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空了一般,雁雲夕大叫了出來。與此同時破風也到了,伸手揪住雁林,猛地朝着另外一旁的牆上丟去。
猛地蹲下身,將那玉嬌花抓在手中,如果早知道玉嬌花會變成這樣,她寧願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也不會輕易的躲閃啊!
“山泉水沒了。”破風看着流了一地的水,只覺得那一道炙熱的目光盯着他,不由地神色一怔,偏頭看着身邊人,微微的發愣了。
緊緊的護着手中的玉嬌花,防止它們在陽光下枯萎,雁雲夕看着身前的人,哽咽道:“破風,你有辦法的,對嗎?你這麼瞭解玉嬌花,也應該知道怎麼讓它們活過來,對嗎?”
這是唯一的希望,就算只有一丁點,她也要試一試!
拒絕不了那柔情的目光,他看到了她眼中燃燒起的希望,不想說的話,卻是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玉嬌花生長在潮溼的地方,有水就能夠存活。現在這裡沒水,就算有,也比不上塔桑部落的水。我們在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體內的血液內還殘留着那些山泉水成分,若是用鮮血……”
“滋!”不等破風繼續說下去,雁雲夕抓起地面上的碎片,猛地朝着自己的手腕上一劃,那殷紅的鮮血溢出,雁雲夕將玉嬌花的根莖貼在自己的手腕上,沉聲道:“快,帶我回王府!”
“你……”空洞的雙眸中閃過不解的色彩,他的鮮血也可以讓這些玉嬌花成活,眼前的小丫頭,怎麼就忍心割了她自己的血脈呢?
當王府外的護衛看到一身是血的雁雲夕後,都驚呆了。只是雁雲夕沒有多餘的時間,拿着那帶血的玉嬌花走入了後院,帶上大夫所開的藥方,將玉嬌花和所有的藥材混合在一起。
隨便用紗布包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雁雲夕在廚房內忙活了一個時辰,纔將那熬製出來的小半碗藥親自端了過去。
她不會忘記,正是因爲藥物沒有檢查,她的母妃才躺在了那牀上,現在的她還能夠堅持住,必須要將這藥親自送給母妃!
“小東西……”那瘦小的身影,比之前更加的瘦弱了,那突出的顴骨上,沒有半點的肉,一身風塵的味道,卻是阻止不了他的思念。
點了點頭,雁雲夕將藥遞給葉天凌,只覺得眼前全是重影,強忍着那無邊的疲憊感,柔聲道:“這藥裡有玉嬌花,讓母妃吃了吧。”
“嗯!”葉天凌也不多說,迅速扶起牀榻上的德妃,將那藥朝着德妃的口中喂去。
太好了,她趕到了,母妃,沒事。所有的防備都在一瞬間崩潰,日夜兼程,加上吸入了玉嬌花的氣體,眼前的人終於累倒了。軟弱無力的身子一傾,整個人倒在了那冰冷的地面上。
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人在叫着她的名字,那溫暖的懷抱,就好像是冬日裡的太陽一般舒服。
恍恍惚惚中,那柔嫩的東西吻在自己的嘴脣上,一股難聞的中藥味充斥在她的口中,實在難以下嚥。想要吐出,卻是被那靈巧的舌頭一帶,全部吞了進去。而最後,那靈巧小舌帶着一顆香甜的東西捲入她的
口腔內,甜滋滋的,很美。
“王爺,王妃只是太過勞累了,如今德妃娘娘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王妃需要一段時間調理身子後,就能下地了。”摸着呼吸,大夫收回手來,再次開了兩幅藥,同時感嘆道:“老夫還沒有見過如此堅強的人,居然能夠找到玉嬌花,還在一個月內帶回來,王爺,可別對不住王妃啊。她的身子再調理一下,懷上小王妃是沒問題的。”
“嗯。”葉天凌應了一聲,他根本就沒有打算納妾的意思,完全是他母妃的意思,女人,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那門外的護衛走了進來,卻不知道應該說還是不說,最終在葉天凌的目光下,才低聲說道:“王爺,德妃娘娘已經醒了,正叫着王爺的名字,王爺是否……”
“我馬上過去,送大夫。”偏頭看着那牀榻上的人,葉天凌邁步走出房間。而那護衛也進入房間,請大夫出去。
外面的其他護衛關上房間,早將這小小的房間包圍,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進入。
“天凌,天凌!”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德妃的心一下子就慌張了,這一睡就是一個月,雖然無法睜開雙眼,但是她能聽到葉天凌所說的話,知道他的心意。
這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想要看看葉天凌。
“孩兒在。”葉天凌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進去。
德妃還不滿意,起身在丫頭們的攙扶下,兩步並作一步,連忙握住葉天凌的手,焦急的問道:“我聽到你說,雲夕爲了我,去了塔桑部落,找來了玉嬌花,對嗎?雲夕呢,她人呢?”
