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不明不白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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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在一間空曠無人的教室裡,祝式微,蘇影,鄭浩然,葉小葵,四個人圍坐在一張大課桌,每人手裡捧着一杯熱奶茶,騰昇的白氣夾雜着醇香的奶茶味,在四周飄散。

聽完祝式微的陳述,大家都沉默了。

“這不可能!”蘇影突然把杯子一頓,幾滴棕色的奶茶灑到桌子上,溫度迅速變冷。

“我也不相信。”小葵臉漲得通紅,“墨他做這樣的事一定有難言之隱,而不會是什麼受人驅使,這簡直可笑!”

祝式微嘆了口氣。她何嘗不希望這是誤會。

“浩然,墨最近有什麼反常舉動麼?”蘇影問。

鄭浩然點頭,“他最近確實有點怪,但我們都以爲只是他和童夢間的恩怨,也沒多想……”

“童夢?”小葵突然叫出聲。

“怎麼了?”蘇影像抓住一絲線索,迅速地看了祝式微一眼,結果式微也正好看向他,兩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一瞥讓蘇影倍感溫暖。

看來對童夢這個名字,兩人都有點印象。當時在圖書館遇見那個桀驁的男生,雖覺得奇怪,但也認爲只是萍水相逢。而如今,竟牽扯出這麼大的關聯。

“一定是他對荊墨說了什麼,我去找他。”小葵急急往出跑。

“小葵,”蘇影起身拉住她,說,“你發信息,把他叫到這裡。”

小葵看着蘇影眼中攢動的火苗,點了點頭。

簌簌下落的雪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在等待的過程中,蘇影望着窗外出神。

門突然被推開,蘇影迅速轉過頭。他清楚的看見,來人發現屋子裡不僅僅只有葉小葵的時候,迅速冰下去的笑容。他藍色的眸子,顫動了一下。

“讓你失望了,童夢。”蘇影走過去,挑釁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我是蘇影,我們大概是第二次見面。”

“確實是第二次見面。”童夢看了心虛的小葵一眼,直視蘇影。他勾起嘴角,笑容慵淡而鋒利,“不過失望,似乎還輪不到我。這個時候,你不老實地呆在自己公司處理危機,是跑到這裡避難麼?”

“果然!”蘇影提住童夢的衣領,厲聲問,“荊墨在哪?!”

童夢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很享受蘇影暴虐的樣子。“我以爲你會問我爲什麼這樣做……沒想到,你真的更在意荊墨,呵,他說的真不錯。”

“他?”蘇影鬆開手,意識到牽扯童夢,以及荊墨背後的線。他問,“他是誰?”

“我爲什麼告訴你。”童夢不屑地撞開蘇影,輕輕一跳坐在一張書桌上,偏頭望着葉小葵,“小葵,沒想到,你會出賣我。”

葉小葵擺弄衣角的手停住,大抵是心虛,露出無措的神情。

“出賣?!”蘇影被這個敏感字眼擊中,走過去衝童夢吼,“你也知道什麼是出賣麼!告訴我,你說的‘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祝式微站起身,看着童夢,一字一頓地說,“是葉旭。”

“葉旭……”蘇影重複,腦中突然浮現一張精緻的笑意盈盈的假面,而眼睛部分,是空洞的漆黑,深不見底。他突然感覺一陣心慌,以及無名的壓力。

童夢看着這個突然闖入他視線的女孩,冰冷地笑,準確叫出她的名字:“祝式微。”

“是。”祝式微無畏地與他對視。

“你真是一點沒變。”童夢隨口說道,興味索然地搖搖頭。

“童夢……”蘇影忽然叫他,聲音弱了幾分。

一陣沒來由的厭惡。童夢皺眉,彷彿一瞬間神經被割斷,他跳下桌子揮拳狠狠打在蘇影臉上。蘇影沒有防備,在一道影子掠過眼前時,已伴隨着劇烈的疼痛急速後退,狠狠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嘴角流出腥鹹的血。鼻尖似還殘留着拳頭的餘溫。

“你幹什麼!”鄭浩然已撲了上去。

童夢發怒地推搡開他,一邊吼,“這是我們的事,和你沒關係。”

“夠了!”小葵衝他大吼,眼睛又迅速腫了起來。

“也和你沒關係!”童夢不看小葵一眼,同樣毫不留情地喊回去。

小葵弱弱地抽泣起來。她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助,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所有能夠依靠的港灣。眼前火藥味濃重的場面,令她恐懼。

祝式微想說什麼,腦袋卻一陣眩暈。她感覺疲憊,感覺想逃脫。一張張橫眉豎目,劍拔弩張的臉孔映在她眼裡,彷彿是一塊塊鋒利破碎的玻璃碎片共同拼湊成一張四分五裂的鏡子。鏡中,是無數個自己的臉,哭笑不得,手足無措。

她走到蘇影身邊,他此時眼睛凌冷的讓人發抖。

蘇影沒有接式微遞過的紙巾,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自虐性地讓它好好疼痛一番。童夢已掠過他身側,準備揚長而去。

蘇影一把拉住他,平靜地問,“告訴我,荊墨在哪。”他似乎不打算計較這一拳。

童夢冷哼一聲,“無可奉告。”

“啪!”

蘇影伸出的拳頭,在童夢耳側,被他精準地接住。童夢眼神像要吃人,冷冷說,“蘇影,剛剛那一拳是你應受。你也不必覺得委屈。若是當真計較起來,別說是你的公司,就算拿你的命抵,都不夠還!”

說到最後一句,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以致童夢離開良久,衆人才從僵硬出舒緩出來。

拿你的命抵,都不夠還!——怎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說出這樣的言語。

先是荊墨怪異的舉動,再是童夢仇恨的詛咒,再加上葉旭背後精心的佈局,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蘇影感覺自己陷進了一處無邊的泥沼,愈掙扎,愈沉淪。

“我先回公司。找到荊墨,請第一時間通知我。”蘇影留下疏冷的句子,轉頭便走。

偌大的教室,只剩下鄭浩然和祝式微兩個人,久久沉默。

“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想求你告訴我,荊墨在哪?”校園的角落,傳出哭聲。

“我不知道。”童夢看着小葵的眼淚,心煩意亂。

他現在還很不爽。沒想到竟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蘇影。那一拳打得很重,直至此刻他的指節仍在微微作痛。但是比起他父親所做,這一拳實在分量太輕!

他真想把葉旭交給他的錄音筆遞到蘇影面前,讓他聽聽十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看看他會是怎麼樣一副錯愕的表情。

但他總會聽到的。如果他能找到荊墨。

“爲什麼想見他,他背叛了朋友,你不厭惡?”童夢問哭啼不止的小葵。

“我只想,見他,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小葵哽咽回答。

童夢陰着臉,“你就這麼篤定地認爲我在這件事中扮演着挑撥離間的角色麼。荊墨他自己有腦子,能思考。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很清醒,也有分寸。至於他在哪,我真不知道。”

小葵停止了啜泣,用更悲傷的神情注視着他。

“我希望你現在回到教學樓裡或者宿舍。你若真的爲了他不愛惜自己……那麼我也不管你了。”

童夢轉身離去。小葵,並不是我要放棄你,而是你根本不曾把我放進心裡。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小葵蹲下身子,把一根手指伸進雪裡,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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