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居住地地方着實是一塊清靜之地,四周被一片翠綠的竹林包圍着,五顏六色的野花遍地的長在一個四合院的前面,猶如人間仙境一般。”二位且慢。“正當我們想進門的時候,徒弟伸手攔住了我們。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不是都闖完三關了嗎?還不能見面嗎?“
徒弟聽後微微一笑,眼露笑意”姑娘如此說便錯了。“說完,伸出一根手指。”這第一關考的是運氣,在師傅所設的結界之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走出去的,所以要贏,靠的就是運氣“
我一聽,心裡嘿嘿一笑,我有一位仙人相助,別說一個結界,就算是冥府!我也闖不出去。
徒弟伸出第二根手指”這第二關,考的是勇氣。由仙獸所把關,想要闖過去,必將要有過人之處,能制服仙獸之能力。“
仙獸?難道就是剛剛那頭由狼蛻變成的絕美少年?原來他是神仙,我說怎麼這麼詭異,人還能進化了?這時我聯想到了數碼寶貝。”這第三“徒弟伸出第三根手指,看了我一眼“便是考文學,唯有聰明絕頂,能將所學知識靈活應變的人才能通過考驗。”
“文學?”我詫異的看了徒弟一眼,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遠錦,心想糟了。想我從小到大雖然說書念得不錯,每次都得第一名,但是我向來偏科,只有理科我是有把握的,着才把我的整體分數給拉了上去,至於古代文學,我不敢保證說我能通過這關的考驗。
我有些擔心,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說吧,什麼題目?”
徒弟走到一旁,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輕輕的在地上寫上一個'月'字。”請姑娘已月爲題目,詠詩一首。“
我聽後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以前在高考時老師逼着我們每天背十首古詩,雖然有很多一出考場就還給了老師,但是還是有幾首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清了清嗓子,用無比響亮的聲音大聲朗誦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滿意的笑了笑,看見徒弟傻了的神情後,心情更是無比雀躍。這次多虧了蘇軾前輩,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怎樣收場。
一旁的遠錦也是一臉從沒有認識過我的表情,重新的打量起我來。”好!好!好詩!“沙啞的聲音自屋內傳來,卻帶着些許的興奮。
幾秒之後,一個老人走出來,真是當日在武林大會所見的老爺爺。
我一見是老爺爺,連忙巴巴的湊了上去。”爺爺,要見您一面真難。“我假裝着客套,好似我們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老爺爺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顯出不悅之色。”女娃,剛剛那首詩是你做的?“老爺爺饒有興致的打量着我,似乎不敢相信那樣憂愁哀傷的詩句是出自我的口。”不是,只是我家鄉流傳已久的詩句罷了。“我揮一揮手,很大度的承認了我並不是他們以爲的才女,只見徒弟臉色一跨,面露失望之色。
老爺爺笑眯眯的看着我,並沒有因爲我的欺騙而生氣。
“那你的家鄉在哪兒?有機會我倒想見識見識這般奇妙的地方。”
我一聽,懵了,難道他老人家也想搞一回穿越?
“我的家鄉很遠,名爲上海。”我接着忽悠,能騙就騙吧,反正他又不可能真的找到上海去。
“上海?我活了大半輩子倒是沒聽過有這麼個地方。”爺爺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我笑,他要是真的聽過還就真神了。
“也罷也罷,你此次不惜生命危險闖關上來所謂何事?”老爺爺慈祥的看
着我,突然間使我想起了他拋棄老婆婆的事實,心裡頓時傳出一把火來,這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還想裝好人!
“我來是爲了一個人。”朱脣微啓,兩排貝齒在月光的照射下微微泛光。“金花婆婆。”
老人的反應如我所預料一樣,吃了一驚。
“女娃兒你竟然認識她?”老爺爺神色大變,全然沒有平靜之色。
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僞裝,語調稍稍帶些諷刺。“想必老爺爺你也金花婆婆交情不淺,要不然金花婆婆怎麼會臨時前還想要見您一面呢?”
老爺爺聽後驚訝的張大了嘴,身形有些搖晃。“師傅!”一旁的徒弟連忙上前扶住。
“她,她快要死了?”許久,老爺爺才勉勉強強坑出這幾個字,眼裡滿是絕望。
“是啊,她快死了,她說她臨時前還想要見你一面!”我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那位老人的戲碼。遠錦皺着眉對我搖了搖頭,示意讓我顧好禮儀,我氣的哼了一聲,轉頭到另外一邊,也不理遠錦。
老爺爺半響沒有動靜,我終於按耐不住,怒視那位老人家“你在驚訝什麼?你在傷心什麼?你不是早就不在關心婆婆的死活了嗎?現在你又在假仁假義什麼?”
徒弟聽見我這番話滿臉不悅,剛想開口質問我,只見老爺爺伸手一揮,徒弟連忙住了聲,只是一雙眼睛好似萬箭一般,瞪着我,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估計現在我已經死了不下十次了。
“哎,這都是命啊。”爺爺長嘆一口氣,臉上煞白。
“命什麼命!還不是有人無情無義,背叛誓言!”我出口反駁,但是老爺爺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呆呆的望着地面。
我沒說話,老爺爺也沒說話,於是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女娃兒,你還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願不願意聽聽我的故事?”老爺爺緩緩開口,此時卻仿若開看透人生一般,蒼涼且寂寞。
我楞了一下,既然我給了金花婆婆一個機會,那位什麼不能給這位爺爺同樣的機會呢?
