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洗完澡出來,看着坐在牀上看文件的程墨羽,過去直接撲在了他身上:“看什麼呢?”說着小手過去扒拉了一下,看着上面的一些數字,微微撇脣,這是有要有人退伍了,一點都不好看。
程墨羽伸手在她背上拍着:“有幾個人被退,讓我想到了柱子叔。”這個柱子,不是楚銘宇,而是那個很久之前就憨憨的柱子,讓人每次想到都忍不住唏噓。
豆豆翻身躺到了自己的那邊:“其實我覺得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好多了,但是有些人在體力上有過人之處,在腦力上卻不一定就一定也能勝任,我覺得有的時候特種兵是一個很苛刻的兵種。”
程墨羽深深的嘆息,伸手將文件放在了桌上:“說說你的看法。”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媳婦兒會給自己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她每次總是有和別人不同的見解。
豆豆想了想,靠近了他的懷裡:“這麼說吧,有能力,有腦力的人,就好比你這種,還有女神那種的,你們這種人呢,適合當領導。像是柱子叔,他在體力或者功夫上或許有過人的地方,但是腦子不行,所以只能,說的難聽一些,那就是說只能當一個打手。像是我們醫院的一些醫生,他們有能力,但是體力不行,所以也只能做技術兵。而特種大隊……”豆豆說着,又聳肩,“想要最好的,可是又沒有那麼多的領導崗位,所以……”他明白的。
程墨羽點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承認她說的就是現在的現狀,他們手裡其實更多的是她所謂的打手,但是這也是事實,目前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對了,你剛剛和我哥哥說的話,是不是知道什麼?”她一直覺得程墨羽對何娜有種防着妖怪的感覺。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睡覺吧。”程墨羽說着,伸手將燈給關上了,將人摟在了自己的懷裡不在說話。
豆豆想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睡覺,何娜是被逼急了麼?
瞳瞳請假結束就去上班了,楚銘宇還要去部隊,所以沒有去送她,只是告訴了她要和戰友吃飯,他去醫院接她,讓她在醫院等着先。
瞳瞳去了醫院之後,和她關係較好的幾個人都得到了喜糖,一個個的都在恭喜她,還說她不給面子,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她們說。
瞳瞳笑着賠罪,幾個人說了幾句,看到了門口的何娜,才轉身離開,紀瞳瞳看着她,打了一聲招呼,坐下看着手裡的病例。
何娜看着紀瞳瞳,眼中蘊含着深深的恨意,她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結婚了,甚至沒有任何的前兆。
“紀醫生,我們出去聊聊。”
紀瞳瞳擡頭看向她:“何副主任,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有什麼話何副主任不如直接在這裡說。”
“你在怕我。”何娜看着她,直接開口。
紀瞳瞳誠實的點頭:“柱子說,讓我離你遠點,我一直都聽他的。”所以不是怕,而是因爲她老公不讓她靠近這個女人。
何娜雙手猛然間握了起來,看着這個女人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轉身離開。
瞳瞳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太緊張,有些肚子疼,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瞳瞳想着,低頭看病例,不在想這件事。
豆豆到了醫院,終於開始給她輪班了,關於球球禮金的事情,豆豆和楚楚一樣,都是1000,真是想想就覺得肉疼啊。
關鍵是她們三個關係好,又在一個宿舍,給的多也是正常的,豆豆摟着球球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們要是不在五星級酒店,我告訴你,你要私下請我去五星級吃一頓。”
楚楚哭笑不得的看着豆豆,這丫頭這1000是送的多不情願啊。
豆豆那個哭啊,“我哥結婚我隨了5000,5000你知道麼,我的錢啊,這一個月就出去了這麼多,我真的要死了好不好!”
