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吳涯提起盤龍,槍尖直指羅橫:“來讓我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攔我一炷香的時間!”
“衝!”
羅橫將長槍自地面拔起,大喝一聲,身後那二十多名重騎兵早已擺好了陣勢,待羅橫一聲令下,這二十多重騎便踏着堅定的步伐向吳涯發起了衝鋒。此時正手持長槍,在半空中一圈又一圈的畫圓,一道道渾厚的地坤氣在他的帶動下,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灰色的圓球。
“氣訣?”
吳涯一眼便看出了羅橫的意圖,但是吳涯本身可是一名氣修,這些雲嵐的將士們,大多隻是掌握一些很粗淺的元氣修煉之道,大都是依靠自身的武技,兵器進行戰鬥,所以他們的元氣在吳涯看來,不值一提。
“也罷,做爲我對你的尊重,便讓你死前少一絲遺憾吧!”
說完,吳涯也不再理會羅橫,專心面對着眼前這二十多名重騎兵,這些重騎,皆手持長矛,擺出了一副一往無前的陣勢。
就在那一對騎兵即將衝到吳涯面前之時,只見吳涯迅速的蹲下了身子,用盡全力將手中盤龍一掃,目標直指馬腿,一掃之下,四名重騎兵便跌落下馬。
不過後面那些重騎兵根本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戰友,而是繼續的向着吳涯衝鋒,因爲他們知道,不殺了眼前這人,他們今天,一個都不會活着離開。
“這纔像話!”
吳涯體內的戰意越發的強烈,只見吳涯此刻已經衝進了那二十名騎兵中間,身形如游龍一般玲巧,那些騎兵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吳涯的速度,只得舉着槍一通亂刺,有時候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刺中了,但是一晃之後,才發現,方纔攻擊的,不過是一道殘影而已,而下一刻,一杆黑色長槍便已經插入胸口之中。
“接下來到你了!”
吳涯將盤龍從一名重騎兵的胸口拔了出來,鮮血自其胸口噴出,卻直接被吳涯體表附着的元氣蒸成了血霧,這個騎兵,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其餘那二十幾人,除了先前被吳涯打下馬的四人還在地上**以外,剩下的已經盡數被吳涯所殺,而且方式都只有一個,一槍穿心。
而此刻羅橫的心簡直痛的在滴血,想不到在這十息不到的時間裡,吳涯竟然將自己手下二十多名精銳殺了乾淨,羅橫看着那一地的屍體,生生將自己的牙齒咬碎,隨着一口血沫吐了出來。
“他們已經有了覺悟,而我也是一樣,戰死沙場是我們的宿命不可避免!”
羅橫的聲音聽起來彷彿一下蒼老了十歲,但是手上元氣凝聚的速度卻快了幾分。
“這一招,你施展出來,應該會少一絲遺憾吧!”
吳涯並沒有直接殺向羅橫,而是開口問了這麼個問題。
“呵呵,是啊,至少我盡了全力了!”
羅橫慘笑了一聲,一臉決然的說道:“但是我還那句話,能阻擋你一會,哪怕一炷香,都足夠了!”
說罷,羅橫手中長槍一甩,將那地坤氣凝聚的元氣直接打飛了出去,旋即將手中的長槍擲出,槍尖正在的點在那灰色圓球之上。
“轟!”
那灰色球體爆開,揚起了漫天的黃沙,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直接籠罩了吳涯的全身。
“砰!”
羅橫此刻雖看不到吳涯的身形,但是這撞擊聲他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幹掉他了?”
羅橫定睛看着吳涯方纔站立的位置,待沙塵落定,一個周身燃燒着火焰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羅橫是視線之內。
“差不多了。”
吳涯將炎極紋收入體內,提着盤龍,看着羅橫:“你盡了全力,但是卻沒有阻攔我一炷香的時間,所以,認命吧!”
“哈哈哈!全力,還沒用完呢!”
羅橫仰天長笑一聲,便赤手空拳的向着吳涯衝了過來。
“唰!”
