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楉跌跌撞撞的跑出銀宮殿,夜空的話像刀子般割着她的心。
她一口氣跑回冰窟,“哥哥!”萱楉看到她的哥哥鑰醒了過來。
“萱楉?”醒來的鑰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楚。
“哥哥!”萱楉撲在哥哥身邊放聲大哭。
“怎麼了萱楉,誰欺負你了?”鑰問道。
這句熟悉的話讓萱楉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下來,每當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她的沉穩持重的大哥總是給她最大的安慰。
“哥哥……我們回到青龍一門去吧……”萱楉抽噎的語不成聲。
“青龍一門……”鑰的臉上露出一絲極苦澀的笑容,接着他又環顧四周冰雪凝結的石壁,“這是哪裡?”他不是待在鬼族的惡靈湖中麼?
“這裡是鬼族的雪峰,鬼族中那個叫柏昕的惡鬼將我們帶到這裡。”萱楉勉強止住淚水說。
“雪峰?不是墨修居住的地方麼?”鑰吃一驚。
“對,因爲現在鬼族到處搜尋夜空,所以柏昕把我們帶到雪峰暫時藏匿躲避惡鬼的搜捕,她說她會盡快想辦法送我們離開鬼族。”
“我被墨修囚禁在惡靈湖中時,也是柏昕救了我。沒想到鬼族中還有如此心地善良的鬼。”鑰感嘆地說。
“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萱楉問道。
“夜空呢?”
“他……”提到夜空萱楉的眼淚又止不住成串成串的掉落。
“別哭,出什麼事了?萱楉。”
“哥哥……夜空不愛我了……他愛上了那個奪去我的身體的可恨的女人……”
“你是說羅藍? 夜空愛上了羅藍?”鑰吃驚的說。
“對!就是她。我不會放過她的!”萱楉的充滿仇恨的說。
“這一切也許就是天意,或許你們的緣分在千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你也不必太在意。”鑰溫聲勸慰萱楉。
“你怎麼也這樣說,哥哥。”
“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是儘快離開鬼族,你和夜空的感情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鑰想起身,他卻感到他的雙腿麻木,一動也不能動。
“我的腿被惡靈湖中的腐爛之氣侵蝕太久所以血脈和肌肉完全壞死。”鑰看着自己腫脹僵硬的雙腿苦笑着說。
“柏昕也說哥哥的腿壞掉了。哥哥的醫術如此高明一定能醫治好你的腿,對不對?”
“鬼族的黑森林倒是有一種靠動物腐屍滋養的血花能祛除我雙腿中的陰蝕之氣。”鑰看看逐漸明亮的天空,“如果不能在明日黎明前找到那種花。我的腿就徹底廢了。”
“我們現在就去找血花。”萱楉說道,“來,我揹着你,哥哥。”
“可是這雪峰峰高萬仞。又遍佈寒冰,我們怎麼能下去。”鑰說道。
“我可以幫助你們。”這時冰窟外傳來一個聲音。接着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從洞窟外面丟進來,“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它能夠輕鬆的插入到峰壁的寒冰之中,你們知道該怎麼逃下雪峰了。”聲音說罷。就寂然無聲。等萱楉走出洞中,外面茫茫雪地沒有任何人。
這把匕首的確鋒利非常,輕而易舉的牢牢插入雪峰峭壁厚厚的冰層中。萱楉揹着鑰,藉着匕首之勢一點點兒的向陡峭的雪峰下去。而當他們終於到達雪峰腳下,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下來。
萱楉氣喘吁吁,她的手臂又酸又痛的幾乎難以擡起。
“我們休息一下,萱楉。”鑰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辛苦你了,萱楉。”
“我怎麼會感到辛苦,只要能讓哥哥的雙腿復原。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萱楉說着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從如此高的山峰下來,她已經汗流浹背。
“雪峰距離黑森林還有很遠的距離。我們略微休息一下就可以。”萱楉說。
“噓!”鑰突然從山峰拐角處看到遠處出現幾個黑色影子。
“我們快點兒躲避起來。”鑰小聲說道,“是那些惡鬼。”萱楉忙揹着鑰屏息凝氣的躲在山坳之處。
那些黑影幾乎瞬間就近在眼前,他們全部面目猙獰,呲着尖利獠牙,眼睛兇光畢露。果然是鬼族的惡鬼。
惡鬼們向着山坳方向走過來,萱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當惡鬼們越走越近,他們突然止住行進的步伐。繼而他們轉身像是發現了什麼飛快的向另一邊走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冰雪中。
萱楉長長噓口氣,提着的一顆心掉了下來。
“鬼族中到處是惡鬼。我們一定要小心。”鑰說道。
“是的,我想現在惡鬼肯定出動的更多,他們正在尋找夜空……”說道這裡萱楉的心驀然一跳,剛剛那些惡鬼突然飛奔而去。難道是……
“別再想着夜空了,如果你們有緣分終究會在一起,如果沒有想也無用。”鑰看到萱楉突然改變的臉色,以爲她又想起夜空而難過。
“哥哥那些惡鬼是不是因爲發現夜空…….”
