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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很高興見到你。這裡好久都沒有外人進來了。”路易推了推眼鏡,對着我笑了笑,“先去住的地方。可以看出來你也有很多疑問,肯定也和我十年前剛進了這裡一樣,我晚上再慢慢講給你聽。”
“十年?”
我訝異地點了點頭,心中滿是疑惑。
聽路易的口氣,他自己也是個外來者,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是否是金三角這裡的毒販?亦或是別有什麼目的?竟然在這裡一呆就是十年之久!看他的樣子,竟然沒有想出去的意思!
想到這裡,我心裡對路易漸漸警惕了起來,雖然他看起來十分友好的樣子,但是我們中國有句古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倒是頗有道理。
我默默地跟着路易到了村子右邊屬於他的一處草屋,進了門,路易竟然點起一盞油燈來,時光彷彿一下子又退回了工業時代之前。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屋裡只有幾件木條拼湊成的勉強可以算作是傢俱一類的東西,散亂地靠牆放置着,而一些雜亂的黑色陶盆就堆在上面。除了這些東西,另外就是一張竹架子搭成的大牀了。?”“
路易把牀上的舊衣服胡亂地推到一邊,整理出一塊看起來乾淨一點的地方,招呼我坐下。
既來之則安之,我巴哈姆特也是經過一些風浪的人,乾脆也大大咧咧地盤腿坐了上去。
簡單地交換了一下姓名之後,路易神色閃動,試探着問我的來歷。
抱着防備之心,我自然不可能完完全全告訴他了,就算說了實話,他也未必會相信,於是,我便簡單謊稱我是一名法國華僑,跟隨旅遊團來了緬甸,在林中迷路了,後來一個人亂打亂撞地到了這裡。
路易似乎倒沒有不相信的樣子,只是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口中喃喃說:“真是巧啊,上次也是個中國人……”
“上次?”我一愣,“這裡還有別的外來人?中國人?”
路易搖了搖頭:“他很早前就走了,他和你一樣,一樣特別……”
“特別……?”我頓時有點語塞,不知道路易從哪裡看出我和別人不一樣,頓時心裡一緊。
不過,路易倒沒有繼續談那個人下去,轉而和我聊起了法國的現狀,眼裡隱隱透出一股渴望的神色。我敏銳地洞察力發覺,路易應該是很希望回到法國的,不知道他爲什麼一直在這個古怪的村子呆着。
“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我等路易略一停頓,立刻追問了上去。
“我?”路易抓了抓凌亂的褐色頭髮,“我是十年前無意中來到這裡的……”
我頗感興趣地聽着路易的故事,如果有人在旁邊看着我,一定會發現我的表情一直在變化之中——先是好奇,隨後低低發出一聲輕呼,到後來,我的面色變得凝重,最後雙眼中透出恐懼的神色。
聽完路易的故事以後,我一下子跳了起來,直直地瞪着路易,大叫道:“就是這個村子?這座廟裡面……?”
路易略顯凝重地點了點頭。
“有多少可信度?”我狐疑地問。
“根據我十年來在這個村子裡的所見所聞來看,可信度十有**。”路易很肯定地告訴我。
我頓時無語了,一屁股又坐了下來,心裡滿是壓抑不住地震驚,隨後,一股無法遏制的好奇心直衝腦門,我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隱隱發燙,似乎一個了不得的冒險即將展開在我面前!
這裡,一陣悠揚地鐘聲又響了起來,路易微微一笑:“晚間的儀式又開始了,這是村子裡每天必須要進行的,只有他們族內的人可以進行儀式,我十年來都不知道儀式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們可以到門口看看,不要靠近就行了。”
我聞言立刻起身推開門,遠遠望去,只聽見悠揚的鐘聲似乎是從那座巨大古廟的頂部傳了出來,而村中的男女老少,此刻都排成了兩條長龍,緩緩從古廟的兩個底層入口魚貫而進。…,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儀式。”路易聳了聳肩,“似乎經常都有人會受傷的樣子。”
“受傷?”我又略微一驚。
“是啊,我當年曾經有一些抗生素、消炎藥什麼的隨身帶着,現在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路易指了指屋邊的一個黑色小皮箱,“不過,他們最大的問題還是外傷,但是骨折之類的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又不是外科醫生,而且村中的長老會用一種特殊的草藥給他們治療的。”
“哦!”我應了一聲,凝神又向古廟望去,只見一會兒功夫,村裡的大部分人都進了古廟,但是陰沉的天色下,還是可以看到村中有其他的人影。
“這是每天的儀式,而半年都會有更的一次儀式!在那一次儀式中,受傷的年輕小夥子會更多!每天的儀式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參加的,但是每半年的儀式,除了我這個外人之外,別人是無一可以缺席的。”路易笑了笑。
等到古廟外的人都進去了以後,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空中依然緩緩翻滾着那層白霧,看起來異常的詭異,而透過白霧照下的光線也變暗了,似乎意味着外面的黑夜也降臨了。
