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姨,你來了,過來給我看一樣東西。”一件鳳姑進門,皇甫瀚就親自過來拉着她進到裡面。
“等等,我自己會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到底什麼事你說!宮裡面什麼情況了你行動了怎麼也不提早跟我說?”鳳姑有些激動還是進了門就扯着嗓子,有些嗔怪起皇甫瀚來。
她以爲皇甫瀚是因爲宮裡面的大事才請她來的,但是她錯了,皇甫瀚現在根本就無暇顧及,或者說只想暫時擱置這件事。
“這是什麼?你帶我來就是看着東西?”鳳姑盯着皇甫瀚塞到她手裡的東西就想扔掉,不是要跟他將重要的事嗎,給她看這個做什麼!
皇甫瀚還算平靜地道:“你先看完,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或者說能做什麼。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講講。”
“瀚兒,這與宮中的事有什麼關聯嗎?與誰有關?皇后?你父皇?”
“都沒有。宮裡的事現在穩定下來了,不急!”
“不急?”這麼大的事他竟然說不急那什麼叫急?鳳姑伸手就掇了他腦門一下,“瀚兒你傻了,現在這種時候正好趁亂坐收漁利,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些什麼破東西你那丫頭可比我在這一領域要擅長的多,你找她不就行了?”
皇甫瀚臉色沉了下來,“我要是能找到她就不用請你過來了,她離開了,找你來就是想讓你認認這東西,看是否與她的失蹤有關。”
“離開了?好好的她幹什麼要走,你欺負她了?”鳳姑皺皺眉,擡起頭看向他發現他一臉凝重的憂色,“難道與她身上的毒有關?你不是說她一直沒有發作過嗎?”
皇甫瀚無奈地搖搖頭,表示不知,“我一直緊身看着她,應該沒有。”
要說有的話,估計也就那天在校場那時有些可疑,但也一直未證實,因爲那一個下午她幾乎在京城蒸發了一樣,她回來又跟他說那樣的氣話!
他簡單跟鳳姑說了一下情況,雖然有些氣他胡鬧不顧大局但聽他說他有分寸後才肯拿起那銀針起來端詳。皇甫瀚不打擾她,靜靜地在一旁看着她沉思,看着她在身上比劃,然後見她臉色開始變得不大好看,不由心中一緊,問:“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鳳姑擡頭看向他,很是嚴肅地道:“她的毒八成早就已經發作過了,你竟然不知?”
皇甫瀚心下鐺地一下,臉一沉,“到底怎麼回事?”
鳳姑抿着脣沉思,良久才嘆着聲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確實是那丫頭用的話,她應該是發作過了,並且這是她想到的新的點子。天,她腦子裡到底裝了多少偏門的東西,竟逼着她走出這一步!”
皇甫瀚眉宇中濃重的鬱氣繚繞,那女人又膽大那自己做了什麼冒險的事?
鳳姑有一半不說一半他有些急,催促道:“鳶姨先別忙感嘆了,說重點!”
鳳姑嗔他一眼,也怪他,開始了詳細地爲他解釋,雖然只是推斷,但十之八九是這樣!
良久……
皇甫瀚越聽眉皺得越緊,眯着深邃的眸光變了又變,怪她竟然真的瞞着他這麼大的事卻隻字不提,隱着怒氣又無處可發,硬生生地給他把怒火給壓制了下來,“鳶姨,可確定?”
“差之不多!”
他抿着脣,腦海裡一直迴響着鳳姑剛纔的話,蠱毒,心頭血……蠱毒,她竟然不惜對自己下蠱?那麼邪性的東西,她還真是把自己死馬當成活馬醫,想怪她,可想想她受的,相比之下比較擔憂她!
她從來都不會向外人袒露自己的心緒,尤其是這種讓人憂心的事,她寧願自己扛着,卻不知這樣更加讓人爲她擔憂!
他想了許久,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下還是多派人手去找到人才行!傳喚了於揚,又派出一批批侍衛出去,鳳姑叮囑着他切不可疏忽了宮中的事,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然後鳳姑就才帶着沉默地離開。
她走後不久,他也急匆匆地出府了。
那夜出了王府,孟雪璇就向着岐羅國的方向,快馬加鞭趕了去。正當皇甫瀚的人四處搜尋她時,此時的她早已離京城千里之外了!
