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迴應,傅加玉定了定神,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許久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她覺得渾身痠痛,連動一下指尖的力氣都沒有,廢了好大的勁她才轉動脖子看向右邊,讓她吃驚的是,程灜居然就坐在牀邊的沙發上,一臉疲憊直接靠着椅背睡着了。
傅加玉撐着自己坐了起來,只覺得喉嚨要燒起來,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
程灜被驚醒,忙過來查看傅加玉情況,見她要起牀,立刻爲她端來一杯清水,“你燒了兩天,要多補充水分。”
傅加玉就着他的手喝完水,總算覺得喉嚨舒服了,這才問:“兩天?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兒?”
程灜將一個開着網頁的手機塞到傅加玉面前,傅加玉被聳人聽聞的標題嚇到了“豪放小明星夜總會勾猛男,大跳貼身舞”配圖是一張傅加玉迷濛着雙眸和一個陌生男人跳舞,日期是三天前。
傅加玉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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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灜臉一黑,“你都不記得了?”
傅加玉看着那張圖片皺眉:“我只記得那天是和裴蓓、子晴姐一起來慶祝的,我酒量不行,喝了兩杯香檳就醉了,大概是有人看到我耍酒瘋偷拍的吧。”
程灜斜睨她一眼,並不打算告訴她被下藥的事,只點了點手機說:“要不是那天我把你帶下來,你被偷拍到的可不止跳舞那麼簡單。”
傅加玉咬了咬下脣,“謝謝你了,程少。”
房間裡被水晶吊燈照得亮如白晝,傅加玉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能逃過程灜的眼,她的身側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透過玻璃窗,黃浦江對岸的恢弘夜色像一幅長卷,襯着傅加玉眼底黯淡的眸光,格外落寞寂寥。
程灜清了清喉嚨說:“你們公司對你似乎並不重視,這新聞都出來兩天了,GF什麼都不作爲。”
“沒關係,反正八卦亂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我確實是跟人跳了貼身舞,八卦也沒有寫錯。”
她垂着頭落落寡歡的樣子讓程灜不由嘆氣,“你的經紀人給你打過電話,我替你接聽了,他讓你病好了自己回GF,他會去機場接你。”
“好。”
“那你再休息幾天,這裡沒有人會打擾你。”
“不了,我明天就回去,”傅加玉擡頭看向程灜,“能不能幫我定下機票?”
程灜一愣,臉色不太好看,冷着臉開門將樑叔叫來,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加玉望着他挺直的脊背,心裡有些酸澀,直到門在他身後關上,莫名就覺得委屈異常,很想大哭一場。
樑叔爲她拿來了藥,看她吃了藥躺下才離開,第二天早上又送來了白粥和幾樣小點心,看着傅加玉吃完這才送她去機場。
燒了三天,傅加玉頭重腳輕,連行李都拖不動的樣子,樑叔爲她拉着行李箱,又一手扶着她上了飛機。
等坐下後,傅加玉才反應過來:“樑叔?你也乘這趟飛機?”
“少爺吩咐,讓我送傅小姐回去。”
“同一班飛機送我?”
“是的。”
“……”
傅加玉腦子混亂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傅小姐累了的話,可以睡一下,等到了我再叫您。”
傅加玉安心地睡了兩個小時。
下飛機的時候,等在機場的洛錚看到傅加玉是被人扶着出來的,嚇了一跳。
“傅加玉,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這位大叔又是誰?飛機上認識的?做好人好事?”洛錚見到傅加玉身邊有陌生人,不由打量起樑叔來。
“傅小姐,這位是您的經紀人吧?”
樑叔說着將行李交給洛錚,“少爺吩咐只要見到您的經紀人就行,那麼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傅小姐。”
樑叔說完向傅加玉點了點頭,快步出了機場上了門口一輛等候多時的黑色奔馳。
洛錚張口結舌,“這誰啊,什麼少爺?什麼任務?”
傅加玉苦笑:“他叫樑叔,是程灜的管家。”
“管家?程少讓他的管家送你回來?”
見傅加玉點頭,洛錚這才壓下難以置信的表情,“傅加玉,要不你帶我跳槽華欣算了,讓我們也見識一下程少的大腿是怎麼抱的。”
傅加玉戴上墨鏡,輕輕拍他,“走吧,再聊下去我該被人認出來了。”
說到這個話題,洛錚臉色也沉了下來,“你的那個新聞估計還會再掛兩天,我向總監反映過這事,但是monika那個賤、人居然說沒關係,這樣是幫你炒高知名度。”
“呃,靠這種不入流的八卦上位,你確定真的能炒高知名度?”
洛錚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領着傅加玉去停車場,突然有個戴眼鏡的小男生舉着個單反朝傅加玉猛拍,身邊另一個穿着連帽球衣的女人拿着錄音筆靠過來。
“傅加玉小姐,我是‘明週刊’的記者,請問那天和你在酒吧共舞的人是什麼身份?傳聞中說他是華欣總裁程少,是不是真的?請問你是不是正和程少交往?還是這一切都是你的炒作而已?”
一堆的問題砸向傅加玉,讓她混沌的腦子更加混亂,周圍聚集了好幾個看熱鬧的路人,傅加玉低着頭不發一言,只用手遮着臉。
洛錚板着臉,將傅加玉護在身邊急匆匆逃進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