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斐然出去後舍長就說:“看到沒,看到沒!就是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些古怪?”
呂逸軒推了推眼鏡說,“還真有點問題,咱們要不要問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呀?”
宋天明翻了個白眼說:“你有病啊!問了人家就能告訴你?切……”
想想也是,他們這個宿舍裡的四個人其實彼此並不太熟悉,舍長是本地生,而宋天明和呂逸軒都是上個學期的轉校生,至於趙斐然則是復讀生,大家都是在這個學期才認識的,所以他們都認爲真的沒有必要過多的關心別人的事情,因爲高考一過大家都各奔東西,也許幾年之後,大家都不記得還曾經有過這麼一波同學呢。
接下來的幾天中,迎接宋天明的還是大大小小的各種考試,而且每次在考試中他都能見到那個男生,只要他一出現,自己卷子上的難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回回如此!
可是通過幾天的觀察,宋天明發現這個男生除了自己之外,別人是看不見的,難道他是鬼嘛?看他穿的校服和自己現在這套稍微有些不同,可背後印的還是這個學校的名字啊,難道是以前的款式。
於是這天下午,宋天明就偷偷的來到了學校大講堂裡的榮譽牆前,那裡掛着每一屆學生的合影,從辦校開始就有了。
宋天明在上面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張2002年的畢業合影中找到了那款校服,只是當年一共7個畢業班,卻沒找到那個男生的影子。
難道他沒有畢業?
“同學,你在這裡幹嘛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宋天明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學校的保健醫劉阿姨,聽說她今年等我們這屆考生畢業後就要退休了。
“劉阿姨好,我就是來看看之前的畢業照,給自己一點鼓勵。”宋天明的謊話張口就來。
劉阿姨笑了笑,也走到榮譽牆前站住了,她滿懷感情的看着牆上的照片,“一年一年送走像你這樣的孩子去上大學,其實還挺自豪的。”
宋天明看了一眼劉阿姨,想到她也在這裡幹了很多年了,不如自己和她打聽打聽,於是就假裝不經意的問,“劉阿姨,每年的畢業班有沒有沒有畢業的學生啊?”
“當然沒有了!咱們學校不是吹,只要你真的想上大學,二本以上肯定沒問題,怎麼可能畢不了業呢!除了……”劉阿姨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
“除了什麼?”宋天明忙追問道。
劉阿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牆上的照片說:“除了那些不想上大學,不愛惜自己生命的學生……是肯定畢不了業的。”
“有嘛?還有這樣不思進取的學生?”宋天明假裝意外的問。
劉阿姨重重的嘆了口氣說,“當然有,每年都有這樣的學生,你們不知道是因爲學校領導怕影響不好,不對外說罷了!上個學期學生跳樓的事情你們不是也知道了嘛?”
宋天明又隨指了指2002年那些照片問,“那年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嘛?”
劉阿姨看着他指的年份,臉色竟然有些微變,“你這孩子,怎麼對這些事情這麼感興趣?”
宋天明假裝一臉苦逼像的說:“我最近感覺壓力很大,又怕自己得抑鬱症,所以就想看看自己這種狀態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還是隻有我才這樣呢?”
劉阿姨臉色一正說:“你這種感覺有多久了?”
“有一個多月了……”
“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是你也可來找我談談心,有好多的事情你和別人說一說,就會發現沒有之前想的那麼悲觀了,否則一直悶在心裡,事情就會越來越嚴重……”劉阿姨說完又看向02屆的照片說,“02年的確發生過一起悲劇,一個高三的男孩在學校頂樓的天台上自殺了,當時學校老師發現男生週一沒來上學,結果找到他家裡才得知男生週末就沒有回家住,當時家裡還以爲他是在學校補課呢!最後人在頂樓找到了,只是早就死了兩天了。學校怕這件事情影響當時的其他考生就把事情壓下去了,對外就說男生轉走了。”
“那男生的父母也同意學校這麼說嘛?”宋天明不解的問。
“他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默許了,也許他們也不想讓兒子成爲別人眼裡的笑話吧,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男生的名字,叫段超。”劉阿姨有些傷感的說。
宋天明出了大講堂後,就直接回了宿舍,他一直都是思考着劉阿姨的話,難道自己所請的考神就是那個叫段超的男生嘛?
就在他剛走到宿舍門口時,竟然見到兩輛警車停在門口,宿舍的大門也被臨時的封鎖了,所有的學生都聚集在樓下不知所措的等待着。
沒一會就有兩名警察從裡面擡出了一個擔架,上面蓋着被血浸透了的白布……
呂逸軒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說:“這誰啊?搞這麼大的陣仗,還想着咱們這批畢業生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錯呢!”
“閉嘴吧你,不知道情況就別亂說,小心一會被老師聽到!”說話正是我們愛崗敬業的舍長大人。
這時舍管阿姨領着着一位警察走了過來,她用手指了指宋天明、呂逸軒他們三個說:“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幾個和那個男生一個宿舍。”
三個人一聽,心裡頓時一沉,看來出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和自己一個宿舍,而此時又不在的趙斐然啊!
警察是一個一個的給三個人分別做的筆錄,問的都是一些關於趙斐然平時的事情,比如幾點出宿舍,幾點回宿舍,平時和他們聊些什麼啊之類的。
後來聽當時發現屍體的周文說,趙斐然的死法相當的古怪,下午他正回來的早,就想去衝個涼水澡,可是一進浴室他就感覺不太對勁,地上全都是淡紅色的血水,剛開始他還以爲是有人在這裡洗畫笑呢,可是空氣中的瀰漫着的甜腥味道讓他明白這肯定是血。
於是他就順着水流來到了中間的一個格子裡,門雖然是關着的,可是卻露出一個縫隙,顯然是沒有反鎖,周文也沒多想就推開了門,結果……我去!只見趙斐然竟然一絲不掛的跪在地上,他的四肢都擺成了奇怪的姿勢,而血就是從他的手腕和腳腕處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