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宇嘴巴張的很誇張，“您和我見面只有一炷香功夫，就要我做您的傳人？”
“是啊。”陳寒良回答。
關宇半晌纔回過神，接着他欣喜的說道：“我是不是有特別的天分，很適合學習空間法陣啊？”
“沒有，你資質一般，甚至有點偏低，旁邊的兩位姑娘資質都比你高。”陳寒良淡定的說。
關宇的臉上像被抽了一耳光，紅了半邊。一旁的紫萱不由笑彎了腰，紫萱也是一臉得瑟，只有小雪微微一笑。
關宇臉上掛不住了，“那您爲什麼不選她們啊？”
陳寒良喝了一口酒，說道：“陰山一脈從來不傳女徒，因爲修習了我門內的功法會導致喪失生育能力，所以只傳男徒。”
幾個女人都是臉色微微一紅，不知道這個門派的功法有什麼古怪，女人練了居然會不孕不育。。。。。。
關宇眉頭一皺，“那男人練了沒問題吧？”
陳寒良回答：“男女身體有異，男人練了沒有任何損害。”
“哦，那麼您到底是看中我哪一點啊？您在這裡二十八年沒收徒弟，爲什麼偏偏看中我？”關宇問。
陳寒良淡淡的說道：“我剛纔已經說了，因爲你一身正氣，心胸坦蕩。”
“就這？”關宇的隱藏意思就是，哥的優點就這麼少？多說兩句不行嗎。
“就這。”陳寒良開始吃菜，“嗯，紅燒辣雞塊味道不錯，夠辣。”
關宇腦門一絲冷汗冒出來，“老師，您這個門派收徒弟都是隨緣分嗎，好像隨便從大街上抓來似的。”
陳寒良面色一肅，說道：“胡說，你知道嗎。空間法陣雖然只是傳送法陣，但這個東西蘊藏了極其強大而恐怖的力量，比任何武之帝者都強大，是人類不能比擬的天威之力。這股力量善用能造福人類，如果運用不妥，造成的後果將是毀天滅地的。尤其是一些別有用心的壞人，如果掌握了這些法門，用來爲禍世間，那將是這個世界的浩劫。”
關宇頓時肅穆，問道：“有這麼嚴重？”
陳寒良嘆了口氣，說道：“幾萬年前在苦寒之地有一個島國，那是一個強大的海上國家，擁有龐大的艦隊，和兩名武帝級的強者，他們的護國法師是一位頂級的空間法陣大師。有一次大師的徒弟因爲犯罪受到了國王的懲罰，他懷恨在心，暗中破壞了大師佈下的空間法陣，結果那個法陣變成了一個恐怖的黑洞，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整個島國都被吸進了黑洞，連渣都不剩。這個島國後來只存在於其他國家的文獻記錄裡，所有的航海家再也找不到那個島嶼了。”
“這麼厲害！這後果也太離譜了，我。。。。。。其實並不聰明，要是萬一出了差錯，那就完蛋了，算了我還是不學爲好。”關宇嚇得吐了吐舌頭。
其他人也驚駭於法陣的威力，沒想到空間法陣一旦變成破壞性的武器，會恐怖如斯，這簡直就是人力不可能抗衡的存在。
陳寒良說道：“你也別嚇到了，其實空間法陣只要運用得當，是十分穩定的，想要破壞法陣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你心術正，只要牢記我教你的法門，怎麼都不會出事，頂多就是打開的法陣功力略低一點而已。”
關宇想了想，呼喚着身體裡的沉睡的炎龍，意思似乎是在請示。
龍炎說道：“我教你武功，他教你陣法，並不相悖。爲了陳老師的門派，你就答應吧。”她說這話很有意思，本來她們是來求陳寒良的，如果關宇答應拜師，那麼陳寒良就是欠了她們一個情。女人真是走到哪裡都不願意吃虧的。
關宇點了點頭，說道：“好，那麼我就拜您爲師，學習空間陣法。”說完向陳寒良跪了下來，砰砰砰磕了八個響頭。
“師傅在上，徒兒敬您三杯。”關宇拿起酒杯不由分說，三杯幹下了肚子。其實他心裡也想明白了，如果能拜陳寒良爲師，那麼陳寒良就沒理由不盡心盡力的幫他，而且他學會了空間傳送法陣，以後也會有莫大的好處，藝多不壓身嘛。
陳寒良非常高興，也連幹了三杯，老臉通紅，興致勃勃的說道：“徒兒坐好，我跟你說說我們門中的規矩和門派的歷史。”
關宇正襟危坐，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其他人也很有興趣旁聽，一屋子的人都洗耳恭聽陳老師講課。
陳寒良緩緩說道：“我們這一派叫陰山派，因爲開派祖師在陰山得道，門派也就以山爲名，但並不一定要住在陰山，那個苦寒之地只有原住民才能忍受。不過我們的祖師門庭在陰山，你將來學成之後，我會告訴你怎麼開啓去陰山的傳送陣，這個傳送陣是永恆存在的，只有門內弟子才能開啓。那裡有歷代掌門的手記和遺物，那些筆記對你未來的修行或許有幫助。”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接着說道。
