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擔心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讓顧安笙留在家裡休息,暫時不要去公司,顧安笙想拒絕,可是想到肚子裡的孩子,點頭答應了。
她自知自己喜歡亂蹦亂跳到處跑,萬一磕到那裡撞到哪裡就真的晚了。
而且她在想,要怎麼去試探容衍她已經懷孕了這件事情,如果他並不排斥孩子,那麼她就告訴他,如果他並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開始閒下來的顧安笙會窩在房間裡不出去,做了孕婦瑜伽之後就會停下來休息,在房間裡放了音樂,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外面聽不到。
她掩飾得很好,衣服也挑寬鬆的穿,除了莫里和莫齊,整個容家沒有人知道她懷有身孕。
可是有些事情,該發生的時候總會發生的,無論顧安笙是閉門不出,還是和外界斷了聯繫,都擋不住。
顧安笙做完孕婦瑜伽之後打算午睡,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拿起來解開鎖屏點進去一看,臉色突然就變了。
那是一張照片,下面附帶着文字。
【新未大橋,一個小時內不出現你將會看到更加驚喜的東西。】
容易!
這種讓人看了就想海扁一頓的語氣除了容易那個人渣絕對沒有第二個人了!
他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顧安笙斂下眸中的疑惑,從地上站起來,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拿着包包出去了。
“少夫人,您要去哪裡?莫齊會隨時保護您,請您這次千萬要小心,不要再任性了。”丁叔見顧安笙下樓往外走,一臉嚴肅地囑咐她,就怕她又做出像上次一樣的任性事情來。
顧安笙朝丁叔笑了笑,然後說道,“丁叔,我是出去見一個朋友,我跟你保證,晚飯前一定回來,不會亂跑的。”
丁叔再三囑咐之後才放心地讓司機送顧安笙離開,莫齊暗中保護她。
新未大橋,面朝大海,背靠繁華的城市,是頤城十分有名的標誌性建築。
夾雜着腥味的海風迎面吹來,在盛夏時分帶來一抹涼意。
顧安笙特意穿了一件較寬鬆的棉質連身裙,外罩一件同色小外套,戴了帽子,所以並不覺得冷。
“莫齊。”顧安笙突然停下腳步,喚了一聲。
“莫齊在。”莫齊立刻從暗處出來,站在顧安笙的身側,呈絕對的保護姿態。
“你就在這裡等我,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暗示,你看到暗示就立刻過來,知道嗎?”顧安笙還是因爲莫齊是容衍的人有些防備,有些事情,還不能讓容衍知道。
莫齊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
顧安笙嗯了一聲,然後朝着不遠處的那道身影走去,因爲風大,她微微壓低了頭上的帽子,走到那個人身後停下,譏諷道:“拿着一張假照片威脅我有意思嗎?”
背對着顧安笙的容易在她接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只是一直沒有轉過身來。
他的雙手放在欄杆上,手上拿着幾張照片,那雙陰柔的眸子緊盯在照片上,帶着一抹得意的笑。
這些照片,赫然就是出現在容衍手機短信裡的那些照片。
“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安笙抿抿脣,眸中閃過一抹懊惱,當初就不應該那麼草率地答應幫那個人,這下給自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是不是假的,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你覺得這些就可以威脅到我,那麼你就太天真了。”顧安笙淡淡地勾着脣,走到護欄邊,看着大海上的輪船經過,伸手將臉頰邊的髮絲撩至耳後。
三年前,她從r國離開的時候,在機場碰到一個人,那個人被人追趕得很是狼狽,剛好她經過,原本她並沒有打算幫他的,誰知道那個人拉着他就按住了她的頭親了下來,她當時就懵了,好在是錯位接吻,所以她纔沒有一巴掌打過去。
後來才知道這個人是國際巨星,因爲出了醜聞被媒體圍堵追趕,並且央求她幫忙。
恰好顧安笙很喜歡這個人的電影,於是就和他扮做情侶過了安檢,坐上了同一輛飛機。
到了美國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聯繫過了,顧安笙也沒有當這個小插曲是一回事,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三年之久。
沒想到,一個小插曲,竟然變成了今天容易用來威脅她的籌碼。
可是顧安笙更加沒有想到的卻是,她和那位國際巨星手牽手走進安檢的那一幕,成爲了容衍三年來心中不可磨滅的疼痛。
更甚至,恨了她三年也無法釋懷,纔會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切。
她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明明當初是容衍不要她的,可是他卻比她的反應還要大呢?