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樣,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留在村中的村民在各處點上了火棒和油燈,村子在點點火光的照耀下,不時有一個個矮小的身影一閃而過,我知道,那一定是那些形貌各異的暹羅貓了。
我遠遠望着古廟很久,依然不見村民們有出來的跡象,頓時一股倦意襲擊了上來。
路易在天色剛暗的時候,就點着了一盞小燈,似乎燒的是某種動物的油脂,屋裡瀰漫起一陣香味。他就着燈光,專心致志地在看一本大部頭的書,我湊過去一瞧,是一本相當晦澀的生物學的書,我看了一會兒,自覺沒趣,便一個人躺在了牀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當然,雖然我身體放鬆了,腦海裡卻在飛速運轉,從路易在看的那本書看來,他對我自稱是來自法國的生物學家,這個說法倒有幾分可信度。
關於他其他的一些令人震驚的敘述,則如同電影倒帶一般,緩緩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
十年前,身爲一個年輕的生物學家,意氣風發的路易大學剛畢業,就加入了一家規模不小的法國生物科技集團,這家公司生產研發了很多對人類健康和醫療大有幫助的藥物,在海內外也頗有名氣。
這樣的一家公司,自然是科研和經營並重,而年紀輕輕的路易,就是科研部門的後起之秀。
隨後,路易被派遣參加公司的一項遠東調研,目的地就是金三角,課題是“亞熱帶和北歐種植的罌粟成分差別研究”。
在做了一些完善的準備之後,一行二十四人的考察隊就出發了,在進入這個臭名昭著的地區之前,集團特別通過法國和泰國的外交關係,申請了泰**方的特別保護。
在重重的安全保障之下,這個考察隊的旅程還是發生了一些不可預料的變故!
在一個紮營的夜晚,考察隊被一羣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了,慌亂之中,隨行的泰方人員全部被擊斃,對方似乎想活捉這些考察隊員。
於是,衆人四散奔逃,而路易在左臂中了一槍之後,拖着傷臂拼命地奔逃,最終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當時我聽到這裡,不由一陣苦笑,我又不是何嘗被人襲擊的,我們來到這裡的起因,倒是大同小異。但是,路易描述那些襲擊他們的人的時候,說到是一羣“穿黑色布衣,似乎還有人蒙面”的人的時候,我心中心念一動——難道十年前襲擊路易他們的人,就是襲擊我的那些人?
路易醒來了之後,頓時心裡一嚇!
原來在他面前,竟然有一個揹着竹簍的枯槁老人,正在直直地盯着他。
路易心裡大驚,想要掙扎着起身,但是中彈的左臂還在流血,連他的嘴脣也變得愈發蒼白,終於體力不支地頭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當他又一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這個村子中了,而自己左臂的彈頭,也被取了出來,胳膊包紮得嚴嚴實實,似乎是那個老者救了他。
路易頓時心裡一鬆,心裡頓時安心了不少,過了片刻,有一個面色黃瘦的少女,拿了一些食物給他,並且怯生生地站在一邊看着他。
餓了半天的路易毫不客氣地大吃大喝起來,一會兒便把食物一掃而空。而在他吃喝的時候,少女則在一旁看着他,直到看到他完全吃掉了,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之後,才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一邊口中嚷嚷着什麼。
當時的路易和我一樣一頭霧水,不過,他一個老外,思維粗放得很,在這種看似沒有多少危險的環境下也漸漸放低了戒心,乾脆呼呼大睡起來。
過了一段日子,路易傷好了之後,漸漸融入了這裡的生活。他和村子裡的人漸漸熟悉了,交談之下,才發現,村子裡的人說的話,竟然和泰語有幾分相似。
路易之前爲了準備這次考察,是學習過一定程度的泰語和緬甸語的,因此,能和村民簡單地交流,知道了救他的那個老人,是村中的大長老一類的長者。而時間長了之後,路易漸漸學會了村中的語言,完全能聽懂村民的話了。
在和村民的交流中,路易發現了一個絕對會令世界上的考古學家都爲之不信的事實——這些村民,竟然齊聲自稱是“大城王朝”的子民。
當時,路易以爲自己聽錯了,當他實實在在確認了村民所說以後,頓時傻眼了!
根據路易出發之前對東南亞歷史人文的簡單瞭解,得知“大城王朝”,也叫阿瑜陀耶王朝。
這個在東南亞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王朝,是十四世紀暹羅國的封建王朝。
大約在1350年的時候,由拉瑪鐵波底(也就是古代暹羅的“烏通王”)所建,建都阿瑜陀耶城(ayuthaya,約在當今泰國首都曼谷的北方,意爲“不可戰勝之城”,後來的華僑稱之爲“大城府”)。
在烏通王極其後代統治的三四百年間,不斷擴張領土,與鄰國戰爭頻繁,最終在十八世紀初滅亡了!
路易大眼瞪小眼地扒了扒手指,當時是二十一世紀的1992年,怎麼面前這些看似土著的村民,竟然自稱自己是一個已經滅亡了兩百多年的王朝的子民?這麼說來,這些人豈不是古代的泰國人了?
《》是作者“巴哈姆特x”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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