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爺被季老太太瞧得老羞成怒起來,他面容兇狠語氣更加的兇狠說:“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老女人,你不會是連自已的男人都識不得了。”季老太太很是認真的擡眼望了望他,說:“這些年,偶然空時,我就在爲你想,你將來如何有臉面,去面見你們家的祖宗們?
難怪你一直怕死啊。是啊,我想要是換成是我,我也沒有臉面去見季家的祖宗們,我身邊的人,竟然是一個這般任性作爲沒有長輩模樣的人。你瞧,我多識趣啊,那一日來臨時,我自歸回我父母的身邊盡孝道去。”
季安寧默默的擡眼瞧着季老太太的神色,老太太果然是一臉不在意的神情,而布氏她剛剛是真正的在意季老太爺那句話嗎?季安寧覺得布氏對季老太爺應該也沒有那般的尊重,只不過是憑着這一時的意氣,容忍不了季老太爺憑着長輩的身份,在內宅事務上面的插手。
季安寧的眼光落在季寶花的面上,只見她一臉的懵懂委屈的神色,她時不時擡起頭來,那小眼神怯怯的來回打量季老太太婆媳三人,又趕緊一臉驚怕的低下頭。季安甯越瞧她越覺得這樣的一個小女子,纔是能在深宅內院裡生活如魚得水的人才。只不過她太生不逢時,投胎對象沒有選擇好,而依靠的人,行事太混又不靠譜,只能被她利用,卻無法長期爲她做主。
季老太爺一臉惱怒神情瞪着季老太太,卻見到她一臉不在意的神情,他怒道:“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你有何資格這般說我。你別以爲兒女站在你這一邊,我就不敢寫休書給你。”季老太太一臉憐憫神情看着他說:“你不做季家人,自然是能休我。可你是季家人,你就休不得我。”
季老太爺神色恨恨的瞧着季老太太,卻見身邊人正和布氏說:“老大家的,你是什麼樣的人,不能單憑一人的話定下來。季家這些年。如果沒有你撐着,早已經被人毀了一大半基業去了。有的人,他活着,就是給人添亂來的。你要是在意他,他就會越更加的上臉子。”
季老太爺頓時覺得太沒有臉子了,他瞧了瞧滿院子的人,直接開口說:“筆墨紙硯侍候着。”可院子裡大多數的人,都是一臉詫異神情望着季老太爺。不知他此時爲何會有這般舉動。只有跟季老太爺來的小廝低聲說:“太爺,我現在就回去取筆墨紙硯來。”
季老太爺立時伸手阻止了他,他向着布氏說:“老大家的,你這裡總不會沒有筆墨紙硯吧?”布氏瞧着季老太爺幾眼,她轉頭望着管事婦人輕點頭。管事婦人很快送上筆墨紙硯上來,季老太爺一臉嫌棄神色瞧着送上來的東西,衝着布氏說:“老大家的,你就給我用這種東西?”
布氏望一眼送來的東西,她輕輕點頭說:“平日在家裡面,大老爺就是用這種東西書寫。我這園子裡只備有這種筆墨紙硯用。”季老太爺很有些悶氣發作不出來,他直瞪着布氏說:“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情,你還趕緊派人叫你男人回來?”
季老太太在一旁冷冷道:“是啊,家裡有一個不中用的長輩,就是沒有事都會出小事,何況這個不中用的長輩最會小事變大事啊。老大家的,是要把老大和老二叫回來說話。如果這樣還是實在不行,就派人去請季家的族人來說話。”
季老太爺被季老太太的話氣得快要跳起來,他轉頭瞧見身邊季寶花擔心的小眼神,他又軟和下來哄道:“寶花。你別怕,你母親一向是老糊塗了,父親還是清醒人,一定能護着你長大。”季老太太一臉嘲諷的神情望着他。說:“你老了,兒女奉養你,那是他們不得不對你盡的孝道。
可是你的庶女,你既然生得出來,自然也養得起,不要一心一意想要我所生的兒女。爲你來養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哦,我想起來了,我從來不曾喝過那些女人奉過的茶水,按規程,她們所生下來的兒女,要計較起來,我不認,那些人只能算是你們的奸生兒女。”
季老太太這一巴掌打得重,季老太爺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了起來,他是沒有叫過身邊的女人,去給季老太太奉茶見禮過,只是一直以來季老太太也不曾在意過,他只當這事就這樣的默認下來,卻不料季老太太等在此時發作出來。
季寶花是驚愕之後,那面上滿滿是害怕的神情。她已經跟季老太爺識字,平日裡跟在季老太爺身邊,聽了許多外面的事情,自然分得清楚庶女和姦生女的區別。她那眼裡的淚水長流而下,只是此時大家都沒有心情去關注她,只是來回打量季老太爺和季老太太面上神情。
季安寧同樣是一臉震驚神色望着季老太爺,他是多麼的不在乎季老太太這個元配嫡妻和他後面所生的兒女,才能這麼不給嫡妻的面子,做下這樣讓外人非議的事情。布氏和寧氏兩人早已知情,當年曾爲此事都跟自家男人私下裡嘀咕着,只是自家男人都說聽之任之。她們想着家裡的事情,到底是男人做主,便沒有心思去多理一理。
眼下,妯娌兩人聽季老太太這麼一說,頓時覺得還是自家男人瞭解自已的親生母親,原來後招就用在此處。妯娌兩人都覺得欣喜起來,有季老太爺這樣一個不知事的長輩,時不時的冒出一些事情出來,在家裡爲難她們,還瞧不起她們所生的孩子,而她們在孃家人的面前,有時也會因爲季老太爺的荒謬行事,感覺到太過丟臉面。
院子裡的人,震驚過後很快的低頭。季老太爺只覺得心火涌上來,然而手指抖動好一會後,他才能開口說話:“我要休你,立寶花的生母爲嫡妻。”季老太太一臉嘲諷神情望住他,院子裡的人,皆擡頭望着他,布氏轉頭瞧了瞧季老太太面上不在意的神情。
她開口說:“太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要休母親,你自是要給我們大家一個交待。如果你執意要那樣行事,我們做子女的人,自然是無法違了你的心意。只是這個宅院,是我和我家老爺置下來的產業,太爺還請三思行事。”布氏就差沒有直言,季老太爺執意行事,那他自個帶着後妻後嫡女另外開府居家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