“還不夠你家程上校一個月工資呢,你哭什麼窮。”球球鄙視的開口說道。
“那不一樣,我們還要養三個孩子好不好,一個月奶粉錢都不夠了。”哎,她們是不會懂她養三個孩子的苦的,其實說白了,豆豆差不多就是月光族,發了工資就給孩子買奶粉,買衣服什麼的,結果錢就沒了,基本現在她和程墨羽的花銷都是程墨羽的工資支撐着的。
“有這麼窮麼?”球球不信的開口看着她。
豆豆合上自己的病例,回頭哀怨的看着球球:“真的這麼窮,我家每個月的就能留下那麼一點,以後孩子上學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所以這禮金你還是別要了吧!
球球看着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和你說,你別想不給禮金,這還是不可能的。”哭窮也木有用的。
豆豆切了一聲,立刻換了自己的臉色,就知道這人沒有同情心。
楚楚忍不住笑了出來:“嗯,你家錢不多,但是你家不動產多啊,我哥昨天還和我說,你在美國的時候,他給你的那些錢,墨羽哥還要還給我哥呢,所以你還是被哭窮了。”幾萬美金摺合過來那數目可不小,可是程墨羽人家一句話不說就能拿出來。
豆豆眼睛眨了又眨,她的個去,原來她家還有這麼一個敗家的,她在努力的從外面劃拉錢回來,還有一個向外送的,真是夠了。
中午楚銘宇打電話給楚楚,讓她準備一下,他和戰友一會兒就到,瞳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起身出去。
卻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被人捂住了嘴巴,她掙扎見脖子上的項鍊掉在了地上,被人拉到了樓梯的邊緣,她的脣被鬆開,回頭看到了何娜,向後看了看,這裡沒有任何人:“何副主任,你要做什麼?”
楚銘宇和戰友下了車,“你媳婦兒在這工作啊,不錯啊。”歐陽劍一把搭在他肩頭,看着這醫院。
楚銘宇臉上滿是得瑟,看了看身邊的兩人:“趕緊的吧,他們還等着呢,要不是因爲你們兩個要走了,我還真不讓你們跟着我來。”
慕容凌雲淡淡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楚銘宇和歐陽劍都知道,這就是他高興的樣子了,他也是爲戰友開心的。
進了醫院,楚銘宇帶着歐陽劍和慕容凌雲向着和瞳瞳約好的地方走去,卻在樓梯口撿到了那條項鍊,歐陽劍本來還在和他說話,看到了他的臉色不對,“怎麼了?”
楚銘宇手裡拿着那條項鍊,還記得這是自己昨天晚上在車上給她帶上的,“這是瞳瞳的項鍊,我奶奶昨天送給她的,還刻着她的名字。”
歐陽劍和慕容凌雲對視了一眼,慕容凌雲眼神微微一寒:“快去找。”他直接這是出事了,絕對的。
歐陽劍點頭,剛剛想要離開就聽到了一聲尖叫,楚銘宇猛然擡頭快步跑了過去,就看到了那幕讓他耳目欲裂的事情,瞳瞳被何娜從樓梯上推了下來,他甚至趕不及過去接住她。
慕容凌雲越過楚銘宇直接跑上了樓,去追那個跑開的女人,歐陽劍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醫生,醫生!”
莫離在家和葉羽菲說話的時候接到了兒子的電話,只是讓她過去,看着被掛掉的電話,莫離有些不明白,又看向了葉羽菲:“柱子這是怎麼了?”
葉羽菲哄着這會兒要媽媽的豆妮兒,“你在打回去問問,是不是瞳瞳有事啊。”這懷孕初期是最讓人擔心的。
莫離又打了回去,可是已經沒有人接聽了,最後只能打給了楚璽,楚璽停了也是皺眉,讓她先別急,自己給楚辭打個電話問問。(呼呼,俺滴神啊,終於又繞了回來,這纔是全版的)
孩子沒有保住,歐陽劍看着坐在牀邊的戰友,慕容凌雲回來看到歐陽劍對着自己搖頭,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過去在他肩頭拍了拍。
“人被警察帶走了,有些事情可能要等嫂子醒過來在說。”畢竟她是當事人,這件事也只有她們兩個最清楚。
楚銘宇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昨天晚上程墨羽就在和自己說,小心何娜,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何娜真的會這麼做。
“我去殺了她!”
