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言,張姓弟子當即一怔,看着一臉憤怒的墨陽隨即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還以爲你有多沉得住氣呢?小小激將法,還不是發作了?怎麼着?想殺了我啊?來啊!讓我看看你這個千年廢物有多麼厲害?”
頓時,其他的許多弟子也都鬨笑了起來。尤其是萬連山和莫紫琴心情大好,終於看到墨陽憤怒的表情了,這絕對是令他們大爽的最好方式。
“哈哈!張師兄,你可要小心人家那把道器啊!”萬連山冷嘲熱諷。
莫紫琴也一臉不屑,跟着四周的同門大笑起來。
墨陽體內一股魔族一般的血液開始沸騰,那在心理壓力的好久的怨念忽然爆發了出來。渾身不住的顫抖着,雙拳僅僅的捏住,咔嚓咔嚓直響。
低下的頭緩緩的擡了起來,一雙血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張姓弟子和莫紫琴一夥人。那種眼球充血,青筋鼓暴的感覺,充滿了爆炸的力量,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氣焰。
通天崖山道,頓時安靜了下來。唯有這少年身上那濃烈的殺氣劇烈的翻騰,一下子籠罩全場。
一些煉體期四五重的弟子紛紛被墨陽這恐怖的氣勢震懾得臉色蒼白,即便是一些煉體期高階弟子都難以置信的看着墨陽這個廢物,震驚得目頓口呆。
“好,好強烈的殺氣!這人真的是那個千年廢材麼?”
“不是說一年前他進入宗門才只有煉體期二重境界嗎?怎麼才短短一年時間,他給人的感覺起碼也是六重強者了。”
“好恐怖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年提升四重境界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
山道清風微拂,卻吹散不了衆人震驚的表情。大家看着山道上對峙的二人,一時間都呆住了。
墨陽故意讓火魂壓制住了自己兩重的境界,讓人以爲自己只有六重凝氣境,就是爲了在不讓人發現自己的真正實力,日後遇上難纏的傢伙忽然爆發,雷霆一擊,可以省事不少。
故此,衆人只感覺墨陽是六重凝氣境的程度,饒是如此,也把當場很多人震懾到了。
對面,萬連山和莫紫琴最爲難以置信。上次在樹林中見到墨陽纔不過半年時間,那個時候墨陽也只有四五重的境界,短短半年就一躍成爲六重境界,變成實力不下於萬連山的人物。這是一種赤條條的打擊。
“這怎麼可能?這傢伙居然成爲了六重凝氣境的人物,變得跟我一般厲害!這怎麼可能?”萬連山險些要崩潰掉。
自己一口一個廢物的喊着墨陽,卻不知道墨陽如今已經趕上了自己,這不等於喊着自己廢物,再打自己的臉麼?
莫紫琴亦是皺緊眉頭,方纔的快慰感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內心深處一種彷徨感。
“他到底是廢材還是……天才?難道,難道我就這麼看着他再我面前囂張?不行,絕不……”莫紫琴心中吶喊着,攥緊了拳頭。
“張師兄,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我會在蕭玄師兄面前美言你幾句的!”莫紫琴咬着牙道。
張姓師兄聞言,笑了笑。道:“放心吧!這小子不過六重凝氣境,我還不放在眼裡呢!”
說罷,張姓弟子轉身又打量了墨陽一眼,卻就在這時,發現墨陽渾身一動,就要衝了過來。
“罷手吧!小孩子鬧家家酒真麻煩!”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墨陽剛剛準備動手卻被魔豢長老一把拉住了。墨陽頓時一驚,不明其意的看着魔豢長老,似乎在說:“長老,他們這樣羞辱你,難道你就這樣不管?”
四周不少弟子也是一驚,好不容易看到墨陽要動手,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千年廢材到底有沒有貨。可這會兒卻被魔豢長老制止住了。同樣的疑問自然也出現在其他人心頭。
張姓弟子見此不禁一笑,道:“看樣子,老廢物有自知之明,怕這小子被我打死。也是,與其被打死,還不如龜縮一下,求的個苟且偷安!”
張姓弟子看到魔豢長老拉住了墨陽,他也不敢貿然出手。雖然口頭上能夠逞一下威風,但要真的對長老動手似乎也真沒那個膽子。
“長老……”墨陽看着魔豢長老,不由長嘆一聲。
“平日怎麼樣我不管。但玄陰宗千年祭奠要開始了,你們不要在此作鬥。被執法長老發現,一個都逃不了干係!”魔豢長老語氣微微嚴肅起來。
其他人聞言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想想執法堂的諸多刑法就一陣肉痛。
聞言,墨陽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不再做聲。對面,張姓弟子和莫紫琴他們也是一陣沉默。畢竟魔豢長老把執法長老搬出來了,這事兒就不好玩了。
“你們也都散了吧!各自趕會去!”魔豢長老擺了擺手,依舊那麼面無變色。
“哼!小廢物這次算你走運!不過考覈大典上你可沒有這麼走運了!我們走吧!”
