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在天空中快速地飛行,尋得龍鳳涎草,淡淡離愁也隨着時間慢慢地消散,讓現在的伊辰心情大好,唯一的就是不停地催促着青兒,使後者不時地鳴叫幾聲,彷彿是不滿伊辰,樂得若鑫兒咯咯直笑!
“辰哥哥,你看,下方是羅城,要不要下去看看,伊琳姐姐曾說過,讓你帶她去凌菲阿姨墳前拜祭一番!”若鑫兒緩聲說着,雖然知道可能勾起伊辰的傷心往事,不過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
“下去吧!”伊辰沉聲道着:“過去十多年了,一直未去看看母親,確實不孝,鑫兒謝謝你的提醒了!”
“恩!”青兒隨即放緩了速度,降到了羅城上方。伊家在羅城稱霸,房子自然好認,伊辰二人離了青兒,直接地從上方飄落下來。
伊家練武場上,衆多伊家後輩弟子吼叫聲此起彼伏,飄下來的伊辰見到這一幕心裡極其不是滋味!曾己何時,自己也曾幻想着,總有一天這裡會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們是什麼人,擅闖伊家,該當何罪?”天空急速下落的人影早已驚起練武場上的衆人,其中一位看是帶頭人連聲喝道。
而當看清楚二人的身影后,練武場上騷動的聲音瞬間消失,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道着:“若姑娘,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我馬上去通知族長大人。”
“不用了!”伊辰冷冷地道,對伊家的怨恨已然少了很多,但當年的閒言閒語、不屑、辱罵,大都是出自這幫人的嘴裡,伊辰自然沒有好臉色:“伊琳在那裡?”
十多年的時間,伊辰從當初的懵懂清澀的少年變成現在成熟,煞氣的青年,這些人當然認不出來,若不是若鑫兒在一旁,伊辰的這般語氣早已讓得數衆年輕人羣起而攻之了。
“你稍等,我馬上去把伊琳堂姐找來!”人羣中馬上閃出一人,快速地向着伊家大院中跑去。剩下的衆人個個戰戰兢兢,幾年前的那一幕其中多人親眼所見,若鑫兒的神威至今仍在他們腦中盤旋。
很快地,先來的不是伊琳,而是伊戰。見到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兒子,伊戰百感交集,伊辰的大名現在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少龐大的勢力伸出橄欖枝,又豈是一個小小的伊家可以比的。凝荒帝國授予伊辰的一切,更是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簡直將伊辰捧上了天。
伊戰看着伊辰,後者的氣息已經讓他感覺不到伊辰的真實修爲,這份震撼更讓伊戰臉色一變再變,“伊辰,你怎麼來了?”伊戰略現平靜地道,不過這聲音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什麼,他就是伊辰?”猶如**一樣在人羣中爆炸,議論聲聲紛紛傳開,多少人爲之汗顏,曾被他們視爲廢物、災星,進而被自己衆人出賣的人,現在儼然成了大陸上年輕一輩中威望最高一人,這種高度是他們永遠也無法達到的,此時眼神中盡是敬佩與畏懼,畏懼伊辰現在的來意。
伊辰冷冷一笑,沒有理會伊戰,眼神則是平穩地望着大院的方向。片刻之後,伊辰露出了笑臉,伊琳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姐姐!”伊辰溫柔地喚道。
伊琳剛想上前與若鑫兒打招呼,聞聽伊辰的話,猛然大驚,慢慢地來到伊辰的身前,不敢相信的喚道:“伊辰,你是伊辰?”
“是我姐姐,我來帶你去孃的墳頭!”伊辰有些哽咽,自己還是有着一絲親情的啊!
“伊辰,你長大了,姐姐都認不出你了!”伊琳撫摩着伊辰那張堅毅的臉龐, 不由潸然淚下,“我們現在就走!”
“等等,我也去!”伊戰連忙叫住了伊辰三人,或許在他心裡,現在是唯一可以和伊辰和好如初的機會?
伊辰回過頭,冷冷地道:“你不配!”
伊戰微怒道:“在怎麼樣我也是凌菲的丈夫!”
“你不配!”依舊三個冷冷地字從伊辰嘴裡發出。
“伊辰,凌菲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力去看望她!”
