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這什麼功法,但楚巖知道這傢伙正在修煉,那團半透明的氣體就是他的能量源,就像天地元素一樣,只是楚巖感覺到這些半透明的氣態,並非什麼天地元素,而是一股強大的怨念,大到就算是楚巖也心驚膽寒。
相信這些含有濃重怨念的氣體,就是血湖裡那些不人不鬼的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而這些不人不鬼的傢伙,估計就是這麼多年來,因爲祭祀而被抽乾血液的人,就像現在跪在祭臺周圍的九男九女,估計等祭祀結束,他們就會被拋入湖底。
想到此處,楚巖是心神俱顫,如果這就是虎神堂每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那這數萬年的時間,有多少人被抽乾血液,沉入湖底。
“夫君,你快看,這傢伙好像要突破了。”
楚巖回了回神,再次看向對岸的祭臺之上。只見年輕人五官開始扭曲,沒一會兒又揚起腦袋,發出陣陣的嘶吼,像是非常痛苦。
隨着沉悶的嘶吼聲,年輕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只見在一條粗壯的手臂,猛然從他的左側肋骨衝了出來,上面還帶着一層粘稠的液體,看上去非常噁心。
見此,周圍的幾個人急忙跪下,開始小聲的說着什麼,只是隔得太遠,血湖裡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還在大喊大叫,楚巖是一點也沒聽見。
成功進化出第七條手臂,年輕人是累得不輕,本以爲這傢伙會就此收手,可是沒成想,又是九男九女被帶了過來,而原先的那些人正在被一個一個拋入血湖。
血湖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立馬蜂擁而至,幾下之後,這十八個人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吃了,還是已經變成了這些傢伙的同類。
“堂主,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眼下是最爲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急功近利,以至功敗垂成。”
聞言,年輕人側目看了他一眼,“來不及了,大明湖,黃金城,鐵血山莊都被楚巖攻陷了,而第五夜那個傢伙又深藏不露,竟然叫我們按兵不動,也不知道想幹什麼,萬一楚巖打上門來,虎神堂可就要被消滅了。”
說着,年輕人頓了頓,“當年我出賣帝君,爲的就是通天閣的閣主之位,如今孤影神劍重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回來了,第五夜又靠不住,我們就只能看自己了。”
“就算帝君回來又能怎麼樣?”這貨不屑的撇了撇嘴,“當年堂主引魔族進入通天閣這件事誰知道,誰又能證明。”
“哼……你太小瞧我們這位帝君了。”年輕人目光深邃,“他二十二歲進階帝君修爲,簡直就是空前絕後,震爍古今,而且戚如雪已經投靠了楚巖,天知道她有沒有懷疑我的身份,如果楚巖就是帝君的話,我們虎神堂可就大難臨頭了。”
再次頓了頓,年輕人咬了咬牙,“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能成功進化出第八條手臂,進階鬼皇,到時候不管楚巖是不是帝君,就算是第五夜,還有那個叫古長風和那些高手加在一起,也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人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年輕人心意已決,猛然一回首,再次開始收集血湖裡面的怨念。
這一番對話楚巖沒有聽見,不過有一點他心裡很清楚,就是必須阻止年輕人繼續修煉下去。
“夫君,這是不是太危險了。”雨輕柔面色凝重,“眼下我們只有三個人,可對面卻有十多個,而且我們誰也不清楚那個年輕人的實力如何,萬一有個閃失,誰也幫不了我們。”
“是啊夫君,輕柔姐姐說得對,我們不能貿然行事。”
說着,月無缺頓了頓,“不如我們回去找些幫手過來,然後再想辦法消滅這夥人。”
“來不及了,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三個小時,恐怕到時候這傢伙已經成功進化出第八條手臂,到那時再想消滅他恐怕就難了。”
說罷,楚巖看了月無缺一眼,“不如這樣吧,我和輕柔先出去,想辦法拖延他修煉的速度,無缺你回去叫人,把劉鐵錘他們全帶過來。”
“我不去,還是讓輕柔姐姐去吧,我留下來幫夫君。”
“輕柔對陣法不如你,還是你去吧。”
不等月無缺再開口,楚巖和雨輕柔已經跳下樹冠,直奔對岸。月無缺沒有辦法,只好反身回去找劉鐵錘等人來幫忙。
“什麼人……竟敢擅自闖入虎神堂禁地。”
祭臺周圍的幾個人立馬發現了楚巖和雨輕柔的身影,只見這些人極快的擋在祭臺的前面,各個嚴陣以待,因爲能來到這裡的不可能是泛泛之輩,必須穿過那套強大的陣法。
楚巖和雨輕柔沒有答話,而是飛一般的衝了上去,奪月和孤影激射出道道寒芒,直奔祭臺上的年輕人。
“轟……”
關鍵時刻,年輕的七條手臂連連揮動,無數道罡風閃電一般的迎了上去,巨響直衝天際,震徹雲霄,輕易的化解了楚巖和雨輕柔的聯手攻擊。
見此,兩人皆是一怔,沒想到年輕人的實力如此強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揮出如此實力,這不得不叫人心生畏懼。
“楚巖,沒想到真的是你。”年輕人停了下來,緩緩的站起身,眼神惡毒的看向兩人。
“說,孤影神劍爲什麼會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誰?”
