四個人也已被我們耍膩,我們也不想再待在這裡了,若非如此,我們是萬不可讓你們走的。你可知道?”
白弟抱拳道:“四位大恩,白弟知曉。”
“嗯,知道便好。”
而後,怪獸們分站四個方位,它們的身體慢慢地變淡,最後消散在空中。
漸漸地,白弟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但是當他努力感知時卻又什麼也不曾察覺,天道四人也是這般感覺。這樣過了約摸半個時辰,黑天忽然喝道:“出來了!”
只見,虛空上空,一隻圓形圖形漸漸現出身來,最後已經看清,正是六道輪迴圖!
白弟心間一顫,努力壓抑住內心歡喜的跳躍!
虛空中,不見怪獸身影,但是聲音卻分明在響。
“人類,先前我們並沒有將話說完,我們除了看你順眼除外,最主要的是看重你的人。你自步入這裡的一刻起,我們便已經知道你的心事,雖然你的想法很不切現實,但是我們卻願意幫你,因爲我們也想知道,這生死兩道,究竟能否改變?最後祝你好運?”
說完,六道圖中的天道猛然一亮,光華流轉,柔和的光符漸漸凝聚而出。
“謝謝!”
白弟的聲音透着深深的感激,因爲他知道,怪獸們所言非虛。
怪獸們曾對天道四人說過,在這裡,你們若是不死,我們便是永生!現在,可不可以換句話說,他們要是死了,它們是否便不能永生了,甚至死亡?
其實,怪獸們是承他們的情緒所生,是人就有情緒。
或喜、或怒、或悲,正如六道總綱所云: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盛。
白弟先前與怪獸們交手,通過黑洞吞噬怪獸,繼而感知到了自己的情緒變化,再通過它們獸說過的話,也不難猜出。後來,他再次向它們出手時,內心一片空寂,不喜不悲,內心猶如死寂一般,就像是自然而然般出手,如陣風輕輕拂過,不帶一絲感情波動,卻起到了至大作用!
因此,他愈發肯定,怪獸們確實是稟人之情緒而生,情緒是無形之物,是以它們能融於虛空,人之情緒永無休止,它們是以又得永生。至於,人們在此身受重傷不久便愈,倒是個另類,在此揭過不提。
光芒凝聚越來越多,一隻只跳躍着的字符閃爍着柔和的光。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盛……”
如曾經一般無二,最先出來的則是六道總綱,往後便是修道法門。
一隻隻字符匯作一塊兒,形成一句句法門,或如醍醐貫頂一般,又或是些隱澀難明句子,但是細細尋味,卻又感知到一些“道”的存在,白弟凝神聚精,如癡如醉的看着,默默記在心間。
同一時間,天道院密室內,本來封印着的六道圖忽然光芒大綻,僅僅一瞬間,封印網猶如冰網遇烈火一般,消融不見!
“嘶!”玄天子倒吸口涼氣,因爲他知道,封印六道圖的封印網已經破了。
光華流轉,在密室上空不斷凝聚。
“這…難道是…?”
柔和的光芒不斷凝聚,形成一隻只跳躍着的字符。
“不對,不是它們,是他!”
隨着玄天子說完,半空中果然出現了一行字體。
“生、老、病……”
“咻咻咻咻!”
四聲響動,石室裡多了四個人,正是天道四子。
“師傅,怎麼回事?咦?這…這是?”
天機子一臉震驚的看着半空中的字符,玄天子點點頭,道:“不錯,我們天道院的法訣也許即將圓滿!”
六道總綱顯現而過,一句句法訣而出,這句形成後短暫的停留片刻又消融變化,而後又形成新的來,直到…
“師傅,快看,出現了!”天道四子神情激動的指着半空,那是正是他們天道訣消失了的下半部分。
“唉…你們可要看個仔細!”
玄天子喃喃又道:“天道有緣人…白…弟…”
他的目光看着上方某處,怔怔的望着,以致於本來對他天道訣甚是重要的後半部分也沒有用心觀看,仿似半空中的虛空某處,有着什麼令他牽掛之物。
倒是天道四子,均是大眼瞪小眼的,似乎唯恐遺漏一字。
天道內心,閃爍的字符持續了好久才慢慢消散。
白弟閉上眼睛,默默在心間回味,他要將先前所看,深深的鏤刻在心底,雖然有些地方他半不明瞭,但是記在心裡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明白。
以上所現,饒是天道四宿,也有些是他們以前不曾接觸到的,一瞬間,均心有所悟。
“人類,你準備去哪裡?”
字符消失,怪獸並沒有現出身來,空中那副六道圖仍舊懸浮。
白弟擡起頭來,凝視六道圖,道:“我要去往地獄道。”
說完,看向水月貞,但見那兩泓幽泉般的明眸極其溫柔,透着深深的愛意,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各自發出淡淡的微笑,彷彿一切盡在這一笑中。
“地獄道?那可不是個好地方,我以前去過,你確定去那裡。”
白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六道圖中的地獄道。
“那你們四個呢?”
天道四宿面面相覷,一瞬間,他們有些迷茫了,是重回天道院?還是?
他們現在在天道院味已是歷史,既然已經是歷史了,爲何還要去改變它?只是,若不迴天道院,去哪兒?
這時,白弟接口道:“若是你們沒有想好,不如去人間道吧!那裡民風和這裡相差無幾,相信你們會適應的。”
天道四宿再次互看一眼各自點頭。
“既如此,你們便各自走吧!我也該去往別處溜達溜達了!”
光芒四射間,白弟及水月貞消失在六道圖中,天道四宿亦隨其後,被吞了進去。
虛無的空間又一次的沉寂了下來,沒有聲音、沒有人煙,就猶如一死地,寂滅般的虛無,似亙古長存,永不改變。
白弟涉足六道,要獲遍六道訣,欲逆天改命,將心中那縷香魂復活。
此逆天之事在以前根本就不曾聽說過,以後便不知道了,他究竟能否成功?
水月貞伴隨其旁,無論是地獄也好,天道也罷,只要能夠在一起,在哪裡都是好的。
白弟去地獄道去了,人間道現在卻正在醞釀着一件腥風血雨般的大事。
澎湃的事件猶如一個即將爆破的氣球,等待着某個時機被刺破。
大鵬王的野心早已天下皆知,現在之所以沒有付諸行動,當然不是他良心發現。
試問,將親生女兒都犧牲的人,來維持自己的鴻圖霸業的人,是那麼容易放棄的麼?
他在等,等一個人,等一個契機,好將這場腥風血雨攪得天翻地覆,到那時,只有四個字。
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