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月只是笑笑:“否則還有何人能將時機掌握得如此巧合?”
隨後輕拍拍康嘯宇的肩膀,安慰道:“所以你不必自責,只要那內奸還在墨雲閣中,遲早都會露出馬腳的。
恰巧在此時,側院中突然傳來一陣躁動,下屬來報,有人不慎落水溺死在湖中。
又是一個該死的巧合!冷夜月心中暗笑。
“嘯宇、凌然,我們也過去看看。”說着便尋聲往側院而去。
側院的湖邊圍了許多墨雲閣中的屬下,聞叔也早已聞訊趕來。
冷夜月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身水草的溺水之人,問道:“聞叔,真的死了嗎?”
聞叔默認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已經死了。”
冷夜月繼續問道:“可知此人是何人?”
聞叔困惑的搖搖頭:“老夫未曾見過此人,奇怪的是亦沒有人認得此人。”
冷夜月敢肯定,此人平日在墨雲閣中定然是以易過容的假面目示人,所以對於他的真面目自然是無人知曉。
“可曾有人聽到他落水求救之聲?”冷夜月接着問道。
一個不懂水性的落水者,在落水後最本能的反應就該是落水求救,所以周圍的人至少應該聽到些求救聲纔是。
但豈叔卻搖頭道:“老夫適才問過了,沒有任何人聽到求救聲。”
“是何人發現屍體的?”
她剛問完,便見一箇中等身材,背有些駝,面貌極爲普通的男子上前恭敬的道:“啓稟郡主,是屬下最先發現的。”
冷夜月問道:“你是何人?”
聞叔代男子答道:“他是掌握青龍舵的舵主阿威。”
經過昨夜聞叔的簡單介紹,她知道此時這墨雲閣中身份最高者便是聞叔這位長老,接下來便是康嘯宇和凌然這兩大使者,再接下來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大舵,這阿威便是掌管青龍舵的。
冷夜月看向阿威,問道:“你來這側院之中做什麼?”
阿威是個老實人,被她一問倒是顯然有些侷促不安,結結巴巴的道:“屬下……屬下是來……是來……”
冷夜月笑笑,安撫着他:“你別緊張,我是就是隨便問問。”
阿威黝黑的臉漲得有些發紫,艱難的道:“屬下是來尋大夫拿藥的。”
說着擼起袖子,冷夜月見他手臂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兩側血肉外翻的刀痕。
看着白皙手臂上那一條有些觸目驚心的刀痕,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冷夜月明顯對那傷口有些不適,將頭轉開,問道:“你可能發現有何異常之處?”
阿威搖搖頭:“沒有。”
冷夜月微側了下身子,小聲對聞叔道:“讓他們都退開吧!”
聞叔依她吩咐,洪鐘般的聲音響起:“行了,不過是不慎落中溺死罷了,無需大驚小怪,都散了吧!”
不過片刻的功夫,湖邊就只剩下冷夜月、聞叔、康嘯宇和凌然四人。
冷夜月蹲下身,認真的看着那溺水而死的男子屍體,許久後,脣角上揚冷笑出聲:“嘯宇,你可認得此人?”
康嘯宇雖然不知她爲何突然如此發問,但還是認真的看了看那具屍體,發現自己的確未曾見過,搖搖頭肯定的道:“不認得。”
而凌然怒聲道:“定然是昨日那些黑衣人的同夥!”
除了那些黑衣人之外,從來不曾有外人能活着闖入墨雲閣中。
冷夜月起身:“聞叔、嘯宇你們也是如此認爲的嗎?”
被點到名的二人略爲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頭贊同凌然的觀點。
若是墨雲閣中之人他們定然是認得的,就算是下人也甚少是有印象的,但卻敢確定,從未見過眼前之人,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是昨夜闖入的外人。
冷夜月卻是雲淡風清的笑着:“嘯宇,此人就是剛纔被你跟丟的那人。”
怎麼可能?!
不是說他跟丟的那人是墨雲閣中的內奸嗎?既是內奸便定是平日潛伏在墨雲閣中之人,他定然是見過的纔對,可是眼前這個人無論怎麼想都沒有相關的任何記憶。
凌然直接的道:“郡主,你是不是弄錯了?”
冷夜月也不介意,只是解釋道:“你們仔細看看此人的臉,毛孔細小且皮膚蒼白,一個大男人,毛孔如此細小正常嗎?”
呃……
所以呢?
見衆人不解,冷夜月便直接答道:“這是因爲他的臉處在一種不透氣的狀態之下。”
冷夜月繼續道:“再看看他的眉毛,你們就沒發現有何不妥之處嗎?”
康嘯宇與凌然打量了許久,然後同時困惑的擡頭問道:“眉毛怎麼了?”
一旁的聞叔突然微蹙起了眉頭:“他的眉毛定然是被遮在臉上之物給揭去了。”
冷夜月不得不感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聞叔說的對,此人眉毛濃密,但左邊的卻只剩一點眉頭,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康嘯宇喃喃自語的道:“被毛被揭去,臉因爲不透氣而蒼白細膩……”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此人在臨死之前定然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雖然人皮面具算得上易容極品,但無論如何在臉上蒙上一層東西多少會氣悶,而且因爲長期戴着不能讓自己的臉透氣,所以纔會出現毛孔細小且呈現不健康的蒼白之色。
而且人皮面具的貼合度極高,所以在揭掉之時一個用力不當便會連眉毛也一併揭掉。
冷夜月冷笑着道:“看來這墨雲閣中不只一個內奸。”
在滅口之後因爲與康嘯宇有過交手,所以怕會泄露身份,因此便被滅口。
щшш⊙ ttkan⊙ co 而且爲免他們得知此人平時的身份,所以便將易容的面具揭去,但在慌忙之前卻留下了些蛛絲馬跡。
不過就算知道此人平是以易容後的假面目示人,若想查得他的身份亦是難上加難!
爲免平日引人關注,此人易容的身份定然是墨雲閣中微不足道的存在,因此在如此衆多的下屬及下人中查想要查出他所用身份談何容易?
凌然問道:“郡主的意思是此人並非溺水而亡?”
冷夜月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他是被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