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齊聿銘就敲門進來了,似笑非笑,“喬君陌被人截在了半道。”
“怎麼回事?”還有人敢截他?
“有人動用了重型武器,誰也沒料想到。那塊地方都成了廢墟,現在還燒着,驚動了警局。”
景仲寒很詫異,“哪方人?”
齊聿銘搖頭,沉思,“不知道,沒收到消息,突然就冒出來的,現在喬君陌那邊麻煩不小。”
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景仲寒有些凝重,“查一下,留意是否對我們有威脅。”
“嗯。”
天野苑,喬君陌穿着沾染血污的襯衫坐在沙發上,如同煞神。
藍澤從醫務室出來,“少爺,凌風凌雲沒事。”
“嗯。”
沉沉的一聲,藍澤心情也很複雜。竟然有人敢這麼黑他們一把?!
凌風凌風隨着少爺去找景仲寒,身邊只帶了幾個人,就在郊外,突然不知從哪兒衝出來兩輛越野車,膽大包天地配着重型,突然就動起手。
如果不是車子改造地好,他們的人個個都是好手,否則,他們就真的被這麼陰了。
收回思緒,藍澤看了看喬君陌,“少爺……您身上的傷,我處理一下吧。”
“嗯。”
藍澤領命,小心翼翼地上前處理,然後思量着開口道:“少爺,夫人在景仲寒那裡總是不會有危險的,而我們現在,急需查出那幫人的根底。”不然萬一又半路來個重型突襲什麼的,那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鳳眸輕闔,喬君陌默認了藍澤的建議。他必須以她的安全爲先,那幫人在暗裡,若真的有什麼,他不放心。
鳳眸一睜,射出寶劍出鞘的寒芒,“挖根掘底!”
凌雲眸子一凝,“是!”
門可羅雀的喬宅,喬安國一向倨傲的臉此時恭恭敬敬,甚至透着討好的謙卑,“Z先生。”
而他對面,即便此時是燈火通明如白晝,卻讓人感覺無盡的陰冷和灰暗。
一個病態而看不出年齡的男人,身體畸形地擠在一張輪椅裡。兩隻手臂,一隻向外折出詭異的弧度,另一個也只剩下空蕩蕩的袖子。
他的兩條腿同樣都是不規則的畸形着,看得出來是完完全全廢了的,而他的臉——橫肉錯生,疤痕交互,眼角還有一道約一釐米寬的疤一直延伸到下頜,恐怖而陰森。
“放心,哪怕沒有你,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機械的男音穿出,更是一片冰冷。原來他的嗓子也早已廢了。
這個幾乎完全依靠着器械而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Z先生”,喬安國曆盡世事而依舊心懼,這個人比10年前更加讓人膽寒。然而讓喬君陌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的報復慾望讓他和這個人再一次合作了。
今天喬君陌突然有了不小的動作讓他們知道了,這便投了他們的意,於是便走了今晚的這次襲擊。
Z先生在喬君陌徹底打垮喬安國時出現,那時喬安國幾乎以爲出現了鬼。當年他真真切切看到這個男人被喬君陌如何廢了的,他也親眼看着他被扔進了沒有盡頭的大海。
而他的出現,儘管如何見鬼發瘮,但卻挽救了喬安國一家。
“您現在——”喬安國還是忍不住問了。
Z先生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年輕人鄙薄又漠然地瞥了一眼,“先生不是你所能想到的,下次別再有這樣愚蠢的問題。”
“是是是……”諾諾點頭,喬安國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那麼我先去休息了,先生晚安。”
Z先生因傷渾濁的雙眼鬼氣森森看着窗外,喬君陌,當年你怎麼廢了我,我也一定讓你嚐嚐這樣的痛苦!
一旁的年輕人看着他陰氣森森的鬼樣,眼底流過暗光,然後雙手扶上他的輪椅,“先生,我們回去休息吧。”
Z先生的眼睛睜大,卻不看那個年輕人,機器的聲音流出,“靖宇,你剛纔在想什麼?”
心底微縮,他到這個地步卻還是依舊敏銳!輕輕笑出聲,榮靖宇自然開口:“先生也知道,喬君陌從來不是個簡單的人,否則——何況是成長至今的他呢?”
“呵呵——靖宇,你的心性和膽魄還不夠,還需要再多多歷練。不過——”尾聲被格外拉長,讓人心慌,“我不希望我養了一條會咬住人的狗!”
榮靖宇面色不變,風輕雲淡地笑了,語氣中透露出可有可無的不甚在意,“先生說的沒錯,不過這麼來形容我,我很傷心。”
“滑頭小子!”Z先生但因爲這淺淺的不滿放下了疑心,若真的百分百表現衷心,才更有問題。
似乎認同他的說法,榮靖宇無所謂一笑,推着輪椅悠悠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