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如夢

一輛銀灰色的邁騰,駛入西城區文化路,老牌子衚衕口。

新城改建,一些老牌的衚衕口都要強制性的拆遷了,同樣,李飛龍住得地方也是如此,也被規劃到拆遷的範圍之中,每家每戶按照比例的大小領取該應得款子。

這一片原先是黑龍負責的,現在可好了,因爲李飛龍的強勢,讓黑龍不敢在動手了,那些農民工也閒得無聊,整天在帳篷中打牌聊天。

自從上次慰問黑龍後,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了,對方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李飛龍不擔心也不着急,對方不出招更好,如果,真敢出招了,那就見招拆招。

他也樂得其所,省的每天麻煩連連。

車子停下來,已經是大晚上了,挨家挨戶都是大門緊閉,李飛龍取出鑰匙來,打開大門看到父母的屋內燈還亮着,就知道是母親還沒有睡,正好,母親也聽到了開門的聲響,直接就走了出來,看到是兒子,就問道:“吃飯沒?”

李飛龍點點頭:“吃過了。”

“一天到處亂跑,連個人影都見不到,行了,趕緊休息,明天你爸和你張叔他們就要出院了。”

“知道了,媽,你也早點睡。”

李飛龍走進自己的房間,母親看着兒子的背影,面帶笑容,幾年前,因爲惹了一個不該惹的大人物,哪知道,就因爲小小的故意傷害罪,而且,還是沒有傷到的那種,就宣判了無期徒刑,當時,她不知道有多麼難過,甚至,更是大病一場。

哪知道,希望在人間,五年後,自己的兒子就站在他們兩老人的跟前,這怎麼能叫他們不高興。

自己的小房間,是那般的溫馨,自己從小到大,這個小房間就是他李飛龍自己的天下,一張桌子,一張牀,一盞檯燈,就這麼的簡單,可就這樣,李飛龍卻美滋滋的。

躺在牀上,仰望夜空的繁星點綴,回想起先前的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就感覺到好笑,他沒有想到,一向保守的沈馨,也會有這麼狂野的一面。

閉眼,熟睡,入夢。

雨夜,嘩啦啦的大雨下了一整天,少年一身還算廉價的衣服,從大樓走了出來,他答應心愛的女人,要去買她最喜歡的東西,就算是下着大雨,也無法阻擋住他。

一路飛奔,褲腿上全部都是泥,可一想到清純可愛的女朋友,他就沒有任何的怨言了。

一家精品店,上次兩人一起來這裡閒逛,她看中了一條手鍊,應該是銀手鍊,非常的漂亮,佩戴在她的手上非常的好看,可惜的是,銀手鍊非常的昂貴,對於他們來說是很貴的,五百多一條。

少年省吃儉用,在朋友的介紹下,來到一家酒吧打零工,是按天結算工資的,一晚上五十元,還算挺不錯的,有時候還會有客人給的小費。

用了半月的時間,他勤奮肯幹活,再加上以前存得錢,五百很快就夠了,心急的很,便給老闆請了半小時的假,直接飛奔到這家精品店,對着老闆娘說道:“要那一條手鍊,給你錢。”

從口袋拿出五百來,零零

散散的有好多,老闆娘笑看了一眼。

出了精品店,少年很高興,終於買到了這條手鍊,一定要給她一個驚喜。

半個小時的請假,少年從匆忙又要趕回去,哪知道,就在轉角的時候,突然的一幕,讓他的身軀定格了,眼球的畫面定格了,一道倩影出現,一身乾淨的連衣裙,那清純的笑容,一舉一動都讓少年無法忘卻。

顫抖的雙手,顫抖的身體,少年雙眼通紅,那清純的連衣裙少女,正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摟着,兩人說說笑笑的,給人感覺非常的開心,剛從一家酒店走出來。

他不是傻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男一女大庭廣衆之下這樣,而且,還是從酒店出來的,誰人傻子?

他原本隱瞞着她,出來找點事整點錢,然後好給她買喜歡的手鍊。

可現在那,那雙顫抖的手,手鍊直接掉了下來,深呼吸,對自己說道:“沒事的,根本沒事的,肯定是看錯了。”

看着她坐上車離開了,少年告訴自己沒事,一定是下雨眼睛溼潤看不清楚。

沒有心思的下班了,少年一夜無眠,第二天去到學校,看到了他喜歡的女孩,女孩對他俏皮的眨眼笑,坐下來後,他就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昨晚,我哪也沒去啊,下雨了我一直在家複習那,要高考了。”

“龍,你怎麼會問這個?”

