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副模樣都想當皇后?”
“你看那新娘子,站在皇上隔壁一點兒也不配。”
“該不會是那人耍了什麼手段嫁給了皇上吧?”
一時間,嘲笑譏諷更盛,讓原本心情就很不爽的赫連炫,在聽到這些讓他感覺到丟臉的話語後,臉色更加的陰沉。
狠狠甩開抓住項菲儀的手,赫連炫對着站在身邊的李長喜說道:“擺駕回宮。”
這樣丟人現眼的場景,赫連炫一分一秒都不想多逗留,反正冊封大典算是行過了,有沒他在都是一樣的結果。
連正眼都沒給項菲儀一個,赫連炫甚至,連她的紅紗頭蓋都沒有掀起來,甩掉她的手,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拋下她一個人面對四面八方的冷嘲熱諷。
自卑感被無限放大,項菲儀的內心被濃濃的卑微侵蝕,面對那些嘲諷詆譭的話語,她能做的,就只是低頭,默默地聽着。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身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項菲儀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那個坐在高位的太后,冷冷地拂手,讓衆人都散了,命人帶項菲儀回到她的寢宮——無顏殿。
無顏殿,多麼嘲諷的一個詞彙,是赫連炫賜名給項菲儀的名號,無顏皇后,諷刺項菲儀貌若無鹽,醜態百露。
從一個冷冰冰的家裡,來到了另一個更加陌生的環境,除了一直陪伴着項菲儀的琴容,她舉目無親,在這個偌大的皇宮,她是個異類的存在。
無顏殿內,項菲儀坐在窗前,總是擺出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望着外邊的風景,無人問津。
“喲!本宮當皇上娶了個如何貌美如花的皇后娘娘呢!如今一看,哎,真是大失所望。”
發呆間,門外傳來了一把尖細的女聲,話語裡帶着嘲諷的語氣,讓人聽了很是刺耳,同時輕鬆地吸引了屋內的人的注意力。
項菲儀茫然地擡起頭來看向門口,一抹火紅的色彩晃進了她的眼中。
“你……你是?”來人渾身散發着一股驕陽跋扈的氣質,精緻的臉上濃妝豔抹,妝容襯托得她氣場囂張。
興許是被這個穿着火紅的女人的氣場給嚇到了,項菲儀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低頭不敢直視進來的女人,連詢問的聲音都微弱不可聞。
“呵!姐姐初入宮中,當然是不曉得本宮這號人物的了。”話語看似說得恭敬,但是語氣並沒有一點兒地放低自己,穿着火紅的女人輕揚下巴,輕蔑地掃視着項菲儀。
靜靜地聽着,項菲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比起她,項菲儀的身材是屬於矮小的,只是因爲身材橫向發展,所以看起來笨重不堪。
比之後宮中的其他女人,項菲儀真的算是一個異類,不單是矮胖,而且連皮膚都黑,根本就連尋常女子都比不上,站在誰的身邊,都只能自慚形愧。
“就你這副模樣,怎麼擔得起皇后?都不知道耍了什麼骯髒的手段。”忽然,穿着火紅的女人臉上的笑容霎時轉變成了陰狠,狠狠地瞪着低頭的項菲儀,圍繞在她的身邊,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看得項菲儀神色慌張。
面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嘲諷,項菲儀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擊,只能默默地聽着,在她身上,她找不出一丁點兒的自信可言。
見項菲儀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女人心中冷笑了一聲,更加地肆無忌憚。
“別說本宮不提醒你,不管你這皇后的位置怎麼騙來的,比之本宮這個皇上最寵愛的媚妃,你連本宮的腳趾頭都不如,勸你,好好在你這兒無顏宮待着,別出去丟人現眼。”夜舞媚冷冷地對項菲儀做出警告。
“媚妃娘娘,皇上請娘娘過去養心殿一同用膳。”夜舞媚剛教訓完項菲儀,她身邊隨行,守候在無顏宮門外的宮女忽然進來告知。
“哎!備受寵愛就是這樣,和皇上一起用膳這種榮譽,你這個醜八怪,是享受不到的了。”夜舞媚眉眼上挑,揚起下巴,整了整自己的頭飾,擺出一副得意的模樣來。
嘲諷,冷漠,挑釁……即便是當了皇后,項菲儀得到的待遇,比在項府,更加得不堪。
自從冊封大典那一天之後,項菲儀再也沒有看到過赫連炫,雖然知道是妄想,但是她還是不經意間想起他的模樣,感受到來自於他手掌的溫度。
然而,一切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一天一天,項菲儀在無顏宮中虛度光陰,間隔一段時間,就遭受來自夜舞媚的挑釁和嘲諷,似乎欺負項菲儀,已經成爲了她平日裡閒着沒事做的樂子。
但人心肉做,項菲儀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以前遭受項月婉的折磨,如今入了宮都不得安生,積累在內心裡多年的哀怨,愁苦,在項菲儀詆譭她素未謀面的母親那一刻,爆發了出來。
“夠了!你住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都要這麼對我!”面對依然在耀武揚威的夜舞媚,看着她對自己指手畫腳,嘴裡說着不堪的話語,項菲儀用盡全身的力氣,衝着夜舞媚就是一頓怒吼。
未料到一向逆來順受,每次遭受她的辱罵和嘲諷都懦弱到不敢吱一聲的項菲儀,會突然之間爆發出來,衝着自己大吼。
瞪大着一雙錯愣的眼睛看着項菲儀,夜舞媚久久才反應過來,頓時眼中怒火中燒,臉因爲生氣憋得通紅。
“好你個醜八怪!竟敢衝着本宮吼!你以爲你自己是誰?無顏皇后?有這個身份你也是個比不上低賤下人的醜八怪!沒事也不照照鏡子,長成你這樣就是污了人的眼睛,這還不是你的錯?哈!興許不是你的錯,是你那放dàng的孃親的錯!生出你這麼個怪物!”
夜舞媚被項菲儀氣得口不擇言,說出的話越發的難聽,伸出纖纖玉指指着項菲儀的鼻子大罵。
方纔氣勢大發的項菲儀,被夜舞媚這麼唬一唬,頓時又變成了縮頭烏龜,只敢低着頭任由她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