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希望你下輩子記住,面對有些人,你就只有臣服、效忠,當奴才走狗的命!”
李雲龍如同主宰宣讀審判一般,冷漠無情,又那麼的傲慢和狂妄。
在他的眼裡,秦峰的命運已然是遵照着自己的劇本所寫,不可能再有絲毫的轉變。
那道凌厲的勁氣其實並不強大,別說秦峰,即便是一尊凝玄期的菜鳥都是能夠輕易的躲避過去。但是,以秦峰現在的狀況,別說躲避,便是連說話都要運足了渾身的力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氣勁在李雲龍的控制下緩慢的逼近自己,感受着死亡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卻無可奈何。
這是一種折磨,精神上的摧殘。
李雲龍說的輕巧高尚,好像是尊重對手要給對手一個解脫的機會,事實上,他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折磨來懲罰秦峰。
這是他慣用的手法,將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然後以主宰的身姿和角度剝奪他人的一切,包括生命。他喜歡這種手法,沉迷與欣賞人們直視着死亡逼近卻毫無辦法的時候流露出來的那種不甘心和絕望。似乎,對手敵人所流露出來的恐懼、不甘和絕望才能夠讓他那孤獨的驕傲的心靈得到滿足。
“秦峰,你恐懼吧,害怕吧,絕望吧,這是你最後能夠流露的情緒,也是我允許你生命結束前能夠出現的唯一的情緒。”
李雲龍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用只有他與秦峰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呸~”
秦峰雖然身體受傷太重不能動彈,可嘴巴還是可以,一口含血的唾沫噴到李雲龍的臉上,眼中沒有絕望和不甘,有的只是無盡的瘋狂和不屈的意志。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猙獰的笑容,道:“李雲龍,你他/娘/的最好一次性搞死老子,不然……只要老子還能動,就是死也要咬下你的一塊肉……”
“這種時候還想要報仇?真是賊心不死,既然你這麼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李雲龍沒能看到秦峰的絕望和不甘,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和惱怒之色,雙眉一凝,那凌厲的氣勁速度驟然增加,眨眼就是到達了秦峰的眉心一指之處。
然而……
預料之中獻血迸濺的情況並沒有出現,正當那氣勁即將刺破秦峰眉心的時候,那氣勁竟然好像撞擊到了一堵無形的鐵壁之上,被震得潰散開來。隨後,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城樓之上傳來:“李兄好大的架子,竟然以玄嬰境四重天巔峰的修爲對一尊玄丹境玄修下手。嘖嘖,真不愧是李家千百年來的第一天才,果然是將你李家的一貫傳統發揚光大了啊……”
聽的這聲音,李雲龍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回首瞟了一眼城樓的方向,銳利的眼眸彷彿能夠穿透厚重的城牆,咬牙切齒,緩緩吐出三個字:“蔣……文……彪……”
如果說,在李雲飛的眼中需要仰望的還有三名同齡人,那麼,在李雲龍的眼中,偌大的玉蘭帝國,唯有兩人可以讓他感到重視的,當然,也僅僅是重視而已
。
這兩人一人便是皇室那位神秘的太子,李雲龍雖然自視甚高,但是面對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當真是有些拿捏不準,忌憚非常。至於另外一人,便是與李家世代不和的,代表着玉蘭帝國文臣之中泰山北斗的蔣家大少爺,蔣文彪。
李雲龍,神秘的玉蘭太子,蔣文彪!
這三人正是名震玉蘭帝國的,代表着玉蘭帝國.軍、政、皇/權三方勢力的天之驕子,被譽爲玉蘭三青王。
三位青年王都是千年難遇的天之驕子,是真正能夠頂起一片天地的人物。玉蘭太子精湛謀略,自幼便是跟隨在皇帝身邊,許多的政事決策都是這位神秘太子一手操縱的,讓各大家族老一輩人物都是忌憚不已。至於李雲龍,武能夠指揮千軍萬馬,文能夠吟詩作對取文狀元如探囊取物。
至於蔣文彪,則是三人之中最爲另類的存在。
他雖然出生於文臣世家蔣家,卻對政事毫無興趣,一心只喜歡修煉、闖蕩江湖、到處結交知己好友。嚴格來說,蔣文彪算是三人之中最豪邁不拘,最默默無聞的一個,但是,李雲龍對他的忌憚卻是絲毫不亞於玉蘭太子!
“李雲龍,多日不見,你的實力又有所精進啊!”
蔣文彪一身月牙白的長袍,面如冠玉、劍眉入鬢,容貌雖說略次與李雲龍,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加上那一襲月牙白的長袍,隨風舞動,煞是飄逸脫俗,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與之結交。
李雲龍淡淡的瞥了一眼蔣文彪,毫不掩飾心中的敵意,道:“怎麼,你是打算出手干預本少的事情?”