“當然,這些照片對你而言無關痛癢,可是對容衍,那就不一樣了。”容易絲毫不在意她的話,而是將照片隨手一扔,扔進了大海里。
照片輕飄飄的沒有多少重量,可是一直往下落,過不了多久就會掉落在海面上。
顧安笙瞳眸一縮,“你把這些照片發給了容衍?!”
容易轉過身來,那張陰柔的臉龐上帶着絲絲邪氣的笑,“顧安笙,容太太的位置,坐的是不是特別滋潤?”
“你到底想做什麼?”顧安笙冷凝着眼眸,小臉上帶着一抹厭棄,看着容易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就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三年前你突然出現,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還不夠嗎?你是不是閒的蛋疼這麼沒事做總是纏着我?你最好不是愛上容衍了吧,我告訴你,容衍纔不是你這種變太!”
容易這種極端而且心理變太的人從三年前出現,顧安笙就覺得世界觀都被推翻了。
你見過哪個男的一上來就威脅你離開誰誰誰的?更何況,那個人也是個男的!
這讓她不想歪都不可能了!
容易該不會真的對容衍有點什麼心思吧?
容易絲毫不在意她說的話,邪氣的笑容就和三年前一樣,看得顧安笙想揍他,“隨你怎麼說,總之我如果想做什麼事情,你們誰也攔不住。”
“就如同三年前一樣,我能把你趕走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信不信?”
他微微湊近顧安笙,笑的十分得意。
顧安笙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看着容易得意的臉突然笑了,她笑的有些諷刺,在容易驚訝地目光下說,“容易,你錯了,三年前把我趕走的怎麼可能是你這種小人。”
容易挑起眉,看着她。
“把我趕走的,只是容衍,而你不過是剛好在後面推波助瀾了而已,你真以爲,你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去留?你只不過,比一般人都要狠心很多而已。”
容易依舊笑而不語,只是臉上的表情漸漸有些陰森,染上了一抹瘋狂,“歸根結底,你是被容衍丟棄的垃圾而已,我今天來,只是想警告你,別以爲回到了他的身邊你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有我在,你永遠別想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他說的十分狠厲,話語間透着濃濃的嗜血味道,聽的顧安笙禁不住身子輕顫了下。
“你從容衍身上得到過什麼東西?”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像是隨風消失了一般,雖然陰柔,可總給人一種心冷的感覺。
“什麼意思?”顧安笙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裡浮現出一抹疑惑。
“鑽戒,婚禮,把你們的關係公之於衆,這些,他可是一樣都沒有給你,或許是覺得,你不配擁有這些。”
他的目光落在顧安笙纖白無物的無名指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來,像是在嘲諷顧安笙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
顧安笙心裡微微地刺痛了下,下意識地蜷縮起了手指,擋住了他的視線。
“沒有吧?”容易笑了,“連最基本的東西他都沒有給你,是因爲你不配呢,還是他根本只是把你當一個玩物呢?”
“顧安笙,我說過,離開容衍,你會一輩子無憂的。”
最後一句話,容易說的十分篤定。
“你到底想要什麼?有本事找容衍一對一別總纏着我不放,你心理變太啊?”顧安笙徹底無語了,把她叫出來就爲了說這些他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他是不是閒的奶疼?
沒錯,顧安笙已經把容易定位成閒閒沒事做的陰柔女人了。
這種女人,怨念最深了。
容易沒有回答她,臉上的笑容忽然有些悲涼,沒有任何停頓地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一句,“你會後悔的。”
後悔你個頭!
顧安笙被氣得不輕,在這裡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結果容易就是爲了說這些廢話?
阿西吧……
她現在一肚子的怒氣急求發泄!
就連莫齊就不敢靠她太近,把她安全地送回了臨軒墅,和丁叔去彙報了。
顧安笙上了樓之後從衣櫃裡翻出了被她壓在衣櫃底下的化驗單,這個是她懷孕的證明,只要把這個給容衍看了,就能知道容衍對這個孩子,到底是留,還是不留了。
這件事情一直吊着她的心裡也很慌亂,現在還好瞞着,等以後顯懷了,就什麼都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