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也看不出朵花兒來,兩個小天位的高手而已,劉秀你最近架子挺大的嘛,只是,你帶着這大貓小貓兩三隻能搞毛啊,一個衝鋒就把你整隻艦隊都給淹沒了,我看看,一隻,兩隻,三隻……還不到六隻的艦隊,其中還有兩隻小艦,話說,你確定你不是來東海旅遊的?”
唐逸的毒舌不是蓋的,當即說的兩個軍人的臉色都變得臭到了極點,唐逸卻絲毫不在意的跳了跳,頓時,整個軍艦都搖晃了幾下,劉秀連忙扶住了輪椅纔不至於跟着整個人有飛出去的感覺。
“什麼時候要是能把你的舌頭切了,我們跟蒼野的任何合作談判就都處於不敗之地了,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帶着六隻軍艦的能叫做艦隊麼?一點常識都沒有。”
劉秀揮了揮手,示意兩個軍人不必在意,唐逸聳了聳肩膀,抓過了劉秀的輪椅就推了起來,身後兩個軍人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卻被劉秀豎起手指做的一個收拾擋在了原地,唐逸似乎沒有看到身後的兩名軍人的目光一般,慢悠悠的將劉秀推到了甲板的邊緣上。
“你個非戰鬥系的文職人員,你也應該可以感受到吧,那沖天的妖氣,千萬妖族的妖氣匯聚在一起,別說你了,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能夠感覺到不對勁。雖然他們的蹤跡被一個巨大的陣法遮掩住了,但是我不信衛星上面就發現不了異常。”
“你想聽實話麼?實話就是,衛星上面還真的看不到妖族的蹤跡,不過,本身衛星採集的圖譜出現反射波段被幹擾就是個不正常的現象,唐逸你這麼好有閒暇的出現,該不會就是準備來告訴我這個的吧?”
劉秀淡然的說道,唐逸將襜褕放到了船邊緣的護欄上面,單手按在上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劉秀。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因爲東瀛妖族入侵的事情,我前後奔波,甚至將潼關大帥的徒子徒孫都帶出來了,整個中原大地上面,妖族跟人類特別是國安的異能者修士還有國安的妖族半妖之間,大的戰爭已經被嚴禁發動了,至於小小的摩擦那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也懶得去管,你們現在不調動兵馬備戰,難不成還當真是打算把臨海乃至天湖苑市作爲戰場緩衝地帶不成?戰火一起,屍橫遍野就不說了,整個國家的經濟會倒退到什麼地步用你高達兩百多的智商好好考慮考慮,不把東海做爲戰場的人真的是笨蛋了。”
“唐逸你是在挑釁我麼?”
劉秀淡然的說道,唐逸嘿嘿一笑,也不辯解,也不爭論。
“站在我們這個高度上,需要考慮問題的角度已經無法從個人的好惡觀點出發,也不能憑藉個人的喜好做事了,立場不同,自然決定我們需要做事的出發點也無法相同,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不管是你蒼野還是我國安,你見過有沒有任何爭論,一團和氣的組織麼?那樣的組織,不會泯滅在平靜當中,就是死在襁褓裡面,沒有爭鬥的組織,是沒有戰鬥力的組織,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的,如果整個御裡面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那自然是一切無恙,平平安安,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不過,換做是我,也不可能讓整個組織裡面只有一個掌控跟只有一個聲音的,除了拍板做決策的人只能有一個之外,所有的爭論,只要在可容許範圍之內的,都是健康有益的。”
“御裡面,各有擅長的,有戰鬥系的,有智囊系,但是,國安不是御,我也不是老大,沒有辦法做到統率全局,我只能做我份內的事情,僅此而已。”
劉秀悠然說道:“就算失敗了,我問心無愧了,我們,說到底,也只是一羣無父無母的孤妖罷了。”
“‘御安天在如生凡’七字構建起的是國安特非處的構架,國安十二組,分散全國各地,全部人員如果包括外圍的話,不下兩千個人,能夠調動的力量,權限以內的,不會低於一萬億,但是,特非處也不是國安,特非處,國安下屬特別人類及非人事務辦理事務處,只是國安偌大的一個局裡面相對比較特殊的一個部門罷了,紮老大很強大,但是,他也需要聽命於上級,上級的上級,考慮問題的方向跟我們又更不相同了,唐逸,你跟我不一樣,你掌握的是一整個大陸,不止一個國家的全部力量可以動員,而我只掌握小小的一個國安第十二組,連‘御安天在如生凡’當中的御字的力量我都無法全部調動,我們的級別都不一樣,你還奢望從我這邊得到多大的支持?”