張姓弟子說罷,轉身,看了莫紫琴一眼尷尬的笑了笑便朝着山道上走去。莫紫琴瞪了墨陽一眼,怒道:“咱們走着瞧!哼!”
萬連山咬牙切齒,本想再罵一聲廢物,但終究沒有罵出口。最後嘴裡模糊不清的嘟嚷了兩句,吐了口唾沫也上山去。
隨後,駐足觀望的弟子也都紛紛議論着散去了!
只有墨陽還站在原地如同木樁一般一動不動。走過兩步的魔豢長老發現墨陽沒有跟上,不禁轉身道:“怎麼不走?”
墨陽倔強的眸子中透漏着一絲不甘。看了魔豢長老一眼,心頭五味雜陳,有說不出的苦楚。
看着墨陽沉默不語,魔豢長老又豈會不知少年心事?
哈哈乾笑了兩聲,魔豢長老道:“這就是魔宗!你也早該清楚吧!走了,再不走可就趕不到了!”
說罷,魔豢長老甩了甩寬闊的衣袖,邁着步子朝山巔走去。
“長老!我知道你要想殺了那些人易如反掌,可是,可是你爲什麼不殺?爲什麼?我搞不懂?”墨陽看着魔豢長老的背影內心深處狂吼着。
墨陽打出生開始就無親無故,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凡俗老人一般的長老,卻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受人羞辱。他又怎麼能夠忍辱下去?
“你們這些人……以後都得死!”墨陽咬牙切齒道。
玄陰宗的主峰通天崖整個山腰都被幻真雲海環繞包裹住,唯有踏過山腰纔可以看到山頂真容。而且,在玄陰宗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了門派宗主,副宗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在通天崖上飛行。
即便是執法長老蕭縱也不都敢在通天崖上飛行,所以這些弟子們就更不敢亂來了。因此,從通天崖一直步行到山巔,即便是這些修煉之人也需要二三日時間。
這二三日時間,山道上人影不斷,可謂一改平日只冷寂。直到第三日清晨,這條山道上才清淨了下來。
初晨,當墨陽剛剛登上通天崖頂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山頂山道口處立着一尊十丈高大的黑石碑。
這黑石碑上也不知道是誰人龍飛鳳舞的刻上了幾行大字,雖然飽經滄桑,但是墨陽依稀還是能夠看見的。
“通天一劍破天穹,雲海沉浮隱玄荒。七轉紅塵躍仙道,一日化凡亦滄桑。”
看到這四行大字,墨陽心神巨顫。不禁深吸一口氣道:“通天一劍破天穹,雲海沉浮隱玄荒!好霸氣,好氣派!這兩句話說的應該是這通天崖的如同一把巨劍破開天穹,幻真雲海遮掩玄荒大地的氣派狀景了!”
說話之間,東方天際一道赤紅之光射來,初晨的太陽裂土而出,給着迷幻的雲海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美麗得無邊。
墨陽看着這狀景,心頭一股空蕩蕩的感覺,似乎眼界一下子開闊了不少。
魔豢長老看着墨陽笑了笑,道:“你所言不虛!這前面兩句正是描述通天崖上的勝景!”
墨陽又疑惑道:“七轉紅塵躍仙道,一日化凡亦滄桑!可是這兩句我卻不懂是什麼意思?長老知道麼?”
魔豢長老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這四句話乃是玄陰宗開山立派之初就有了的,應該是玄陰祖師所留下的吧!但具體說的什麼,寓意爲何?我們都不知道!”
“玄陰宗的開派祖師留下的?”墨陽怔了一怔,不由又打量了一眼黑石碑上的文字。
不單單是墨陽好奇,還有許多弟子登頂之後也都駐足觀看了一段時間,紛紛議論其來歷。可終究不得結果。每一次的千年祭奠,這塊石碑都會被染上一層神秘的色彩,那段鮮爲人知的傳說又會在人們心間激盪。
“好了!墨陽,咱們走吧!看看時間,再過一個時辰,宗主就要駕臨了!我們還是先去等候吧!”魔豢長老道。
墨陽點了點頭,收回目光,跟着魔豢長老一同離開。
通天崖上一個巨大的廣場平臺之上屹立着不少的樓閣宮殿,每一座宮殿都具有玄陰宗特有的氣質和形態。讓人一眼看去,就渾身發寒。
除此之外,這通天崖頂十分奇怪。山頂中央居然有一條不知道多深的溝壑,足足近百丈寬的深溝據說是曾經有人用超然於世的無上神通劈開的。
雲霧盤繞溝壑之中,也不知道下面爲何物?這東西分離開的兩個平臺中間卻只有一道僅僅一人體寬的一條山壁,山壁左右都是萬丈深淵。內門弟子想要溝通東西廣場唯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