“我們陰山派開派祖師有兩位，一位是空間陣法大師，還有一位是武帝。所以我們陰山派不光有空間陣法，也有武技修行。”
這一番話說出來，舉座皆驚，看來陳寒良確實隱瞞了他的武功。
“爲師主要是修行陣法，疏於武技，所以到現在也只有武皇初階的實力，不過歷史上歷代掌門有很多武神，甚至還有兩個達到了武帝的修爲。所以我們門中的武技其實並不弱，只是爲師不擅長，你若有興趣將來可去陰山祖師門庭，翻看前人留下的武技秘籍，對你或許有幫助。”
“武皇！”蛇七瞪大了眼睛，“陳老師，你這二十八年來從未顯露過武功，想不到居然這麼厲害，整個蛇人城也只有城主和鬼點燈是武皇級別，加上你也只有三個人。真是真人不露象。”
關宇也是吃驚不小，一個修習陣法的術士
，居然也是武皇級別，想來這個陰山派的武技非常強大，將來一定要去瞧瞧，說不定有前代武帝留下的寶貝。
“我看得出你目前是武聖七階，離爲師只有一步之遙了。將來武技上的修爲肯定超過爲師。這是因爲你武技上的天賦幾乎是。。。。。。天下無雙。”陳寒良打量了關宇幾眼之後，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關宇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心花怒放，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天分過人，但師傅這樣的誇獎還是讓他信心大漲，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爲武帝。
“所以說呢，每個人都有天賦，爲師的天賦在法陣上，不在武技上。如果爲師的武技天分有你一半，也不至於被仇家追殺到背井離鄉。”陳寒良感慨道。
“對了，師傅的仇家是誰？能告訴我嗎？”關宇覺得既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那麼師傅的恩仇他有義務來終結。
陳寒良擺了擺手，說道：“你是想將來爲我報這二十八年之仇，對吧？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知道也罷。”
關宇和其他人不禁佩服陳寒良老人的氣度胸襟，要知道一個人背井離鄉二十八，心中該有多大的怨恨，可他卻輕輕幾句話就化解了一段恩仇，這種選擇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那給我講講您過去的事情，可以吧？我有沒有師孃，師弟，師妹什麼的。”關宇繼續追問。
陳寒良笑道：“你要答應爲師，不去找那個仇家，我就告訴你。”
關宇嘆了口氣，“我答應。”
陳寒良說道：“師傅年輕時有一個紅顏知己，後來成爲了別人的老婆，那個搶走她的人就是我的仇家。當時我剛剛繼承了陰山派掌門，門下八個師弟，一共九人。對了，這裡補充一句，陰山收徒必須經過掌門同意，而我躲在這裡二十八年，想來我那八個師弟都沒有徒弟，所以我們這代之後，你就是陰山派唯一傳人。”
關宇說道：“意思就是我沒有師兄弟，師妹師姐什麼的了？哎呀。”
“就知道師妹師姐，哼。”紫萱狠狠的拍了關宇的腦袋一下，“你忘了我這個師傅還在旁邊啊。”
關宇連忙賠罪：“弟子知錯，弟子知錯。”
陳寒良不禁莞爾，這對年輕師徒倒是很有意思。然後他接着說道：“我的紅顏知己叫駱紅菱，是一個強大家族的繼承人。本來我們也算門當戶對，陰山派在苦寒之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派，不算辱沒了她的門庭。但後來。。。。。。鄰國的一個王爺看中了她，而且那個王爺武功極強，已經到了武神初階，人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加上他顯赫的背景和有意的接觸，紅菱對他有了好感，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我當時醉心於法陣的研究，甚至將約定的婚期都拖了三年，甚是冷落了她，如此一來，結果可想而知。她嫁給了那個王爺，成爲了王妃，後來那個王國的國王駕崩，王爺登基，她就成了王后。我們兩人也就此成了路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往事如煙
