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確鑿,那人想耍賴也無濟於事。
對於閻爵暴力做法,路人並沒有對他表示同情,擱那個男人有人當着面佔自己女人便宜,沒人能忍受的了。
猥瑣趟在地上一動不動哀嚎着,這次不死也成了半死。
白子軒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才轉身對身邊同行的警察道,“通知救護車。”
在擡頭之際,蘇錦瑟和閻爵身影已經不在原地,神色不由有些沒落。
再見就是陌生人。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在面對一次次心痛。
錦瑟,你可知道,看見你在別人的懷抱,我是多麼的難過。
只遺憾,不能陪你一起到老。
閻爵應該非常生氣,要不然也不會只顧着拉着蘇錦瑟連買的菜都忘記了提,蘇錦瑟連忙撿起來提在手上,整個身子往下一跨,自己剛剛只顧着挑菜,只想那些是童童愛吃的,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買了這麼多,不是一般的重。
閻爵一回頭就看見她手裡提着菜,臉更加陰沉,他一把接過來自己提在手上,很快來到收銀臺結賬離開。
他腳步很快,蘇錦瑟必須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好不容易到了她住的小區,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閻爵突然停下來,他猛地轉身,“蘇錦瑟,你離開就是想要過這種生活?”
就像剛纔,被人吃豆腐,一個人提這麼重的東西,這些以前她從不需要做這些,想要什麼只要開口閻爵就會送到她面前,這樣不好嗎。
“所以我就應該回到你的鳥籠裡,無條件接受你給予我的一切。”蘇錦瑟平靜地回答,“閻爵,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至少我現在過的很好。”
“你所謂過的很好,就是拋夫棄女,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你知不知道童童會躲在一邊哭,她說很想媽媽,現在看來你這個媽媽一點都不想她,蘇錦瑟你真自私!”
閻爵扔下這句話後,轉身上了樓,獨留蘇錦瑟一個人在原地呆呆發愣。
蘇錦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才精神恍惚步履拖沓地走進樓層。
門沒鎖,她一推就開。
剛進去就迎上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媽媽,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我好餓。”
蘇錦瑟一下子清醒,她一臉的歉意,“對不起,媽媽很快就去給你做。”
“媽媽不用了,爸爸說你做飯還要花很長時間,他已經叫了外賣,等會就會送過來。”童童道。
蘇錦瑟停了下來,瞥了一眼坐在沙發玩手機的男人,心中嘆了口氣。
外賣很快送上門,是一家叫德叔的菜館,那是一傢俬人菜館,飯菜很好吃,每天要去哪裡吃飯的人都需要預約,沒想到還會送外賣。
飯菜被整整齊齊擺在餐桌上,一位衣着工整身穿菜館工作服男子上前,“爵少,您慢慢享用。”
“嗯。”
閻爵從屏幕上擡起頭來,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神色淡漠。
對方很識趣地退場。
望着一桌豐盛的飯菜,童童早就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它們。
“咕咕……”
尷尬聲音從蘇錦瑟腹中傳來,頓時不自在起來。
“媽媽也餓了嗎?”童童咯咯地笑了起來。
閻爵道,“開飯!”
他深色的眸間,隱隱閃過笑意。
蘇錦瑟這時覺得超尷尬,她硬着頭皮上前,替童童和閻爵各盛了一碗米飯,最後也給自己成了一碗,低下頭小口吃起來。
父女兩吃飯特別優雅,那是骨子裡與生俱來透露着的高貴,誰都學不來。
一塊肉片突然出現在她碗裡,蘇錦瑟錯愕擡頭,男人早已經收回筷子又夾了一片肉放在童童碗裡,“多吃點!”
“嗯。”
童童點點頭。
蘇錦瑟怎麼覺得那話好似在對自己說,鑑於他們剛纔冷戰,兩人一直沒開口講話,她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閉了嘴。
吃飽喝足過後,時間已經不早。
閻爵坐在沙發內休息一會兒,拿起外套突然起身,往門外走去。
“爸爸!”
童童叫住了他。
閻爵刻意往蘇錦瑟那邊看了一眼,“不了,明天見!”
就算他想留下,某人未必肯讓他住下。
“哦。”
童童立刻失落起來。
剛剛還沉浸在一副幸福家庭畫面當中,現在卻要被生生打破。
蘇錦瑟將女兒的表情收在眼底,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她怎麼都沒想到父女倆這麼快感情就深厚起來,同時自己卻跟女兒仍然生疏。
閻爵見沒人出口挽留,深深滴看了蘇錦瑟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呯的一聲,門被關上。
蘇錦瑟頓時慌慌張張,她不想讓女兒難過,她們相處的不多,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太不厚道,現在這麼晚了,他今天不僅陪她去買菜還叫人送來很好吃的外賣,自己這樣顯得不近人情了些。
蹭的一下,蘇錦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迅速小跑到門前,一把拉開門,聲音有些急促,“閻爵!”
