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商賈之家,一點待人的禮數都不懂!”向嫣冷着臉低聲罵道。
向夫人臉上也一副“我們這樣的人家不跟他們計較”的表情,那個狀元郎哄着岳母哄着妻子。
雲天山莊的下人表情不變的把人引進去。
心道,嫌我們家主子不懂待客的禮數,你倒是別來啊,又沒有請你來。自己上趕着過來,還覺得別人應該把你當座上賓款待?
冷夫人見到邱雙特別高興,邱雙送的是一尊白玉觀音,只有巴掌那麼大一尊,算不得頂尖的好東西,但是也不失禮數。
邱雙見冷夫人一直在屋裡陪她,沒有要出去招待客人的意思便問了句:“外頭來了很多賓客,夫人不管她們嗎?”
因爲冷夫人是女眷,那些不請自來的也多數都是女眷。因此,冷非玉這個男人就不適合招待她們。
冷夫人:“本就沒有請她們,雲天山莊不少遊玩的地方,底下的人去招待也虧待不了她們。”
邱雙便沒在說什麼了,冷夫人遲疑了一下,問道:“我聽說,最近你們楚王府住了一位很是絕色的姑娘?”
邱雙:“是有這麼一位姑娘,不知夫人爲何問起她?”冷夫人觀察着邱雙的表情,但是見她很從容看不出其他異樣:“我打聽到這個姑娘是大周的公主,皇上預備讓她嫁入楚王府的。你也別多想,我是怕你委屈,楚王若因此待你不好,你儘管來找我,我們冷家
爲你撐腰。”
冷妙語也立即插話:“楚王都已經有正妻了,皇上還把公主許給他,這是要王妃姐姐讓出正妃的位置嗎?這個委屈絕對不能受!”
在冷妙語看來,一個公主斷不可能做妾的,肯定是要把邱雙的位置給擠掉。
哼!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可憐她姐姐心裡難受,面上還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邱雙瞧了冷妙語那樣子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她有些驚訝冷家的消息太靈通,不過想着冷家的財力就不那麼意外了。
冷夫人居然還爲她撐腰,這倒是讓邱雙有那麼些感動,便道:“冷夫人放心,王爺不會娶那個公主。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說,都是皇上逼楚雲深娶,楚雲深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冷妙語聞言彎彎的柳葉眉就蹙起來了:“你們大興的皇上是什麼意思啊?管天管地還管到人家娶妻納妾上頭去了?”
冷家的總家在大興和燕國相鄰的一個邊境地區,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因爲冷家佔據那裡很久,幾乎快成一個小國了,兩座城一邊是大興的官員管理,一邊是燕國的官員管理。
冷家若是不想以大興百姓的身份自稱,便權當是燕國的百姓。總之,想當哪一國的百姓,全看他們自己高興。
也因爲冷家在那中間,那個國家若想在那片地區挑起戰爭,冷家必定不會答應自己的家園被戰火毀滅,故而大興和燕國一向比較交好的。
大興之前有長達二十年的戰亂,卻從來沒有跟燕國打。
冷夫人也蹙着眉頭:“皇上此舉,着實不厚道。”
不過她很快又對邱雙道:“難得楚王沒有那份心思,他今日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王爺身上有別的差事來不了,夫人見諒。”邱雙客氣的說道。
楚雲深有王爵在身,哪裡是冷夫人可以見諒的。邱雙這般說,是把冷夫人當長輩對待的。
冷夫人心裡頭明白,瞧着孩子這麼有規矩,她欣慰的同時又更加的心疼。
這方說這話,下頭的人稟告說左丞相來了。
“他來做什麼?”冷夫人下意識不悅,不過很快察覺自己這個態度不對,立即又道:“把人帶去好生招待便是。”
下人道:“左丞相說想親自來給夫人拜壽。”
親自給她拜壽?
聽見這個,冷夫人心頭有些複雜。
左鋒曾經是她的夫君,前夫伏低做小的給前妻拜壽……呵呵。
“就說心意我領了。”冷夫人可沒打算見這位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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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夫人的排斥很輕微,但還是被邱雙發現了;“夫人認識這位左丞相?”
冷夫人一愣,對上邱雙的目光她竟然有點慌張,不過很快就穩定下來,說道:“他是你母親從前的夫君,我自然認得。”
邱雙一下,也對。她的生母明蘭是冷夫人的閨蜜嘛。
咦?從前的夫君?
這個從前從何而來?她的生母難產而亡,又沒有改嫁過。
心頭雖然狐疑,不過邱雙沒有去在意。
而左丞相那邊,得知冷夫人不肯見他們,左丞相便沉默了。
左音詩不高興的道:“一個商賈人家,這麼大的架子!”
堂堂丞相上門拜壽,她居然敢不見。
左音詩的話說出口就被左丞相給瞪了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說完他客氣的跟引路的人告辭,說自己前往待客廳便好,就跟榮香蓮和左音詩自行離開了。
這雲天山莊本就是京中郊外一個有錢人家閒暇時間遊玩的地方,相當於現代一個高級的觀光莊園一樣的地方。
雖然冷少主來了之後銀子一灑把這個地方包了下來當做私人暫住的地方,但今日前的賓客對雲天山莊的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
離開之後左丞相纔不滿的看向榮香蓮;“讓你好生教導她,你就是這樣教導的?”
榮香蓮委屈的低着頭:“是妾身的錯。”
左丞相沉着臉:“知道錯就好,音詩如今是府上的嫡女,她的品行你得端清楚。”
左音詩聞言自豪的看了眼榮香蓮,但榮香蓮卻明白左鋒這話的意思。
左音詩如今是府上的嫡女,聯姻的事情也只能靠左音詩。可左音詩現在的品行根本拿不出手,除了一個嫡女的身份,一點嫡女的大氣和端莊都沒有。之前左霜雪,榮香蓮是真的難得教。但是左音詩她可就太冤枉了,她是真的在教導左音詩一言一行要穩重,可左音詩現在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明着聽話,心裡卻根本不把她這個嫡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