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鐵奎從廁所方向走來,阿福一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很顯然,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廁所裡面除了他和煙鬼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就一直藏在天花板上,窺探着他的一舉一動,那尿坑上的擦痕也是煙鬼爲了掩蓋另一個人的腳印纔不小心留下的。
想到這裡,阿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上揚。
一直在樓梯間藏到鐵奎進入病房後他纔出來,出來之後,整理了一下西服,徑直走向童戰的病房。
來到病房之後,童戰手裡拿着手機,一臉茫然的看着阿福:“剛纔是怎麼回事?”
阿福和煦一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童戰聽完先是一怔,隨即大喜:“你是說?”
“沒錯,我們可以順勢設下一個圈套,當伯常冽知道我們要綁架他逝去的戰友的遺孀的時候,你說他會怎麼樣?”
“以伯常冽的性格一定會讓獠牙的那些人全部出動,以保障那母子倆的安全”童戰答道。
阿福點了點頭,那眼神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沒錯,這樣一來,他們的病房就空了,到時候伯常冽和蕭毅不就任由我們處置了?”
童戰頓時雙眼放光,豎起了大拇指:“好一個調虎離山”
阿福微微一笑,雙手交叉,緩緩道:“就算他們謹慎起見只派出一部分人去保障那母子倆的安全,留下一部分人保證他們自己的安全,我們的計劃依舊可行,同樣是有利可圖”
聞言,童戰的眉頭卻是微微蹙了起來:“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要想再動蕭毅和伯常冽就必定會發生打鬥,到時候動靜肯定不會小,如果驚動了醫院的這些人,恐怕得不償失!”
“我所說的計劃依舊可行,是指計劃的前半部分。如果他們只派出一部分人去保證那母子倆的安全的話,到時候我們就讓那些人有去無回,然後再抓住那母子倆要挾伯常冽,以後者那重情重義的性格。一定會對我們俯首稱臣,言聽計從!”
童戰摸着下巴細細的思量着,片刻之後如夢初醒,大笑道:“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兩計連發,秒啊!”
阿福笑了笑,沒有說話。
……
突兀的來電鈴聲響起,將阿福的思緒從幾個小時之前拉了回來。
阿福走到窗邊,接通了電話。
“這是你們千手門的事情,我們就不湊熱鬧了!”
“那好,我替門主跟你說一聲恭喜!”
兩句話,短暫的通話告一段落。
童戰有些好奇的盯着阿福。
阿福掛斷電話之後,解釋道:“是觀音的人,佛陀已死。他今天中午正式繼承千手門掌舵人的位置,在江湖上廣而告之,我早就受到消息了,也料到遲早會有電話打進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意邀請我們去他那兒吃飯!”
“這傢伙憋屈了這麼多年,一朝得勢,恨不得天下皆知,心裡想着藉此機會好好威風威風!”童戰嗤之以鼻的笑道。
阿福不置可否的一笑,隨即道:“你先休息,我去聯繫一下凱撒。看他什麼時候能到!”
“好!”童戰眯着眼睛笑道。
江湖上,凱撒和霸王的名聲不相上下,都是自己門中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這次任務是凱撒領隊的話,那麼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
“怎麼說?”觀音穿着筆直立挺的西服。急切的望着面前的人。
觀音的面前是一個帶着眼鏡的斯文男子。
眼鏡男子回過頭,看着觀音,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回門主大人話,阿福說這是咱們千手門的事情,他們就不參與了!”
“嘭!”
觀音一拳轟在桌面上,實木桌面應聲粉碎。化作漫天木屑。
眼鏡男子大驚失色,嚇得連連後退。
“好啊,你們都不給我面子是吧,都看不起我觀音是吧,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觀音的臉色陰鷙到了極點。
他本是想趁着這次的機會宴請江湖衆人好好的威風威風,長長臉子,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七大勢力竟然沒有一個願意賞臉的,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
阿福,是第七個拒絕的人。
“迦樓羅呢,讓他滾來見我”觀音瞪着面前那眼鏡男子,大聲道。
眼鏡男子渾身一顫,後背冷汗直冒,低着頭道:“迦樓羅大人昨晚收到了霸王的消息,連夜帶人追擊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說完之後,眼鏡男子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還沒回來?”觀音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報……”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長長的聲音。
觀音現在是心煩意亂,正愁找不到人發火:“進來!”
一人匆匆而來,跌跌撞撞,遠遠的就跪在了地上:“稟觀音……不,稟門主大人,迦樓羅大人被殺了,連同他帶去的兄弟們也都被殺了,是霸王動的手!”
“什麼?”觀音蹭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怒目而視:“你再說一遍”
那人連忙求饒:“門主大人息怒,屬下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迦樓羅的實力和霸王不相上下,再加上他還帶了那麼多人一起,怎麼可能被霸王反殺?”觀音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據說霸王還有一條藏獒同夥!”那人道。
“藏獒?”觀音咬着牙,怒不可揭:“一條狗而已,就能聯合霸王殺了迦樓羅還有那麼多人?”
那人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上已經全是冷汗。
觀音臉色猙獰,若不是心中那有一絲理智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將面前這人殺了,不爲什麼,只爲發泄心中的怒火。
一旁的眼鏡男子看到這一幕不由縮了縮脖子,嚥了咽口水,他只祈禱自己別受到遷怒就好。
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觀音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消息是怎麼來的”
“有三個跟隨迦樓羅大人一起執行追擊任務的人逃過了一劫,他們渾身是傷,剛回來!”那人低着頭回答。
“殺了”觀音的眼裡看不到半點波動,彷彿所說的不過是殺一隻雞一條狗一般平常。
那人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觀音:“門主大人……”
“你有異議?”觀音低下頭,那眼神給人一種喪心病狂的感覺,就跟魔怔癲狂的人一樣。
“不敢,屬下這就去辦!”那人起身作揖,然後悄悄退去。
觀音滿意一笑,這種手握重權,說一是一,沒有人膽敢違逆的感覺還真是好。
“倖存者,哪有這麼多幸存者,是臨陣脫逃的人吧,你說對不對?”觀音轉身,望着那個眼鏡男子問道。
眼鏡男子不敢猶豫,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一邊點頭一邊應是。
“哈哈哈哈……”觀音忽然仰頭一笑,笑得癲狂,笑得放肆,笑得大聲。
一旁的眼鏡男子扶了扶眼鏡,看着觀音的眼神除了畏懼還有一絲不解,他不知道後者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