說到這裡陳寒良滿心愧疚，“如果我當時能拿出一半的精力陪她，也不至於是這個下場，全怪我。”
關宇安慰師傅道：“這是緣分，不能勉強。師傅，既然那個國王已經娶到了王后，他爲何還要追殺你？”
陳寒良穩定一下情緒之後，緩緩說道：“因爲我知道了他的一個大丑聞。”
愛情，醜聞，這些總是交雜在一起，特別是其中的主角還是一個國王時，這一切都順理成章。
“什麼樣的醜聞？”關宇問道。
陳寒良整理一下思緒後，說道：“就在我繼承掌門十八年之後，也就是他們結婚十五年後，當時老國王駕崩，王爺登基，邀請我們陰山派去觀禮。在苦寒大陸，陰山派是數一數二的門派，而且是世上少有的精通空間法陣的門派，所以各大王族都對我們禮敬有加，怕萬一有什麼情況會求助於我們。所以這次邀請也算是禮節性質的，雖然國王和我相見不免尷尬，不過我們都不是矯情的人，過去的事情不會太過在意。我也就單獨赴會了。”
“到了王宮之後，各種登基儀式，都是俗套。觀禮結束之後，國王大宴賓客，宴會上除了幾個大家族高管大臣外，就只有幾個大門派的掌門。本來這是一個規格很高的宴席，但不知道爲什麼，酒過三巡之後，國王突然離席出去了。這時王后單獨留下陪客。就在王后給各大掌門敬酒的時候，她偷偷塞給我一個紙條，我私下打開一看，說是讓我去後花園等她。哎，畢竟是當年山盟海誓的人，也是一時心猿意馬糊塗了，我就偷偷的去了。”陳寒良說到這裡不禁老臉一紅，在別人後花園私會別人老婆，這種隱私他也當衆講出來了，看來真是個開朗的老爺子。
“本來我以爲是一場情人的幽會，沒想到在那裡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等了半天不見人影，於是我着急了怕被別人發現，就回去了。但情急之下一時間居然在王宮迷路了，不知不覺走到了國王的寢宮，結果我路過寢宮時。。。。。居然。。。。。。聽到國王和他的姐姐長公主在裡面行雲*雨之歡。”說到這裡陳寒良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當時國王和長公主都只有四十出頭，長公主年輕時是出名的美人，風韻猶存。但沒想到一個高貴的長公主居然會做這種**之事，我當時就傻了。氣息一亂，就被寢宮裡的國王發現了，他是武神級別，我是武皇初階，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他當時就要殺我，還好紅菱及時趕到救了我，紅菱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也是武神級別，她全力抵擋國王無法下手。於是國王逼問我，爲什麼來到王宮，結果紅菱說是她讓我來的，就是來和她私會的，並且說國王**之事她早就知道了，既然國王可以**，她私會舊情人算
什麼，國王當時也無可辯駁。”
說到這裡，大家懂了，原來那個王后是想報復國王，不過這女人也太歹毒了，報復國王卻把陳寒良拖下水，讓他知道了王室的醜聞，這無疑給他尋了一條死路。也許這女人在報復國王的同時，也在報復陳寒良，當她嫁過來後發現自己的婚姻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完美，她就會想起以前的未婚夫，並且遷怒於別人。女人和小人的慣用思維，我不好過，也不讓你好過，誰讓你當初不理我，害的我們兩人都沒好下場。
陳寒良長吐了一口氣，說道：“由於王后的原因國王當時妥協了，只不過等我一離開他的國家，他派來的高手就日夜不息的追殺我。那個王室以武力起家，家族有很多厲害的高手，而且王后的家族也不願意醜事外揚，也派出殺手追殺我。我被王室和大家族兩方面追殺，陰山派這一輩恰好沒有專修武技的弟子，我八個師弟都和我差不多的武功，無力抵抗。只能遠遁他鄉避難，和師弟們也失散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人間。”說到這裡，他眼睛裡泛起一陣淚花，沒有了愛情，唯有親情和友情了，同門師弟就是他最掛念的人。
“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八年，我已經是垂暮老者，他們也是古稀之年，也不知是否還活着，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散了罷。”陳寒良最後做出這樣的總結。