“胡鬧。”楚辭進來看着自己眼目赤紅的侄子,出聲呵斥了一聲,又看了看病牀上的人:“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麼,打打殺殺的也不怕落了別人的話柄。”
“二叔……”
慕容凌雲伸手將他拉住:“老楚,這件事聽你二叔的。”楚銘宇出手,不管他怎麼做,都會留下讓人詬病的話題。
楚辭低頭看了看瞳瞳,“我和你媽說明白了,她現在去機場了,晚上就能到。”說着楚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才回頭:“這件事結束之前,你給我呆在醫院,哪裡都不要去。”
楚辭走了瞳瞳也轉醒,楚銘宇急忙過去握住了她的手:“瞳瞳,瞳瞳你醒了。”
紀瞳瞳看着天花板,神情呆滯,不管楚銘宇說什麼她都好像沒有聽到,直到腦海中又想到了那一幕,她全身打顫,楚銘宇急忙坐在牀邊將她摟住,在她額頭上親吻着:“沒事了,瞳瞳,沒事了。”
瞳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埋在他懷裡悶聲哭了出來,她知道,她自己就是醫生,她知道她的孩子沒有了。
慕容凌雲和歐陽劍對視了一眼,好好的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慕容凌雲在他肩頭拍了拍:“老楚,你陪着嫂子,那邊的事情我和歐陽去和他們說。”
楚銘宇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管那邊的事情,對着兩人點了點:“你們明天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們了。”
“陪着嫂子吧,又不是以後不見了。”歐陽劍說着,和慕容凌雲一起離開了這裡。
楚銘宇抱着瞳瞳,比她還要難受,他不久前才知道的孩子,他們的興奮還沒有過去,孩子就已經不在了。
豆豆晚上回去才知道這件事,眯着眼睛看着程墨羽:“真是何娜?”
程墨羽點頭,坐在沙發上,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這件事他想到了,可是卻沒有十足的重視,這女人簡直就是瘋了。他居然沒有堅持讓瞳瞳留在家裡,這是他做錯的一步,可是這代價,太大了。
“何娜現在人呢?”豆豆深深的呼吸着,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無論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在警局。”程墨羽說着,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出去:“你先睡吧,我去爸那邊。”這一局,是不是可以劃上句號了,他們輸的徹底。
“哎,羽哥哥。”豆豆喊人都沒有喊住,打電話給自己老哥,也沒有人接,打給瞳瞳姐同樣是關機,這是要急死她麼。
想了想還是轉身出了,她自己在家非瘋了不可。
程墨羽到了軍總的時候,秘書看到他,微微搖頭:“首長在裡面。”
程墨羽點頭,開門進去,楚璽一個人在窗邊站着,看背影,有了以前沒有的蒼老感。
“爸……”程墨羽叫了一聲,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楚璽回身看着他,指了指沙發讓他坐下,過去到了水給他:“這件事,你不用自責,和你沒有直接關係。”
“是我的疏忽,我明明知道何娜不安全,可是我只是讓他們注意。”卻沒有去採取措施,“爸,對不起。”
楚璽坐在他對面,揮手讓他不要在說下去了,“也許是這個孩子和楚家無緣。”誰也不怪,這筆賬,他會算在何俊棋的頭上的。
程墨羽抵着頭,沒在說話。
“對了,你這兩天去趟北京,你何叔叔來找過我,你帶他過去見見何娜。”自己曾經最得力的手下來找自己是爲了這件事,楚璽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程墨羽還想說什麼,但是最後也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也許是因爲他此刻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去忙你的,這件事,別把責任放在自己身上,想辦法找到何俊棋纔是關鍵。”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所以要找事情的根本所在,而不是他們自己在這裡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