“也算不上干預吧,只是看不慣有些人仗勢欺人,壓迫連玄嬰境都沒有達到的對手而已。”蔣文彪攤了攤雙手,針鋒相對。
蔣家和李家的關係早已經勢如水火,他自然也是懶得跟李雲龍虛與委蛇。
李雲龍冷哼一聲,道:“這人是我李家通緝的重犯,必須殺死。”
“你李家通緝的?”蔣文彪面色古怪的看着李雲龍,淡淡的嘲諷道,“據我所知,通緝是唯有經過陛下或者刑部首肯,頒佈下正式的通緝令,才能夠算作通緝犯。你李家主掌的是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權力能夠通緝誰人吧?”
蔣家本就是執掌着文臣一脈,偌大的玉蘭帝國文官之中至少七成都是蔣家的門下。
別說秦峰不是通緝犯,即便他真的是被通緝的要犯,蔣文彪也是可以輕易的撤消他身上的通緝令,還給他一個清白。
實際上,蔣文彪根本不認識秦峰,只不過,李家的橫行霸道讓得非常的看不慣,所以纔在這種時候仗義出手。一來是要撫了李家的面子,二來有着與李雲龍較勁的想法,至於最後一點,秦峰能夠以玄丹境巔峰的境界實力逼迫的李雲飛吃了大虧,讓得李雲龍出手方纔解決的這份表現讓他頗爲動心。
世人只知道蔣文彪對文臣之道沒有絲毫的興趣,其實,只有他自己方纔是明白,這只不過是他的僞裝,對自己的保護。
不管是如何勢力滔天的家族,既然在朝爲官,便
是難以逃脫皇/權的束縛。伴君如伴虎,蔣家的勢力已經強大到了讓皇/權忌憚的程度,若不是有李家的牽制,恐怕是早已經遭到了皇帝的毒手。正是因爲這樣,蔣文彪纔是自幼表現出來對爲官一道沒有絲毫興趣,用來保護自己,免得遭到皇帝暗中的猜忌和忌憚。
至於李家,也是身處同樣的境況之中,所以,不管兩家如何的爭鬥,都是從沒有真正的拼得你死我活,白白讓皇室找到把柄。
“蔣文彪,你真的要爲這麼一個廢物得罪我?”李雲龍狠狠的道。
蔣文彪擺了擺手,道:“別跟老子來這一套,別人怕你的威脅,我不怕。好了,這傢伙我蔣文彪罩定了,你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大哥,這小子殺了我們的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啊……”李雲飛不知何時來到李雲龍的身邊,看着那模樣悽慘的秦峰,他眼中閃過不可掩飾的快意和怨恨,道。
李雲龍皺了皺眉頭,神色閃爍不定。
他看着那受傷頗重的秦峰,尤其是那被鮮血遮蔽,卻仍舊銳利非凡的眼眸讓他感到了一絲威脅,有心要斬草除根。只是,再過些日子還有一件大事情將要開始,絕並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過分的得罪了蔣家。畢竟,不論秦峰如何的可惡,都是比不上那件事情的重要。
“李雲龍,你磨蹭什麼呢?給個痛快話,放不放?”蔣文彪不耐煩的道。
李雲飛一聽不樂意了,怒道:“蔣文彪,你真當我李家怕你……”
“轟隆~”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黑影便是來到他身前,一掌拍出,玄嬰境三重天的李雲飛硬生生的被拍飛出去,吐血重傷。而那道黑影也是緩緩浮現出本來樣貌,赫然是蔣文彪,他看了眼不管嘔血的李雲飛,冷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李雲龍都沒說話,你就跟個恬噪的狗一樣亂叫,純粹是找打……”
“你……”
李雲飛面紅耳赤,張了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竟然是被氣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雲龍卻恍若沒有看到一般,凝視着蔣文彪半晌,淡淡的說了句:“蔣文彪,今天我就給你個面子,讓你將他帶走。至於你我之間的仇怨,再等些日子自然會有解決的機會。到時候,本少倒是真想看看,我、你還有太子三人,到底誰纔是真正的青年第一人。”
“哈哈哈,不送。”
蔣文彪朗笑三聲,徑直轉身來到幾乎成了血人的秦峰面前,濃郁的血腥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不過,看着秦峰依然昂首挺立着,忍不住讚歎道道:“好傢伙,那李雲龍出手夠狠的。兄弟,這一身的傷,也虧得你能夠強撐下來……”
話說完,蔣文彪就準備背起秦峰,回往蔣家。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將秦峰背起來的剎那,一道虛弱沙啞的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卻是從秦峰口中傳了出來,話語之中的那種森然讓得蔣文彪這樣的強者都是忍不住感覺一陣脊背發寒……
“李雲龍,這個仇,我秦峰記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