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鐵血(上)

三年來第一次舒服的曬太陽,第一次深深的呼吸新鮮空氣,作爲遠離喧鬧城市長達三年之久的楊宇再次踏上了這塊自己深愛着的故土,那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三年前的小漁村現在早已變了樣,村東頭幾棟新修的兩層樓房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美麗,楊宇壓抑着難以平復的心情緩緩的從村子裡走過,看着那些正在織補着漁網的大媽感覺卻格外的親切。

楊宇的眼睛有點溼潤,三年前發生的一幕幕至今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三年來自己卻經歷了別人一生也無法體會的生命,等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故土,自己卻少了一份天真多了一份的成熟。哎!三年時間的確足可以讓一個男孩成長爲一個男人。想到這裡,楊宇居然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他對着天空大叫着,咆哮着,“我楊宇又回來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叫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周圍的大媽大嬸們都被楊宇那“豪邁”的聲音給嚇住了,全都停止了手頭的工作,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帥氣的男孩子,更有甚者還在小聲嘀咕着什麼,如果仔細聽的話應該可以聽見神經病醫院打電話之類的話。

還好楊宇沒有繼續發癜,善意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後轉身離去,還真有那麼點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點塵土的感覺。

隨着火車的轟鳴聲,楊宇再次回到了這座西部落後的小縣城,在下車的一剎那,楊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滴眼淚滑落下來,是啊,三年都難忘記啊,父親被殺害的那晚,何浩給自己項鍊的那天,還有李馨黯然離去的那天清早,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個夢魔一直糾纏着楊宇,等他再次回來後,所有的事全都更加不由自已的浮想起來。

楊宇下了車,俏俏搽去眼角的淚水後將雙手插在褲腰袋裡,懶洋洋的走出車站,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三年裡縣城的變化非常大,昔日熟悉的街道幾乎全都變了樣,想了想,楊宇最後還是叫了一輛出租車向着帝豪酒吧駛去。

開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人不大卻很喜歡侃,楊宇一上車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楊宇坐在副駕駛室裡,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默默的聽着鄉音,也隨口接上兩句話。

那司機大概也是個煙鬼,聞到煙味也點了根菸抽起來,嘴裡卻沒消停下來,“嗨,我說兄弟,看你才從外地回來吧?你去的帝豪酒吧可不得了啊。”

“怎麼?帝豪有什麼問題嗎?”楊宇對着車窗外吐了個菸圈,淡淡的問道。

“不,沒問題,誰敢說帝豪有問題啊,那裡可是全縣的NO.1,知道不?”司機搖了搖頭一臉自豪的回答道,似乎那帝豪和他有點關係似的,“雖然這幾年縣裡新開了不少酒吧,但卻沒有一家能搶得過帝豪的生意,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沒人敢招惹帝豪的人。”

“哦,是嗎?聽起來還不錯。”楊宇笑了笑,將頭望向車窗外,沒再多說。至少他已經瞭解到帝豪這三年來發展得還不錯。

站在金碧輝煌的帝豪酒吧大門口,楊宇的心微微顫動了下,看來三年過去了,酒吧並沒有變多少,至少從大門外看到的還和三年前差不多。

楊宇抖了抖外衣,向酒吧裡面走去,來到大門口時卻被站在門口的兩個服務生給攔住了,“對不起先生,今天酒吧不營業,請先生明天再來光顧。”其中一個帥氣的服務生禮貌的對楊宇說道。

還不錯,這些服務員的素質蠻高的,楊宇並沒有生氣,反而對這兩個服務生的態度感到很滿意,也笑着問道:“爲什麼今天不營業?”“對不起,先生,這些不能告訴你。”那服務生低了低頭回道。

“哦,那麼今天是誰在當家啊?是文龍,鄭刑還是邵勇?”楊宇沒在多問雙手環抱着靠在門口的金屬大柱上。

兩個服務生聽楊宇問到他們的三個老大,都面面相視沉默了一會後開始那個服務員再次低了低頭道:“先生,請你稍等,我去給你通報一下。”說完就往酒吧裡面跑去。

沒過一會兒,楊宇就看到文龍跟着那個服務員出來了,三年未見,這小子也成熟多了,看上去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身體卻非常的彪悍,看來這三年他肯定是在苦練楊宇留下的修煉方法。

“你是?”文龍上下打量着靠在柱子上的這個英俊的男子,越看越激動,最後突然大叫起來,“你……你是宇少?”