下一秒,卻僵住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臉上表情有些僵硬,猜她看到了什麼。
她剛剛想要挽留的男人,此刻正拿着一串鑰匙準備去開她隔壁房間的門,原來他就想好了住處,自己這樣根本是多此一舉。
“怎麼了?”閻爵回過頭來。
蘇錦瑟假裝震驚,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神色出賣了自己。
“沒什麼,你怎麼會有隔壁的鑰匙。”
她記得隔壁住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大學生,前幾天她還看見過她,怎麼一下子就換了閻爵。
閻爵已經猜出來她追出來想要做什麼,知道她抹不開面子,他勾脣,“怎麼,不歡迎我這個新鄰居?”
他難道要打算在此長住?
“閻爵,其實你不必如此?”
蘇錦瑟突然覺得自己聲音乾巴巴的,沒有任何說服力。
春華園的豪華跟這裡怎麼都不能相比,他何苦要爲自己,搬到這樣小的房間,造作自己。
閻爵戲虐道,“老婆和女兒都在這裡,我能跑哪去,萬一我不在,被人勾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蘇錦瑟抿脣,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
以前的閻爵是從來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他永遠的高高在上,又怎麼會這樣患得患失。
“那,你好好休息吧!”蘇錦瑟道。
閻爵把鑰匙收了回來,“如果你那裡有多餘的沙發,我想今晚還是睡那裡比較好。”
蘇錦瑟看着他,不明所以。
閻爵很難開口,半天才蹦出一句,“那房間不是我的風格!”
蘇錦瑟半信半疑,想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的房間讓閻爵覺得不是他的風格,待打開門一看,眼前一片粉色海洋,粉色牆壁y的窗簾和桌椅,女性化十足,看起來既可愛,房間以前的主人一定有顆強大的少女心。
噗嗤……
蘇錦瑟笑了起來,只要一聯想到,閻爵這樣一個一米八幾的大人住在這種房間裡,想想就有點小別扭。
閻爵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臉沉沉道,“明天就會有人來從新裝修。”
這房子是閻爵今天剛從房東手中買下,他給的錢比較多,這裡原租客女大學生很爽快,當天就搬出去住,只是房間裡還有她的味道,閻爵很不習慣。
童童見媽媽把爸爸追回來,頓時眉笑眼開。
她很主動地去浴室用媽媽的沐浴露洗了個香噴噴的澡,乖乖地爬在牀上聽閻爵講故事。
閻爵的東西已經叫人搬到隔壁房間,他早已經洗乾淨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靠在牀頭給女兒講故事,蘇錦瑟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燈光下男人的輪廓分明俊朗,泛着淡淡的光澤,薄脣輕輕動着,聲音清冽富有磁性,如同催眠曲一樣,女兒側身趟在牀上,一隻放在頭頂,滿臉崇拜地聽着爸爸講故事,講的好笑地方,她會咯咯大笑,這樣的畫面是她奢望已久的。
此刻,她更希望那個陪伴在女兒身邊的人是自己,她也期望童童有一天能跟自己這樣自然相處。
閻爵像是感應到她,突然回頭,將她神色盡收眼底,他不知低頭對童童講了什麼,童童眼睛彎成一輪月牙,朝她招手,“媽媽,快過來!”
蘇錦瑟在原地頓了頓,就朝牀邊走了過去。
童童往旁邊讓了讓,拍了拍中間的位置,“媽媽快,童童給你佔的位置。”
童童一臉討好的望着她,小臉上露出迫切。
蘇錦瑟不想讓她失望,瞥了一眼閻爵,還是按照童童安排趟在她和閻爵中間,這張一米八幾的牀本來很寬敞,可是有閻爵這個大塊頭,他們三個趟在上面立刻顯得擁擠,蘇錦瑟儘量靠着童童睡,她又怕把童童擠下牀,可是身後男人滾燙的身軀讓她如針扎一樣,渾身不自在。
閻爵看出她的窘態,雖然現在是個好時機,但還是不想把她逼得緊。
已經到了這一步,勝利已經在望。
總有一天,錦瑟的身心會完完全全接受他。
他放下手中的書,掀起被子準備起牀去睡沙發,卻被童童眼尖的發現,“爸爸,你去哪?”
“牀太小,爸爸去睡沙發!”閻爵道。
“不要!”童童立馬拒絕道。
她纔不要,好不容易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聽很多同學說,他們晚上都和爸爸媽媽睡一起,她卻從來沒有過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她纔不想,自己也要好好享受跟爸爸媽媽睡在一起的感覺。
“童童,聽話!”
“不!”童童倔強道。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有了淚花。
這性子分明是一個蘇錦瑟的翻版。
蘇錦瑟看到童童哭,不由心軟了下來,她看向閻爵道,“你還是上來睡吧,今晚晚上將就一晚,明天讓人換上一張大牀吧!”
閻爵眸色瀲灩。
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