由於提前變換了男裝,所以她一路衝出來離開的特別暢通無阻,在皇甫瀚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時候,她早就出了京城並且遠遠地離開了。
只是,唯一的考慮不足的是,她走的太匆忙又太急,怕皇甫瀚的人一下就找到她,所以日夜趕程,活活地就把馬給抽垮了。
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可把她愁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就從馬背上衝擊摔下,差點沒把自己給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皮外傷免不了,只是腳上的傷……唉,右腳腫的像豬蹄一樣,還積了淤血,一下子沒那麼快消散的,站起來都難,更別提跑路了。
踉踉蹌蹌地單腳蹭到馬前牽起繮繩,扯了扯,馬匹半死不活的馬怎地都不肯動一動,等了許久她再試,還是見不斷地噴着粗氣,她憤憤地撿起小石子就朝它丟了下去!
她抓起一大把野草就丟給它,“這裡不是有吃的,你趕緊吃了,吃了有力氣了就給我起來!”
“你到底休息夠了沒有!”
……
馬始終是沒有動靜,她有些苦惱地主意着四周,就怕下一秒皇甫瀚的人就追了上來,瞧瞧那馬兒,又看看天色,夕陽西沉,就快入夜了再這麼下去可不行!
“拜託馬兄,馬大爺,您就行行好,吃點東西,幫幫忙吧,好不好?我真的很急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再虐待你了,等到了地方我就給你找了好人家,讓你天天享福去,可是現在,麻煩你先帶我找個地落腳成嗎?天快黑了,你也不想在心裡喂豺狼虎豹吧,啊啊??”硬得不行,她發完了牢騷趕緊討好地在身邊找了一把把肥美的草遞到它嘴旁。
馬疲憊地擡了下眼皮,又垂下,在她巴巴的目光下,理都沒理她一下。
孟雪璇差點沒當場罵娘了,王府裡這麼多駿馬她怎麼就選到了這匹??
“哈哈哈。”不遠卻忽然出來了調笑的大笑聲,蒼老的聲音,聽起來陌生又有些熟悉,孟雪璇趕緊將剛纔的銀針捏在手上,警惕着周圍,噠噠噠的馬蹄漸近,首先見一匹棕色馬從樹林的另一頭走了出來,馬背上一身青衣的老者笑着道:“小兄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竟然能對一匹畜生說那麼多的話,還指望它能聽懂。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老夫許久沒見過像你這麼年輕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隨後還跟着一同樣騎着馬的女子,一身的紅衣惹眼。
他們剛剛也在趕路,比她先到的這裡,也是趕累了,見此處野草肥嫩,就讓馬歇一歇,沒想到聽到這邊的有人在這邊自言自語。開始沒怎麼在意,可越聽就越是覺得有意思見馬吃的差不多了,纔想見識一下沒常識卻又好笑的年輕人究竟長得怎麼樣。
孟雪璇擰起秀眉,在認清兩人的面容時,不由放鬆了防備。紅衣女子自然不在話下,至於那看着,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還是記得他的。
不過對方應該是因爲她着裝的原因,所以沒能一眼認出她來,她擡起頭道:“風長老,紅菱姑娘好久不見!你們怎麼也會在這裡?”
紅菱下意識地就道:“你是誰?”
“你認得我?”風無涯頓時也收起了笑,沒想到對方竟然認識他,他趕緊垂眸認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年輕人來。
“風長老或許不記得我了,您再看看,我們在鹿峰山的小木屋裡面見過面的!還有紅菱姑娘,你該不會也認不得我吧?”
“是你!”很快紅菱就認出她來,驚訝轉而一下就沉下了臉,她跟她很熟嗎,用那樣的口氣跟她說話。
風無涯又認真地看了看她,鹿峰山裡的秘密了沒有幾個人知曉,終於認出她來,“原來是孟姑娘你?”
他微微驚訝,只是見到她脖子細細的繩子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意味不明的色,但也只一瞬即逝。
“是我。”
風無涯和紅菱都下了馬。
“哈哈,怪老夫眼拙,還真沒一眼認出孟姑娘你來。不過不知孟姑娘要趕往何處,你看起來挺急。你應該是馬不停蹄地趕了不少路了吧,再好的馬,也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的呀。”千里的良駒都給她折騰成這樣了,何止一般的急啊,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馬,那可是上好的馬呀。紅菱一瞥,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而擰過了頭,看她平時聽聰明的,竟然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懂!
孟雪璇擺擺手一臉無奈,“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只怪自己跑得太急,是我疏忽了,還連累了它。”
她指了指她的馬,一時沒注意她也沒有辦法。
“孟姑娘一定有急事吧?不知你準備上哪?”
“很急,我要到岐羅國,尋人!”馬都累死了你說急不急,雖然更多的是擔心被皇甫瀚追來。
岐羅國?風無涯摑了摑鬍鬚,盯了她看了兩眼,他知道她的一些情況的,所以大概知道她要去找什麼人了。
因爲告訴壟祁風那個消息的人,正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