“看來你小子還記得我啊。”楊宇點了點頭,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宇……宇少,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文龍雙眼大瞪,原本正含在嘴裡的香菸也掉在了地上。

“是啊,我回來了,你還好嗎?文龍。”楊宇走到文龍面前,拍着他的肩膀,笑了起來。“宇少,我……”文龍激動的語無倫次,對於楊宇他充滿了感激和敬佩,要不是沒有他,也沒有今天的自己,三年來自己和其他兩個兄弟不止一次的發動過手下四處打探楊宇的消息,但結果都是查無此人,而現在宇少終於又回來了,自己怎麼能不激動啊?

“好了,別說了,難道你要讓我在外面和你敘舊嗎?”楊宇撓了撓肩上的長髮,淡淡的笑道。

“是是,你看我,太激動了,走,宇少我們進去聊。”文龍尷尬的搓了搓手拉起楊宇就向酒吧裡走去,害得一邊的那兩個服務員都大眼瞪小眼的感到莫名其妙,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冷血的黑龍如此失態的。

酒吧裡的擺設也大體沒什麼變化,由於今天不營業,所以現在冷冷清清的,楊宇和文龍來到二樓的辦公室裡,“宇少喝點什麼?”關上門後,文龍放開了不少,走到牆角邊,打開擱在那裡的一個冰櫃,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十多瓶好酒。

楊宇走到老闆椅前坐下,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淡淡的說道:“給我來一杯74年的波爾多吧。對了,文龍,今天酒吧怎麼不營業?怒龍和猛龍他們呢?在基地嗎?”

“宇少你不知道,自從三年前你走之後讓李馨轉告我們由明轉暗發展,兄弟們都收斂起來,一心的在基地訓練,可是我們不惹別人,別人還是會欺負我們的,這不前天老虎幫就放話出來,今天會來我們帝豪砸場子,叫道上的人今天最好去他們東區的迷人夜玩,免得誤傷。”文龍從櫥櫃裡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放在桌子上,一邊倒酒,一邊氣憤的說道,“所以今天酒吧先暫停營業一天,怒龍和猛龍他們現在已經在召集人馬一會可能就快過來了。”

“老虎幫?”聽到這裡,楊宇原本漆黑的雙眼泛起一道紅光,聲音冰冷的說道:“三年前不是已經被你們和黑盟打壓得快滅幫了嗎?爲什麼現在還會來找麻煩,那黑盟的桌永然怎麼說?”

“本來是的,可是你走了沒兩年,那姓李的就去了趟省城,和省城的第一幫會青龍會的人勾搭上了,他們老虎幫還成了青龍會在縣裡的一個分會,這下連黑盟的桌永然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們。”文龍右手緊緊的握着酒杯將杯裡的紅酒一口乾了下去,大罵起來:“草他孃的李大勇,現在看我們帝豪的生意好,他在東區開的迷人夜根本比不上,所以就想來動我們酒吧。

“哦,青龍會嗎?有意思,今天晚上先陪老虎幫的人好好玩玩。”楊宇低着頭邪邪的笑了起來,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怒意。“對了,先不說這個,你再給我說說其他人吧。”楊宇繼續問道,他很想知道何躍的事情,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文龍繼續倒了一杯酒,走到窗戶邊,看着這個三年來變了許多的男人靜靜的說道:“其他人,先說李馨吧,自從你走了後她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不再和其他人說話,哪怕是她們十三妹的人,宇少,不是我說你,我看得出來,馨姐很愛你,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尋找你。”

“我明白,這是我欠她的,這次我回來,會還她一個承諾,說說其他人。”楊宇搖了搖手示意文龍別再提李馨。

“哦,再說蔣瞳吧,她自從以爲你死了後,也傷心了很久,後來高一的時候她們班有個男孩子追了她,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原來一直拒絕別人的蔣瞳卻接受了那個男生,現在兩人在學校成雙成對關係很親密,另外桌維也有了個男朋友,同樣是在高一交的。”說到這裡,文龍停了下來看了看楊宇的表情,他知道這幾個女孩子和楊宇都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怕楊宇聽後會難受,不過此刻楊宇臉上卻很平靜,沒有任何表情。文龍又繼續說道:“至於何躍,她也一直以爲你死了,好幾天沒去學校讀書,後來就轉校了,至於轉到哪裡去了我也不清楚。對了,關於你沒死的消息,馨姐只告訴了我們幾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啪!”楊宇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搬走了嗎?也好,至少可以避免現在見面尷尬。”楊宇聽到何躍搬走了,心一陣絞痛,漆黑的瞳孔更是隱隱有變紅的趨勢,這正是他發怒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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