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這個飄零的身世能夠造就一個永恆的傳說,能夠造就一個通天徹地的楚閻王:但在兒子的心裡,還是希望從小有父母呵護的呀:在父母的心裡,何嘗不是寧可捨棄這樣的傳奇,也要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長大
楊若蘭熱淚盈眶,心酸如碎
“我至今還記得楚陽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烏倩橡在竭力的回想着,道:“那是一種自卑、怨恨、怨毒、自憐還有一種心灰意冷。當時,我幾乎就哭了出來”楊若蘭也幾乎就哭了出來。可憐的孩子
“當時我說道你的身世雖然可憐,但你的父母當初將你拋棄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你會成爲主張天下興亡的風雲人物吧。若是他們知道,不知道該有多後悔、,烏倩倩目光有些悽mi:“當時楚陽咬着牙說道:“等我找到了他們,若是他們真的後悔,真的反過頭巴結,那我就一刀一個宰了他們”
這句話,烏倩倩不知不覺的學着楚陽的口氣說出來,語氣中那種宛若滴血的怨氣,盈然yu出
楊若蘭ji靈靈的打了一個顫顫,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心升起,瞬間就遊遍全身,直衝天靈
後來的談話,楊若蘭基本什麼也沒記得。
一直到離開,楊若蘭才終於思想清明瞭一會,問道:“倩倩,你和他從小長大,有沒有發現過,他有一塊紫sè的玉佩”
烏倩倩這次是連想也沒有想的道:“沒有起碼,我沒有見過”隨即她才明白了什麼,有些瞠目結舌的道:“前輩,您是懷疑楚陽就是您當年失蹤的孩子麼這個”
楊若蘭失hun落魄的離去了。一腳高一腳低,如同夢遊。
問起紫晶玉佩的時候,烏倩倩那連想都沒有想的“沒有,兩個字又給了她重重一擊若是論及對楚陽的瞭解,無人能及烏倩倩。
但烏倩倩說沒有。
難道不是麼難道又不是”
楊若蘭走了出去,迎着夜風,心亂如麻。突然感覺到這件事又是充滿了mi霧。良久,她纔開始細細的梳理。
我見到的楚閻王,分明不是下三天的楚閻王。
楚閻王與他的兒子長得一樣,而鐵補天說,楚閻王與自己的丈夫長得一樣
突然間心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楚飛凌說過的一句話:我那位義弟,竟然長得也跟我非常相像
楊若蘭渾身一顫,突然站立不動。記得當時自己還曾經懷疑過說:“人家只認識你兩天,憑什麼送給你這麼多的好東西莫非是個yin謀或者有什麼企圖”
到現在想起這段夫妻對話,楊若蘭突然間淚流滿面
會不會就是他呢
會不會就是他在那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送給丈夫那麼多的好東西還送給自己一柄劍”
畢竟,就算是再投緣的結義兄弟,也不會在兩天的接觸之內,就這麼大方吧須知那些東西,可都是比天才地寶更加珍貴,每一件,都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好東西啊
可是若真是他,他爲何不山他既然送了這麼多東西,就說明心中已無恨意,爲何不認
楊若蘭心中矛盾痛苦至極,突然蹲了下來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天méngméng亮的時候,楊若蘭才終於回到了住所,一把將正在打呼嚕的楚飛凌叫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條又溼又涼的毛巾就méng上丈夫的臉。
楚飛凌一個ji靈頓時精神百倍的睜開眼,怒道:“幹啥”“快”楊若蘭的神情十分怪異,有些害怕有些恐懼的道:“你你還記得,你跟我說起的你那位義弟嗎”
“我兄弟我當然記得”楚飛凌莫名其妙的道。
“你那位義弟長得什麼樣子當時你們在一起,都說了什麼
你跟我仔仔細細的說說”楊若蘭催促道。一夜沒睡,依然是精神抖擻,此刻問起這個問題,更加的眼中精光閃爍,xiong口起伏不定,顯然心中ji動之極。
楚飛凌愣住。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能具體的記得住妻子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間又問起這件事來