關宇撓了撓頭，原來是三個老人年輕時的風流債，這個仇真是有點無厘頭，他想報都有點困難，難道去找一個八十歲的老國王索命？哎，歲月如梭，人敵不過歲月。
“好了，隱藏在我心裡二十八年的秘密說出來了，真是痛快。來陪爲師喝兩杯。”陳寒良將秘密埋藏在心底二十八年，沒向人傾訴，這是有多麼孤單悽苦，今天終於將心中的鬱結解開，他渾身都輕鬆了很多，神清氣爽。
幾杯酒過後，陳寒良神色一肅，“聽完了爲師的私事，該說本門的規矩了。本門的門規只有一條，就是一切聽從掌門人的安排。能做到嗎？”
關宇一愣，如此簡單的門規，一切都是掌門說了算，難怪陳寒良一輩子沒收徒弟，原來這個門派的掌門必須是正直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弟子能做到。”
陳寒良點點頭，“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你就是陰山派第兩百七十八代掌門了。那時我就退休了。我的同門師弟也都退休了。所以你不知道他們也罷，世界如此之大，你們碰到的機會實在太渺茫，只要我們這一派有傳人就夠了。”
“退休？門派也能退休？”關宇不禁問道。
陳寒良點頭道，“這是我們這一派不成文的規矩，一旦下一代弟子接任掌門，上一代所有老人全部退休，不算門派裡的人，也不干涉門派的任何事情。一來是給新掌門足夠的權力，二來是爲了避免這些老人被牽扯到門派鬥爭中，保護他們安度晚年。”
紫萱和小雪不禁紛紛稱奇，她們知道的那些大派都是老人當成寶貝供着，一些老輩的高手就是門派的資本，一旦出事老人就是最硬的後臺。沒想到陰山派反而鼓勵年輕人上位，老人完全脫離門派，享受普通人的生活。看來苦寒之地是個紛爭較少的地方，沒有太多敵人，而且這個門派也是很低調的存在，只研究空間陣法，對武技修習反在其次，所以沒那麼多門派鬥爭。這倒是非常人性化的規矩。
關宇呵呵笑道：“那麼師傅，徒兒想知道，您老人家如何幫我們到達第十層？”
陳寒良說道：“我不是說了嘛，用空間法陣。這個蛇人城裡有一個封閉的空間法陣，可以通向任何地方，是前輩高人留下的，只要有足夠的力量操控法陣，你就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是你目前還沒那個能力，所以要等你得到了我真傳，我纔會帶你去啓動陣法。”、
“老龍老龍”關宇呼喚着炎龍，他已經沉睡了太久，有些日子沒有醒來了。
只是突然一個聲音從體內傳來：“孩子，你大可拜師，對你有好處。”關宇點點頭。
關宇笑道：“師傅是怕到手的徒弟跑了吧，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本事學會了纔會走。”
陳寒良笑道：“小子你學不完，也走不了。而且你如果不通過空間法陣，而是走回去，八萬里路，險山惡水，還要渡過一片海洋，沒個三四年你到不了。安心學習，我包你一年之內就能回去。”
“只是我學可以，還請師傅給我一件東西。“關宇望了望手裡的真零戒指，之前光顧着打鬥，並且在那些蠻荒之地根本找不到蘇荷草，如今必要喚起火兒了。
“小子，你要什麼，師傅也沒有給不了的。”老人笑道。
“不知師傅可有蘇荷草？”關宇大膽的詢問。
“你要蘇荷草做什麼？”老人疑惑不解。
“煉成蘇河丹救人。”關宇嘆息道。
誰知那老人哈哈大笑起來，不瞞你說，蘇荷草倒是沒有，但是蘇荷丹卻有一枚。說罷，他一揮衣袖，一顆丹藥出現在關宇手心。
“快去救人吧。”隨後關宇在炎龍的指導下運功，將丹藥推真靈戒指中，只見一道黃光出現，一個姑娘甦醒過來：“這是哪？”
“火兒，你終於醒了！我是關宇啊。”關宇興高采烈！要知道，蕭火兒可是他的未婚妻啊，一路上雖然有小雪和紫萱的陪伴，可是蕭火兒一直是他的心病。
“關宇．．．”火兒像是想起了什麼，死而復生的情緒令她不能自控的撲向關宇的懷裡。一旁的紫萱不由的扭過頭去。
“這幾位姑娘，你們是我徒弟的朋友，也有他的師傅。今天來到寒舍，老夫不能讓你們空手而歸，來，這裡有幾樣小禮物送給大家。老七，你也有份，你照顧我多年，我還沒機會感謝你呢。”說完陳寒良從屋內取出了一個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