“雲夕沒事,就是太累了,在房間內休息呢。”葉天凌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攙扶着德妃坐回牀上。
敲打着自己的腦袋,德妃咬牙說道:“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這麼好的兒媳婦,我還想着給你納妾。這腦子……天凌啊,我這個老糊塗就是不中用,雲夕沒什麼事吧,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母妃,沒那麼嚴重。雲夕的身子你知道,如今一折騰更加的虛弱了。不過大夫已經說了,調養一段日子,生一個大胖小子沒問題的。”葉天凌不忍看着德妃傷心,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德妃卻是瞪了葉天凌一眼,伸手推開葉天凌,嘆息道:“這都是母妃作孽呢,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知道,母妃對不住雲夕,等她醒了,母妃就親自道歉去!”
“好了母妃,雲夕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這次您中毒的事情,我沒告訴父皇,父皇現在已經發火了,說什麼也要您回去。”葉天凌低聲說道。
微微一怔,德妃看着眼前的葉天凌,不由地問道:“我不是聽那些小丫頭們說婉鈺回去要解藥了嗎,皇上怎麼可能……”
“斷腸散哪來的解藥呢?光是玉嬌花這一味藥,就不是常人能夠得到的。皇宮雖然大,但也不可能備用這東西。婉鈺回宮去了,這些天跟着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唸佛,對您的事,隻字未提。”話中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唐婉鈺壓根就沒有對皇上談及過此事。
臉色
一陣慘白,德妃抓緊了葉天凌的手臂,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如此喜歡的唐婉鈺,居然在她中毒的時候遠離了她。
“好,天凌,母妃現在就回去,也不跟你們添亂了,你好好照顧雲夕,等她身子好些了,母妃親自到王府來請罪!”德妃堅定的說道,同時也看白了唐婉鈺這個人,從心底已經認定了,她的兒媳婦,就只能是雁雲夕一人!
昏暗的房間內,只剩下那燭光點點,隨着風兒搖曳着。淡淡的清風吹拂開來,那牀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黑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房間,她,回來了,已經到王府了嗎?
大腦中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炸裂開去一般,雁雲夕捲縮着身子,迅速坐起身來,母妃,母妃怎樣了!
虛弱的小身影從牀上站起,一步步朝着門外而去。
“吱呀……”大門被打開了,那紫色的身影端着藥走了進來,看着那私自離開牀鋪的人,臉色一沉,搶先一步攬住了那纖細的腰肢,朝着自己懷中一帶,伸手摸着那小腦袋,“還沒好就起來了,不要命了嗎?”
“葉天凌,母妃怎樣了?”雁雲夕顧不了那麼多了,看着眼前的人,只想知道德妃現在的情況。
輕嘆了一聲,葉天凌端着手中的藥說道:“你乖乖的喝藥,我就告訴你。”
“好!”接過手中的藥碗,雁雲夕一口氣直接喝了下去,擦着自己嘴角的藥,那苦澀的味道險些讓她吐了出來。她還是抗拒着這樣的味道,討厭着這樣的氣息。
嘴角向上一勾,葉天凌右手一擡,已經將那糖果銜在口中,伸手按住雁雲夕的小臉,低頭朝着那熟悉的脣瓣上吻去。
“唔,葉天凌……”模糊的聲音從雁雲夕的口中發出,那一雙瞪大的雙眸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天凌。
舌尖一挑,那進入口腔中的異物,已經將那甜甜的糖果送了進來,雁雲夕的小臉變得通紅,兀的想起那在自己口中的味道,整個人的心跳兀然加快,原來是眼前的人喂她糖果……
一吻之後,葉天凌才鬆開眼前的雁雲夕,淺笑道:“好吃嗎?”
“好吃。”點了點頭,雁雲夕還沒有反映過來。卻是感覺到腰間的大手輕輕一捏,那帶着邪意的笑聲迴盪在她的耳邊,“那下次我就讓你吃個夠。”
眼看着葉天凌就要吻過來了,雁雲夕連忙抓着一旁的被子,朝着葉天凌的脣上堵去,同時問道:“別,葉天凌,告訴我母妃現在怎樣了?”
“母妃喝了藥,已經好多了。前兩天剛回宮,倒是你,昏迷了五天,一點也不讓我省心。”說着,葉天凌雙手環抱在胸,無奈的搖頭說道:“就連昏迷了,每天晚上也脫我衣服,還抓着我的胳膊不放,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噗,怎麼會!”雁雲夕的臉更加紅了,連忙朝着牀上坐去,脫掉自己的鞋子,連爬帶滾的進入裡面的牀邊上,尷尬的說道:“我,沒對你做什麼事吧?”
她知道她喝多了酒會出事,特別是面對葉天凌的時候。尷尬的輕咳一聲,雁雲夕捏着被子,也不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