劉秀的話讓唐逸徹底的愣住了,看着發呆的唐逸,劉秀隨手再添上了最後的一根稻草:“不要因爲你跟我合作的次數多,就把我當成了國安的全部,我連國安的一根毛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因爲跟你合作,國安十二組的權限範圍,現在估摸還只在十二組裡面打轉呢,如何能夠搭建起服務全國的體系?”
“所以,你指望我,卻是指望錯了。”
劉秀悲憫的看着唐逸,唐逸的臉色有點慘白,彷彿失去了血色一般,襜褕同樣同情的看着唐逸,看着那個陷入了思索當中的男子。
“國安會行動,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如果東瀛確定入侵的話,那麼我們就是第一批預警的對象,不用驚訝,我是自己申請要來的,雖然身爲一個辦公室人員,但是,對於那些事情,就算智商再高,我也覺得,噁心。”
劉秀的話淡到了極點,但是,話裡那濃郁到極點的怨氣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這種力量是不能夠被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的,效忠國家跟效忠個人,那是兩個概念的事情,我希望你那邊有適合的人選,或者,接受組織下派的人員。”
此間風景獨好,只是,花園當中,那聲音卻生生的破壞了如此美好的意境,小亭藏於百花,流水幽雅潺潺,石亭孤懸湖上,湖上,面對面坐着的兩人卻都正襟危坐,哪怕兩人的年紀加起來可能足有三百歲了。
“紮,組織上這次的談話,是非正式的,你也不需要太過於在意。”
兩個老者面對面的坐着,空蕩蕩的桌面看起來卻是有點不習慣的感覺,紮渾濁的雙眼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的樣子,緩慢的開口說道。
“析,你我一起在刀山火海槍林彈雨當中走出來,之前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麼?當初是你們求着我任職的,現在是什麼意思呢?構架起來了,研究成果差不多了,一切都走上正軌了,已經到了摘桃子的季節了?是誰人需要政績了?還是哪個***想要上位了?居然找國安來開刀了?這一刀狠,下的肉也足夠大塊,但是,刀子足夠利,也得看看胃口夠不夠大,別切下來了,咽不下去了。”
“紮,你也就是這個性格,所以,才一直無法提升,你我都老了,離死也不遠了,說話也不需要那麼多的忌諱,上面也是看你比較辛苦,不希望出現任何的意外,萬一你撒手人寰的話,誰人能夠擔起這麼大的一個攤子?近幾年來上報的數據我也仔細的看過了一遍了,特非處最近做得很不錯,從最早的年年赤字,到如今的規模龐大卻仍舊可以自盈有暇,國安雖然是個重點部門,但是,國家的經費有限,你們做到這地步,上面都是看在眼裡的,關於這一點,你是有功的。”
被叫做析的老者穿着一身無肩章的綠色軍服,跟紮比起來,他倒是年輕了許多,但是這個年輕,自然也是相對而言的,飽經風霜的臉上歲月的刻痕清晰如印,只是,滿頭白髮的他的一對眸子卻是明亮得不像個老年人。
據說,有一對明亮的雙眼的人的嗓門都很大,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定理,但是析的聲音卻是的確很洪亮的迴盪在湖面上。
“但是,有功,也不等於能夠居功自傲,國家能夠發掘出人才,那是你的功勞,身爲國家的工作人員,自然是國家哪裡需要你,你就要往哪裡去,當年我們什麼時跟國家講過條件了?或者你認爲,當年我們沒有資格跟國家講條件,現在資格老了,就有資歷有資本講了?”
析的聲音頓時轉爲嚴厲,聲色俱厲之下,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是氣勢仍舊強大到普通人不敢直視。
紮卻滿不在乎的癟了癟嘴,別人或許會害怕眼前的這個老軍人,跟他在一起最少有六十年的紮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一點恐懼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紮的聲音也逐漸的提高了起來,甚至因爲憤怒,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條件?我什麼時候跟國家談過條件了,但是,現在是摘桃子的時候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同樣不知道危險之所在,外人眼中看我每日坐在處裡悠閒養老度日,你也是這樣認爲的麼?析!你以爲,我發給你的報告是假的麼?我三番五次的要求提升特非處的權限,你以爲,我也是在攬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