“好,你說,我聽。”我擡頭,看向老爺爺。
“女娃兒,想必那老婆子已經告訴了你大概。就如她所說,我們打小相識,長大後暗結情愫,於是偷偷地私會,但是最後不幸被她的爹抓住。”老爺爺抿了一口茶,慢慢道來。
此時我們四個人正坐在老爺爺四合院內的客房裡,仔細聆聽着老爺爺敘述當年的往事。
“她被抓了回去以後,丞相大人,也就是她的爹私下找了我一回。”爺爺耐心的解釋,見我催促的眼神,苦澀的笑了笑。
“在我的心裡,我一直認爲丞相大人是一位正直的清官,多少年來曾爲了我們百姓申了不少冤案,在老百姓的心中更加有着菩薩一樣的地位。於是,當丞相大人跟我說我的地位太低,不適合迎娶丞相千金時我只是暗自傷心,並沒有責怪丞相,畢竟朝廷的臉面是無比的重要。”爺爺的遙望着遠方,彷彿重新回到了當時的場景。
“丞相大人見我如此傷心,便給我想了一個辦法,我聽後立馬同意了,因爲以我這種身份地位的無名之輩,得丞相的如此眷顧,乃是天修來的福分,哪還敢有不滿意之說?”
“什麼辦法?”我一聽,知道了這其中必有陰謀,連忙催促老爺爺。
“丞相大人給了我一些銀子,說他在朝廷有一些認識的達官貴人,讓我去找他們某個一官半職,等到以後我在朝廷中有了些地位,在迎娶金花不遲,而到那個時候朝廷也不會因爲抹不開臉面兒而阻止我和金花在一起。”老爺爺此時已是滿臉的憂愁,摻雜着些許的悔恨。
“這是一個陰謀!”我想都沒想大喝一聲,情緒激動地拍案叫起。
遠錦和徒弟見我打斷了故事,皆翻來無數白眼,我吃了鱉,老實的合上嘴,重新落座認真聽着爺爺接下來的故事。
“哎,誰會料到一向清廉的丞相大人竟然會這樣做?當初我根本沒想太多,
只知道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好來迎娶金花。誰料到一到了丞相大人所說的熟識那裡,他們竟然不認賬,說丞相大人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我會來投奔,結果我一次再一次的被轟出了門。”
“被趕走就被趕走吧,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回去,找丞相問清楚,於是我帶着那筆所剩無幾,剛剛夠路費的銀子往回走,但是走到半路時突然殺出來了好幾個人,他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劫匪,因爲他們的身着打扮實在是太有規律,而且目標竟然不是我的錢財,而是我的命!”說到這裡,爺爺哀傷的眼中終於帶着絲絲的怒氣。
“我大叫着,求着他們放過我,我倒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心心惦念的金花還在等着我,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於是我拼命地抵抗着,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只是當其中一個人高舉刀柄往我的腦袋砍下來的時候,一個人出現救了我。”
“後來我一直昏迷着,我身受了重傷,按理說應該活不了了,但是我的救命恩人卻救活了我,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一位得道高人。我很着急,想立刻就起程回去,但是救命恩人告訴我我的小命才勉強保住,如果不多加照顧恐怕活不了多久。我想了想,決定留下來好好養傷,我以爲丞相大人只是騙我想殺我,卻沒想到他的手腳如此的快,轉眼就把金花嫁給了那個爛人!”老爺爺突然重重的錘了下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咯咯作響。
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老爺爺又接着說道“在養傷的期間,我跟高人學了一些占卜佈陣的東西,也算是爲了以後關鍵時刻保住性命。待我傷好以後,我快馬加鞭的趕回了丞相府,卻聽丞相大人說金花已經嫁了人。我聽後傷心欲絕,曾想過帶金花走,我不在話什麼名節,我只知道金花還是從前的那個她就夠了,但是丞相的一句話點醒了我。我有什麼資格帶金花走?我有什麼能力給她幸福?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罷了,連自己一個人的三餐溫飽都不能保證的人罷了。”
“丞相大人說他給金花找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是相當有權勢的人,金花嫁過去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丞相大人也說對方是一個品性善良,很有才華的人,說金花會很快樂很幸福,愛上對方是遲早的事情。”
“我聽後覺得這纔是金花的歸屬,金花往後一定會很幸福。於是,我走了,到別的地方去,想快些遺忘掉這些不快樂的事情。我回到了我的救命恩人那裡,拜了他爲師,花了幾年的時間學會了一些奇門異術,在此過程中遇到了我的娘子,她真的是很不錯的人,爲人善良體貼,於是我們便於安頓下來過上了小日子。”
“這一切的一切直至金花來找我時發生了變化。她的出現使我意識到她並不幸福,不,她活得很痛苦,她質問我爲什麼拋棄她,爲什麼不來找她,我沒有說什麼,既然事已成定局,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我只是一味的道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來補償我所犯下的錯誤。”
“金花彷彿變了一個人,狠辣,無情,她竟然將劇毒施在了我娘子的身上,雖然我救活了她,但是但是劇毒已經滲入了她的血液裡,後來不久她便逝世了。我不恨金花,我只是怪我自己,是我害死了我的娘子,是我害金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我是一個罪人。”
“後來金花專門施毒在無辜的人身上,我都害死了我的娘子,又怎麼能放任更多的人爲了我的過錯死去?於是,每一次金花施毒我都會去解救那些人,就當做是我所需要還的債吧。”
爺爺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自責。聽完了整個故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錯怪了老爺爺,其實他也是受害人啊,罪魁禍首其實是金花婆婆的爹爹纔對。
“老爺爺,您還想不想在見金花婆婆一面?”我憐惜的看着眼前脆弱的老人,彷彿一夜之間突長了好幾歲,越發的蒼老。
老爺爺擡起頭,眼裡佈滿了血絲,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帶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