“哦,沒事的,就是隨便的一問。”

“噢,龍你快看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女孩站起來,一身雪白的連衣裙,在他的面前旋轉,他看着這個連衣裙記憶深刻,昨晚看到的也是這件連衣裙。

他並沒有直接開口問,問了她要是不承認那。

事情過了一段,買得手鍊他也沒有送給她,就這樣,又一天的傍晚,來到酒吧正要上班,就在這個時候,一男一女從門口走進來,他愣神了,女的正是他心愛之人,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親密的摟着三十多歲的男人。

“啪!”

酒杯碎裂的聲音,在酒吧響起來,女的笑盈盈扭頭過來,看到的是一雙憤怒的眼神。

“阿龍??”女孩慌張,身體拼命的顫抖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跟男朋友相遇,摟着那男人的手趕緊抽出來,她拼命的去掩飾,可一切都已經成定數了。

“爲什麼?爲什麼?”失魂落魄,他的心好似在滴血,非常的痛,很痛很痛。

眼角溼潤,盯着眼前的心愛女孩,他想說話,可因爲心痛的快無法呼吸了,緊緊的咬着嘴脣,最終,在周圍一雙雙的眼神下,他暈倒了。

巨大打擊,讓他是實在是無法承受,放佛從天上摔倒了地下。

那種感覺,就好比坐雲霄飛車。

消毒水的味道,耳邊傳來父母的聲音,很着急很擔心,他睜開疲憊的眼睛,看到的是泛白的天花板,父母看到兒子醒過來開心死了。

在醫生的幾天,女孩一直沒有出現過,他卻盯着那一條銀手鍊看。

總該要面對這一切的,一味的逃避是暫時的。

出院後的當天,他騎着自行車,來到女孩家的樓下,正好,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轎車駛進來,從車上下來一位妙齡的女孩,正是他的女朋友。

她看着他,眼神中有的則是慌張。

他看着她,眼神中全部都是無盡的柔情。

他還依然愛着她,可她卻已經不在愛他了。

“爲什麼?”他首先開口問道,語氣中帶着生氣。

她想了一下後,只是輕聲的說道:“對不起,我不再是你喜歡的那個清純女孩了,我們分手吧!”

“分手,就這樣結束了?”

她呻吟了一會後,就在這個時候,車上的男子下車了,一身拉風的西裝,手腕處戴着金錶,藐視的看着他,他喜歡這種感覺,搶別人的女朋友,很有成就感。

霸道的一攬,她進入男子的懷中,男子更是囂張的說道:“小美人,還給這個窮小子說那麼多幹什麼。”

說完後,更是對着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就好似在命令人一般,說:“窮小子,你能給她什麼,穿金戴銀,好像這些都跟你沒關係,看清楚了,我開得是轎車,而你卻騎着老掉牙的自行車。”

不待女的有任何反應,男子拉上車啓動離開了。

他非常的憤怒,如果,他被自己的女人罵,心甘情願,可是,現在被別的男人,指着鼻子說自己窩囊,沒用。

他就心裡不服氣,很不爽。

從褲袋中拿出銀手鍊,緊緊的抓在手心中,指甲滲透進肉裡,鮮血流了出來。

這一刻,埋藏在他的心底那頭猛獸,欲要破牢衝出。

在學校兩人見面,好似陌生人,形同陌路,要不就是微微的點頭。

某一日,后街的一家酒吧內,穿着服務裝得少年,眼神猶如死水,沒有任何一點的神采,過了一會,一男一女的走了進來,這其中有個人他永遠不會忘記。

自從兩人關係掰了後,男子好似要炫耀一般,整天帶着他依舊心愛的女孩,每到這個點,就會前來這家酒吧,目的是爲了什麼,明白的人都清楚。

男子還點名指姓要他招待,他跟平常感覺到很不一樣,端來果盤和洋酒,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唱歌,摟着他的心愛女孩,男子別提心裡多爽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男子摟着女孩起身,臨走前,不屑的神情打量少年。

少年看着兩人離開,眼神中有的則是憤怒,那兇殘的眼神非常的可怕,他看着兩人走出了酒吧,就在這個時候,他行動了,快步跟了出去,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來,大聲的咆哮道:“去死吧!”

“嚯!!”

李飛龍猛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全部都是汗水。

又是這個夢,已經伴隨了他五年之久了,可是,怎麼就無法抹去,睡不着了,打開窗戶任夜晚的冷風一個勁的吹,或許,這樣會叫自己好點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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