伊辰聞聽,哈哈大笑,道:“伊戰,當年聖殿逼上門的時候,你你出賣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她是你妻子?若不想伊家從次在羅城消失最好不要跟着來!姐,你以後也不許告訴他,不然我真的會發瘋的?”森然的殺意無止境地在空曠的練武場上蔓延,讓所有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泛起一股冰冷的寒氣。
“辰哥哥,不值得爲這些人生氣,我們走吧!”若鑫兒輕輕地道着,手挽上了伊琳的另一隻胳膊。
伊辰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道:“我們走!”旋即三人騰空而起,直直地飄向遠方,瞬間消失在衆人眼中。
“御空飛行,狂宗強者?”衆人的心裡,伊辰雖然得到了很多人都得不到的權勢和富貴,他們很不願意看到當年的廢物現在所有的地方都比他們強,所以他們幻想着,伊辰的一切只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在修爲上並沒有那麼強勁,因爲修爲是憑着刻苦,沒有半點的好運可說。但伊辰現在的表現,徹底的擊碎了他們的幻想。
衆人之中,最爲狼狽的還是伊戰。這些年種種關與伊辰的傳說不時地傳來,他的心裡也如這些弟子一般,多少有些不信,今天。。。今天可不是一個好日子。
望着已經消失的三道身影,伊戰忽然是老了許多。上次若鑫兒在伊家鬧了一次之後,及若鑫兒放下的‘伊家以後便老老實實地呆在羅城吧!’這一段話,使得伊家永遠沒有了向外擴張的機會。
羅城中,雖然伊家還是第一家族,卻是仍誰都知道,伊家就這樣了,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波浪了,威信及勢力遠遠不如從前。
“伊辰,難道時間真的不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嗎?”有的人便是這樣,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昧地怪着別人。即使伊辰想要原諒伊家,這種人如此的嘴臉,又怎能讓伊辰會原諒呢?
當年的一路疾奔,現在伊辰三人很快就到了。凌菲的墳前,長滿了雜草,將整個小墳全部地遮擋起來,但是伊辰永遠也忘不了這裡。
伊辰姐弟默不作聲地清理着墳頭的雜草,若鑫兒則是回城買了一些祭拜所用的必需品。很快,墳頭露出了它原來的模樣,沒有牌位,任何東西都沒有,只是光禿禿地一塊。
伊琳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伊辰快速地從附近找來一塊大石頭,指尖凌厲的劍氣寫上了七的大字,而後被穩穩地立在了墳前。
“母親凌菲之墓!”伊辰喃喃地念着,十多年未曾流過的淚水在此時一傾而瀉,十多年來的孤苦,心酸,鮮血,都想一一地告訴母親。
“孃親,魯巴拿已經被孩兒殺了,聖殿的人業已給孩兒殺了很多,您在天上看着,孩兒會讓整個聖殿中人爲您陪葬,孩兒要讓他們後悔!”
接過若鑫兒遞來的紙錢,空中,頓時升起一道繚繚輕煙,直上蒼穹!姐弟二人陪着母親,盡情地說着悄悄話,十多年的時間,足夠多的話,讓他們慢慢去說。
銀月上天,柔和的月光輕輕地灑在地面,伊琳從地上站起,雙眼已經爲腫,輕聲道:“伊辰,真的不將這裡告訴父親嗎?”
伊辰冷冷地道:“他不是我父親,這裡的人與他也沒有任何的關係,自然不用讓他知道這裡?”
“伊辰,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心裡還放不下嗎?”好好地一家人落得現在的地步,伊琳不忍。
伊辰淡淡地道:“姐姐,你的心裡又放的下嗎?”
“放不下又怎樣,他始終都是我們的父親啊!”
“姐姐,他不是我父親,當着整個伊家衆人的面,他否棄我和母親,身爲人父不會那般無情!姐姐,你以後只需知道,我與伊家之間無任何關係,若還有關聯,那也是因爲還有你!”遙望着月色,伊辰猙獰的神色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若鑫兒心疼地道着:“辰哥哥,你不要這樣,事情已經過去了,恨便是恨,何必放在心上,讓自己這麼痛苦呢?”
伊辰握着若鑫兒的手,淡淡地說:“姐姐,你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以後有時間,多多來陪陪孃親!”
“你們要去那?”
若鑫兒道:“伊琳姐姐,你要是想找我們,到泰坦學院去!”
“娘,孩兒先走了,下次來看您的時候,必給您帶上一份厚禮!”
伊琳回到伊家,進入大廳時,伊戰連忙問道:“琳兒,伊辰可有和你一起回來?”
伊琳淡淡地道:“當年你拼了命的也要把他趕走,爲此已經賠上了母親的一條命。現在又這麼期盼着他回來?我真不明白,你的腦子裡面到底在想着什麼?難道權勢與利益當真比親情還要重要嗎?”
伊戰不悅地道:“你懂什麼?伊辰若是回來了,伊家必可衝出羅城,達到一個不敢想的高度。沒有權勢與利益,你那裡來的錦衣玉食,安定生活?”
看着陌生的熟悉人,伊琳沒有在搭理,徑直向後院走去。伊戰高聲喝道:“琳兒,你有沒有勸伊辰回來?”
伊琳輕輕嘆道:“鑫兒說的很對啊,在你們這些人的眼睛中存在的只有利益與權勢,再也容不得其他,有好處就上,沒價值就仍!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爲何伊辰不肯原諒你?我真替孃親感到悲哀,爲何直到她臨去的那一天,纔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很慶幸,現在就看到了!”
“伊琳。。。”燈光下,伊戰獨自一人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