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被冷瓷的話笑噴了,之後又想到什麼,正色起來,“泠瓷,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孩子的爹還活着,並且是個有權有勢的人,你會跟他們走麼?”
泠瓷若是跟六王爺、七王爺當中任何一個人走了,無疑就是背叛了唐家。
就算泠瓷什麼都不跟他們說,也是背叛。
泠瓷換了一把焦尾琴擦拭,北宮家和衆人久尋無果的琴,其實就在泠瓷的手上。
“孩子的爹是誰並不重要,阿秋爲何要說這些呢?況且我是不會走的,就算有權有勢又如何,我要的不過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生活,光我說了這麼多,阿秋日後有何打算?”
泠瓷撩動琴絃,類似於鳳鳴的聲音響起。
“我?將唐家帶入巔峰高度,這便是我的打算。”唐秋一開摺扇,笑的邪魅,“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這幾天千萬不能出去。”
泠瓷將東西都收拾了一遍,“好,都聽阿秋的。”
翌日,唐秋就收到消息,陳家和顧家之間的關係,僵硬了不少。
六王爺府中也沒有了日日笙歌的場景,七王爺府中半夜也再沒傳出女子呻吟的聲音,兩位王爺反倒是在爭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箜篌。
這幾天來,唐秋看到泠瓷就感覺有些心虛,底氣不足。
說到底還是利用了泠瓷,心裡面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唐秋躺在大樹上,臉上還蓋着幾片葉子。
心中合計,陳家和顧家的關係一僵,唐家的生意就得到了緩解。
至於李家那邊,李家公子已經代替了李家家主,開始整頓李家內部了,再過不久,他應該就會來與其共謀大事了。
到時候,唐家和李家的聯盟,應該也能讓唐家的生意起色不少。
“少爺!不好了!泠錚不見了!”微蘿大喊着。
差點沒把唐秋嚇掉下來,無所謂的一擺手,“能小點聲兒嗎?多大點事兒,只不過是泠錚不見了而已。”
後知後覺的唐秋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泠錚?那特麼的不是泠瓷的寶貝兒子麼!
立即從樹上伸出一個頭,顫顫巍巍的問道,“泠瓷還在麼?”
微蘿搖頭搖的跟不浪鼓一樣,“也不在了,恐怕是去找泠錚了。”
唐秋感覺到了來自於這個世界,對她深深的惡意。
昨天晚上還說好了不會隨便亂跑的!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找人啊。”
……
大街上,一名身着斗篷的女子牽着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娃娃,“冷錚以後不能亂跑出來了,我有多着急你知道嗎?”
泠錚擡起無辜的大眼睛,拽着女子的衣服,怯怯道,“可是總待在院子裡面真的很悶,娘…我爹是誰啊?”
泠瓷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到泠錚的手中,“錚兒乖,孃親以前不都告訴你了麼?得趕緊回去了,不然,你秋哥哥要着急了。”
“孃親總是秋哥哥秋哥哥的,乾脆就嫁給他得了,反正我也挺喜歡秋哥哥的。”泠錚含着糖葫蘆,說着讓泠瓷哭笑不得的話。
泠瓷不知道唐秋是女子,當然,她對唐秋也沒有那個意思。
“孃親和秋哥哥只是朋友。”泠瓷循循善誘。
泠錚眨了幾下眼睛,最後頗爲鄭重道,“那我以後娶秋哥哥好了。”
“姑娘…請留步。”
泠瓷全身一愣,轉身,看向來者,行禮,“公子有事麼?”
六王爺看着泠瓷的臉,有片刻的失神,聽到泠瓷的詢問之後,將目光轉到泠瓷身後的小孩子身上,“你…不認識我了?”
泠瓷微微一笑,只覺得面前這人問的話很是失禮,“我應該認識你麼?”
泠瓷之前出門的時候,易過容,在大街上出現的泠瓷,也不過是個長得清秀的女子,頭髮也用了點藥粉染出黑色。
“阿瓷!”
唐秋脫口而出後才遠遠看到六王爺在此,心中暗叫不好,這個人渣怎麼在這裡!現在只盼着六王爺沒有認出泠瓷。
泠錚之前一直被泠瓷用身子擋着,六王爺沒有看得清。
他現在一心就想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總覺得那些地方看上去和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很是相似。
“阿秋…你怎麼來了?”泠瓷剛走了沒幾步,手腕就被六王爺抓住了。
媽蛋!這特麼的是演小言情劇麼!一個失憶,一個渣男,臥槽!天雷滾滾啊!
唐秋硬着頭皮,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將六王爺的手緩緩的掰開,“怎麼,六王爺對我的人也感興趣?”
六王爺見唐秋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收斂了一些,現在唐家在東嶺還能說的上話,“唐少主。”
唐秋不着痕跡的將泠瓷擋在身後,示意讓微蘿帶着幾個人,將泠瓷母子送往唐家,自己和紅纓一干家僕等,則是留下來攔住六王爺。
“唐少主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剛纔那女子真的是唐少主的人?還有,唐少主剛剛叫那個女子阿瓷?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用的着你管麼!
唐秋暗罵六王爺渣渣,泠錚怎麼看也像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四五年前的時候…她還沒穿過來,原身才十一二歲。
“她是我唐家的客人,自然也是我的人,她的名字是我給起的就叫做阿瓷,六王爺難道還有什麼疑問?”唐秋正色道,並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做了一套手勢給紅纓看。
紅纓瞥了一眼這個表面儀表堂堂的六王爺,用她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動作,淡定的拿出一粒蠱蟲,指尖一彈,蠱蟲就飛入六王爺的衣服裡面去了。
在場除了唐秋看見了,其他的人根本沒看見。
唐秋強忍住笑意,又和六王爺周旋了一陣子,反正她現在是抵死不能把泠瓷交給六王爺,不能有任何的退步。
就算六王爺懷疑,那也沒有用!
六王爺面對唐秋的強硬和不解釋也沒辦法,只能悻悻的帶着人回了王府。
……
院子裡面,唐秋和紅纓對弈,忽然開口道,“剛纔你給六王爺下的那個蠱是什麼蠱?”
紅纓頭也沒擡,“懷春蠱。”
唐秋頓了幾秒鐘,“懷春蠱?”
“懷春蠱也屬於春藥的一種,以前的時候後宮的妃嬪會大量的使用這種蠱蟲,但後來因爲嬪妃爭寵嚴重,給皇上下的蠱蟲重了些,導致皇上駕崩,從那以後,就成了禁藥,奴婢給六王爺下的蠱,不過是兩天的而已。”
唐秋狐疑道,“效果真的會有那麼好麼?”
紅纓是第一次煉成這種蠱蟲的,還沒有經過實驗,她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泠瓷和泠錚被唐秋教育了一下,都安心的呆在院子裡面了,唐秋怕母子倆無聊,特意讓微蘿蒐羅了大街上好玩的玩意送去。
下午的時候,倒是許久未見的唐母,派人喊了唐秋去了首飾鋪子。
“果然是這樣。”唐母神色凝重道。
擺在唐秋面前的是一堆金銀首飾,唐母拿起一支玉簪,只見那玉簪通身有些偏黑。
“這些首飾都被人掉包過,我之前去附近看了幾家小鋪子,發現他們家賣的正是他們用下流手段給唐家掉包的首飾。”唐母又拿起一支金色步搖,稍微一用力,步搖就斷了。
“那些小鋪子的幕後之人是七王爺。對於陳家和顧家,咱們唐家暫時吞不了,可這幾家小鋪子,唐家還是能消化掉的!”
唐秋眼神凌厲,如出竅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