“就算是惡鬼們發現夜空,夜空也應該能夠應付,畢竟夜空曾經是鬼族的族長。”
“是啊。我還擔心他做什麼,他這樣的無情無義……”萱楉臉色黯淡。
“好了,萱楉。”鑰安慰的拍拍妹妹的肩膀。
“我們出發吧,哥哥。”萱楉勉強振奮起精神,前方還有更多的兇險。
只要走出這片黑森林,再越過黑色的海洋他們就離開了鬼族。
可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鑰所說的開在腐爛屍體上的血花。
萱楉揹着鑰艱難的走過一團團枝蔓糾纏的植物藤蔓, 森林中到處瀰漫着腐爛植物的氣息。萱楉擡頭看看天空,密密遮蓋的濃蔭讓她幾乎看不到天空,可是依據森林中越來越昏暗的光線,萱楉可以判定夜晚已經降臨。
“哥哥,我們走了這麼久,也沒有發現血花。”萱楉說。
“這樣偌大的森林,要找到血花談何容易。”鑰嘆口氣,“如果我們找不到血花就儘快離開鬼族。”
“不!哥哥,我一定要爲你找到血花,我不能讓你的腿就這樣廢了。”
“這片森林中有一片黑沼澤,那裡有許多毒物的腐屍,或許我們到那裡去,能找到血花。”鑰說。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當萱楉揹着夜空來到黑沼澤,森林中完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股惡臭從沼澤中散發出來,令人作嘔。
“好惡心恐怖。”雖然在黑夜,可是獵手異於常人的那雙黑夜能視物的眼睛還是讓萱楉清楚地看到前方一片烏黑髮臭的黑色泥沼。泥沼中烏臭爛泥不住涌動,泥中隱藏着無數毒物。
“小心沼澤中的毒物。”鑰提醒萱楉。
“哥哥,你看那裡!”萱楉突然叫道。
只見黑乎乎的沼澤中半浮着着一個白花花的骷髏。
“應該是被丟到黑沼澤中的惡鬼。”鑰也看到那個惡鬼說,“鬼族有不少遭到刑法的惡鬼。”
“沒想到墨修對鬼族中的惡鬼也這麼殘忍。”萱楉說。
“就是因爲他冷酷殘忍所以鬼族能夠迅速崛起佔領我們人類世界。”
“如今火照之劍也對付不了墨修,我們獵鬼一族難以殺掉墨修,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鬼族代替人類世界麼?”萱楉泄氣的說。
“等我們離開鬼族,再尋找我們獵鬼一族的獵手。一定能想到辦法殺掉墨修。”鑰說。
“對,我們找到彬哥哥,再商議對付墨修的辦法。”
“你見到彬了?”
“是,千年後我們兄妹三人又重新聚在一起。”萱楉點頭說。
鑰點頭,“有了彬,我們除掉墨修的希望就更大。”
時間一點點過去,萱楉和鑰幾乎找遍了黑沼澤也沒有發現鑰所說的血花。
鑰漸漸放棄了希望,“我們先找一地方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鬼族。”鑰對揹着他的已經精疲力竭的萱楉說道。
“哥哥,我們可以明天再繼續尋找血花……”
“不,我們在黑森林中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明天我們一定要離開黑森林!”鑰搖頭。
漫漫長夜再一次結束,黑暗的森林中的光線微微變得明亮。
萱楉悄然站起身,她看看不遠處依靠着粗大古老的樹木休息的鑰,悄悄地向森林中走去,距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她希望能在最後的時間爲她的哥哥找到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