楚巖穩了穩心神,擡頭看了看天,發現距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雖然他不確定年輕人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但種種跡象表面,這種邪功似乎只能在天黑的時候修煉,所以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丫呵……想不到你還認得孤影神劍,這麼說你也一定認得數萬年前消失的帝君了?”
“我當然認得。”年輕人竟然笑了笑,“不過通天閣說楚巖你就是當年消失的帝君,要老夫說你並不是,否則你不會不認得我。”
此話一出,楚岩心中一凜,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任一飛。”
年輕人毫無避諱,看了楚巖一眼,“怎麼,你認得老夫嗎?”
“不可能……”楚巖還是不相信,連連搖頭,“任一飛已經死在大明湖底的牢房中,你不可能是他。”
“哈哈哈哈哈……”
年輕人朗聲大笑,少頃,才又再次看向楚巖,“看來你真的是當年消失的帝君,可是你爲什麼沒死呢?還有她……”
說着,年輕人指向了雨輕柔,“當年你們兩個不是已經與魔主同歸於盡了嗎?到底是誰救了你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由不得楚巖不信了。只是他實在沒想到,也想不明白,任一飛爲什麼要出賣自己,出賣通天閣。
“爲什麼……爲什麼……”楚巖咬着牙,厲聲質問,“你爲什麼要出賣我,出賣通天閣?”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任一飛怒視着楚巖,“還不是因爲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是你,是你……”
“我……”楚巖一怔,“我什麼時候害死你的兒子了?”
當年的事情楚巖真的不知道,那時的他還處在襁褓之中。其實楚巖的來歷沒人能說清楚,也許他是一個孤兒,憑空就出現在通天閣,當時的閣主說是從路邊撿來的。
對此任一飛並不相信,可是老閣主就這麼說,他也沒有追問,又不敢追問,合計着不就是一個野孩子嗎,又能怎麼樣。
那時任一飛的獨子身患重病,命不久矣,這讓老頭子非常難過不已,找遍了通天大陸上有名的神醫,但依舊束手無策。
看着日漸憔悴的兒子,任一飛別提過難過了,每天沉浸在那些古籍之中,希望能找到救兒子的方法。
工夫不負有心人,任一飛真的找到了,只要能找到上面記載的藥材,然後煉製成丹藥,就有可能救活自己的兒子。
於是,任一飛想盡一切辦法收集這些藥材,最後就只差一樣了,那就是崑崙神樹的人形果實。
這可是傳說中的聖物,古籍上的記載也是少之又少,甚至連圖解都沒有,只有一小段少得可憐的文字記載。
任一飛整整用了五年的時間,最後在一處不起眼的小村莊裡,終於發現了一顆人形果實。
說起來這也是機緣巧合,這個村子的一個農夫種地的時候,無意間從地裡刨出來這麼一個東西。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由於這種果實長得嬰兒一樣,可算把這些莊稼漢嚇得不輕,認爲這是不祥之物。
恰巧,任一飛要去村子東面的山上採藥,經過村子的時候無意間聽說了這件事,於是急忙找到了那個農戶,花大價錢將這顆果實買走了。
風風火火的趕回通天閣,任一飛立馬把人形果實交給老閣主,希望他幫着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生物。
誰成想,老閣主竟然將這顆果實拿走了,還騙說這不是傳說之中的聖物。
任一飛徹底崩潰了,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孩子的身體是越來越虛弱,就算他還有勇氣和力氣,繼續去尋找這種人形果實,可也要孩子能堅持到他回來啊,這實在讓任一飛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