一道黑影自羅橫面前閃過,不待他有所反應,下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再無法移動分毫,隨後,便感覺自己輕盈的飛上了半空,羅橫向下看去,只見一個無頭的屍身還擺着一個前衝的姿勢,站在原地。
吳涯以快若奔雷的一槍,直接斬下了羅橫的首級,待得羅橫人頭落地,吳涯才緩緩走了過去,將其雙目合上。
“你是個不錯的統領。”
吳涯對着羅橫的頭顱說了這麼一句過後,便轉過身去,將槍尖之上的鮮血一甩,重新跨上了戰馬。
這時龍嘯那邊也結束了戰鬥,正帶着一隊重騎兵向着吳涯所在方向趕來,隊伍之中,還有着劉月瑤的身影,而當兩人看到這一地的屍體,皆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你不僅斬了羅橫,還連帶着殺了二十多名重騎兵?”
吳涯並沒有直接回答龍嘯,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吳涯,你……還好吧!”
看着吳涯現在這個狀態,劉月瑤心中微微有些擔心,這次戰爭對於劉月瑤心中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這種場面是劉月瑤想都不曾想過的,喊殺聲,慘叫聲,一地的鮮血都凝聚成了一條小河,空氣重還瀰漫着硝煙和血腥混雜的味道,令劉月瑤作嘔不已,殺一個人,兩個人,那都是戰鬥,但是戰爭,卻是在這一炷香不到的時間裡,吞噬了上千上萬人的性命。
“我沒事,倒是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吳涯看着劉月瑤一直微微皺着眉頭,不住的乾嘔,笑道:“既然這樣,你便留在這裡協助抵禦兩翼的士兵,我和龍嘯將軍繼續深入,如何?”
劉月瑤乖巧的點了點頭,在戰爭的面前,才能體會到個人實力的渺小,除非你擁有通天徹地之能,否則,在戰爭中,一切都是空談。
“傳令下去!”
龍嘯對着身邊的親衛說到:“留下兩千騎射和全體步兵再此固守,其餘人,跟我殺向神機營!還有,眼前這四個,吳涯,你說說怎麼辦!”
龍嘯指着地上那四個跌落下馬的騎兵對着吳涯問道,而劉月瑤心中突然緊張了起來,死死的盯着吳涯。
“這四人,自馬上跌落,腿骨基本都折斷了,沒什麼戰鬥力,綁了吧!”
吳涯看着地上**的四名重騎說道,而劉月瑤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眼前的吳涯,還是那個吳涯,沒有變成什麼嗜血狂魔之流。
龍嘯狐疑的看了吳涯一眼,又看了看這一地的屍體,心道:“這吳涯看上去不是什麼善茬,想不到這會兒竟然發了慈悲。”
不過龍嘯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一揮手,後面便衝上來一隊士兵,將這四個人綁了押到了別處。
“呼!”
吳涯長舒了一口氣,對着龍嘯說到:“走吧,神機營!”
說罷,吳涯一隻手持着盤龍,另一隻手將手中繮繩一抖,一人一馬便向前疾馳而去,龍嘯見狀,一揮手,身後數千騎兵便緊隨其後。
而此時,雲嵐中軍帳之內,兩名長相極其相似的人正坐在其中一籌莫展,這兩人的相貌,均是臉型修長,面容剛毅,這兩人唯一的區別,便是一個身穿金甲,而另一個身黑色鐵甲,兩人面前,正跪着一名士兵。
“照你這麼說,龍嘯那傢伙已經打過來了?那爲什麼這個消息才傳過來,那些斥候呢?你們都吃屎的嗎!”
那黑甲男子拍着桌子怒吼道。
“二弟,稍安勿躁。”
此刻那金甲男子揮了揮手,那名士兵會意,轉身離開的大帳。
“大哥,這……”
“不要自亂陣腳,冷靜!”
金甲男子拍了拍那黑甲男子的肩膀道:“你想想,這個消息,還是從胡三石那裡傳過來的,換句話說,我們前線的斥候,可能已經盡數被做掉了,而且根據我的估計,在消息傳過來的這段時間裡,重騎營,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還不趕緊的,讓胡三石去進攻他們兩翼,他們現在就是陷在包圍之中啊!”
那黑甲男子急的直跳腳。
“不可!”
金甲男子擺了擺手:“突破了重騎營,他們肯定會長驅直入,眼下最關鍵的,不是圍剿,而是保護神機營!”
金甲男子沉吟了一會,對着黑甲男子說道:“傳令下去,讓胡三石撤回來,防守神機營,左翼的輕甲步兵可以常識性進攻。”
那黑甲大漢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大帳。
“龍嘯啊龍嘯。”
這金甲男子一面叨唸着龍嘯的名字,一面心中疑惑不已。
“你這傢伙,怎麼能做到這樣悄無聲息的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