“快說啊,你那位“義、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說起“義弟,這兩個字,楊若蘭咬着嘴chun,重重的加重了口氣,心中有一種感覺:若真的是那麼自己的丈夫這一次可真是鬧了一個大笑話“嗯我那位義弟,自然是很英俊很瀟灑的。”楚飛凌精神一振,輕鬆的笑道:“那傢伙雖然年輕,卻着實是不世人才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機變百出,乃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少年英雄包括上三天九大家族的各位青年才俊,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
說着說着,楚飛凌就感覺不對勁起來。
怎麼妻子今天的表情這麼怪
以往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楊若蘭雖然也是含笑傾聽,但多少有些敷衍。畢竟沒有見過真人,但今天卻不同,楊若蘭嘴角含着滿足的笑意,聽着自己吹噓自己的兄弟,竟然百聽不厭的樣子。
尤其對那些有些誇張的形容詞,更是聽的目光閃閃。似乎,再多一些,也行,我願意聽這樣的表情。
而且還很驕傲,很自豪的樣子
“說完了”楊若蘭意猶未盡的道:“就這些”楚飛凌一暈,伸手探往妻子的額頭:“你今天沒事吧”啪
楊若蘭一把打掉化的手,道:“還有沒有”
“沒了。”
“沒了”楊若蘭目光中有些耍發作的趨勢:“你與你義弟同行好幾天,共同面對生死,共同斬殺強敵:你義弟還送了你那麼多的好東西,這麼長的時間這樣的交情,居然平常都不說話的”
“說話”楚飛凌滿頭霧水:“什麼說話”“就是你們之間的談話,都是說了些什麼你說了些什麼他說了些什麼表情動作等等就一點也沒有”楊若蘭咬着牙問道。
“我的天哪”楚飛凌跳了起來:“我怎麼可能全部都能記得住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是神仙也記不住吧再說了,你調查這個有啥意思我那位義弟他真的是個男的”“那總有能夠記住的吧誰問你他男女了你以爲這等時候我還有閒心跟你吃醋”楊若蘭目光危險起來:“難道說你就全忘了人家多好的孩子對你的恩情又是天高地厚,你居然忘得點滴不剩”
“我我想想”楚飛凌舉手投降。心中一陣苦笑不得,多好的孩子什麼孩子那是我結拜兄弟就算你是大嫂,也不能這麼說吧,,亂了輩分了
成何體統
但在妻子面前這些話哪裡敢說出口來
“我提醒提醒你”楊若蘭見丈夫明顯有敷衍之意,道:“你和你義弟結拜的時候他是不是很欣喜若狂或者說,有一種不約而同的意思”
“哪有”楚飛凌登時想起:“當時那小子像是受了多大驚嚇一般,說話都有些結巴,哈哈:說起來,當時我提出來的,也有些冒昧。
難怪人家有些接受不了、,多大驚嚇結巴你就是一個豬頭
楊若蘭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才急忙的問道:“當時是啥情況你總該還記得吧”
“那是當然”楚飛凌笑了,道:“當時我說:你我難得如此投緣,你我結拜爲兄弟可好然後小兄弟就直接愣住了哈哈哈那傢伙居然說我是大人物然後我就說難道你看不起我哈哈於是他就沒轍了”
然後楚飛凌連說帶比劃,將當時的情景說了出來。這件事在他心中印象極深,而且還是自己等於是半強迫的跟人家結拜的,怎麼躬忘的了。
“就這樣嗯,磕頭還是我幾乎摁着他磕的,一直到磕完頭起來,那傢伙還如是做夢一般臉sè也很難看不,是一種很驚喜的轉不回來的那種表情嗯,是的,是的。”楚飛凌想起義弟當初失hun落魄一般的樣子,不由得哈哈笑出聲來。
楊若蘭一手扶額,心中深深的、深深地、嘆了口氣。
臉sè難看失hun落魄
被自己的親爹強迫着與親爹拜了把子怎麼能臉sè好看若是換做你恐怕稱早已經昏了不不不,你根本就是已經昏了
聽到了這裡,楊若蘭若是還不能確定那就是自己兒子,那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不由得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神就有了一些憐憫這可憐的,自己還在夢裡,居然說別人是做夢
“然後呢”楊若蘭問道:“結拜完之後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吧”“是呀。”楚飛凌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當年的事,壓在我心中如一座大山,讓我喘不過氣:不管在岳父家還是在自己家都不敢說:尤其在你面前,更加是
哎,那天,一肚子苦水,當然要跟自己的兄弟說說那天,我們談起十八年前那一個風雪之夜也是我們的畢生恨事”
楊若蘭猛地打斷了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竟然捏的腕骨咔咔作響,楚飛凌只覺得腕骨疼痛之極,有些吃驚的擡頭看去,只見妻子瞳孔大張,緊張到了極點的問道:“你跟他說了那一夜你跟他說了當初孩子丟掉的那一夜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