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念心安理得在重症病房住下了。
雖然穿着束縛衣，躺在病牀上，但在這個被‘服侍’的過程中，白唸的‘太黑奉己道’卻能更快的運轉，比他自己健康生活要快多了。
甚至於，可能比去按腳都要快，畢竟按腳的時候，技師可不會給自己餵飯——當然也不一定，主要是白念也沒去過那種場所，不太清楚。
總之白念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
他的靈識能夠覆蓋整座醫院，纖毫畢現，用來偷取疾病再合適不過了。
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那些醫生是真想治療他。
且不論白念這‘病’舉世罕見，真要能給治好了，對他們好處很大……單就天命已經把相關費用給交了這一點，他們就必須要重視。
於是他們又是給白念抽血又是翻白念眼皮的——白念當然不會讓他們亂來，早就已經用了‘騙術·幻魔天境’將自己所在的位置隱藏，醫生們折騰的並非白念本身。
只有被小護士服侍的時候，白念纔會親自上。
“嗨，舒坦~”
白念感慨着。
有人服侍，有源點刷，還有源源不斷的疾病自己送上門來，別提多舒坦了。
一旁的天命還站在病牀邊，絮絮叨叨的給白念用‘騙術·幻魔天境’製造的幻影鼓勁，讓那幻影千萬不要放棄治療，錢不是問題……之類的。
白念穿着束縛衣，坐起身來，道：“誒誒，天命，這呢。”
他催動‘騙術·幻魔天境’，將天命也籠罩了進來，讓其能看到自己。
“？？？”
天命左看右看，一臉懵逼。
“這這這，老大，你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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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
“你不能這樣，你得接受治療啊！”
“治什麼治啊，我真沒病！”
天命沒好氣道：“有病的人都這麼說！老大，伱聽我的，這事耽擱不得！你快……”
白念也懶得跟他解釋什麼，直接切換機關之軀，腦袋上伸出一隻機關臂來，捏着他的手機，給天命看了一眼他跟白焦慮的合照。
“什麼人格分裂，我跟焦慮確實是兩個人，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我知道，但我沒有啊！”
“啊？！”天命傻眼了：“你，他，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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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看着他語無倫次的樣子，笑道：“怎麼樣，知道我沒事，很高興吧？”
“高興個鬼啊！”
天命哀嚎一聲：“我特麼真以爲你病了呢！你知道那住院費我哪弄來的嗎！我特麼剛剛借了七八個網貸才湊上啊！”
“？”
白念一愣，而後坐起身來，略微沉吟，道：“你真這麼擔心我？”
“廢話！你是我老大，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啊！”
“可是……”
白念仔細回憶：“我跟你好像也沒多深的交情吧？你這也太投入了……”
是的，天命太奇怪了。
且不論他身上那似是與大夏龍脈氣運相連的恐怖氣運，單就這傢伙一門心思認自己爲老大，白念就覺得奇怪。
捫心自問，他對天命其實也不怎麼好，甚至於二人都沒怎麼交流過，若非擁有鑑定術，白唸對天命的印象除了知道玩家ID和知道這傢伙運氣好之外，不會再有其他印象。
兩人認識至今，幾次見面，白念都有坑過天命，甚至還舉報過這傢伙，拿了神羅司獎勵的五百塊錢……
怎麼想，天命也不應該對自己這個態度啊。
就算說他是反應慢，沒意識到問題所在，那也不對……
正常來說，天命對白唸的態度，應該跟之前的沐寧差不多才是……
白念很是疑惑。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就是——
白念警惕起來：“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警告你，我會人體改造……啊不是，這好像不是威脅，你等我想想，我現在腦子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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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什麼啊。”天命沒好氣的瞪了白念一眼，而後嘆息一聲，道：“老大，我知道你對我還有些防備，但其實，我真沒想那些亂七八雜的……”
“不是看上我？”白念更疑惑了：“那你圖啥啊？”
“我特麼！”
天命額頭青筋暴跳，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差距，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道：“既然老大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說起來，咱們好像還沒好好在一起聊過什麼天吧？
嗯，我ID你知道了，本名上次也說過了，聊聊我這個人吧。”
“我呢，是個孤兒來着……”
白念正色點頭：“果然如此。”
天命詫異：“老大你知道？我也沒說過啊。”
“這不很明顯嗎，你這齊天鴻運，放小說裡妥妥的主角配置，父母要麼雙王要麼雙亡……不過考慮到你是雙亡，我可以斷言，寫你的那個作者肯定水平很低。”白念煞有介事的說道：“因爲他寫不了父母親情，寫出來就是毒點，所以乾脆就不寫了。”
“……”
天命無奈道：“哥，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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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繼續。”
天命這才繼續說道：“……可能老大你覺得，咱們才見過幾次面，我對你這麼熱情是別有用心，但真的不是……
老大，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白念想了想：“在雲城的醫院裡？”
白念當然知道不是，但他那時候也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去的地宮啊。
“都這時候了，老大你就別裝了。”天命說道：“當時在地宮，要不是老大你跳下去救我們，我怕是得餓死在那……我當時揹包裡是一點吃的都沒帶，而且還是空腹進的副本……
我當時剛成玩家嘛，也沒人教我該怎麼做，我自己也沒上過幾天學，很多東西都不懂，也想不到，兜裡就裝了個打火機一把菜刀……
再加上我沒抽到初始技能，貓頭人身上卻有個可以強化他的詛咒。
要是一直沒人來，我倆在陷阱裡餓的頭昏眼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白念疑惑：“你那時候不是求你乾爹庇佑了嗎？你怕個錘子？”
天命道：“乾爹的庇佑最多隻能保我不死，卻不能保我毫髮無傷……要是貓頭人餓急了，啃我兩口，當時沒有什麼特殊能力的我肯定躲不過去……
所以，還好老大你來了。”
天命笑道：“那時候，老大你就救了我一命……雖然你可能不是想救我，只是想拿我身上剛得到的巫神教傳承，但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救了就是救了！
我沒上過什麼學，卻也知道，人要懂得感恩。”
“感恩？”白念更詫異了：“可我搶了你的傳承。”
“這話說的……你當時本來就是衝着那東西來的，我一沒實力二看不懂，那玩意兒只是我先接觸到，但我無福消受啊。你爲了傳承救我一命，救了就是救了，這個恩我記着呢。”
天命又道：“後來，地宮坍塌，要不是老大你在，我估計不死也得重傷，就算硬熬七天回到表世界，也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老大你那時候撐起廢墟，又救我一命……”
“再後來，那個叫‘偃師’的傢伙，被老大你變身迪迦擊敗……”
天命看着白念，發自內心的說道：“所以啊老大，第一次見面你就救了我三次，這麼大的恩情，我怎麼可能會忘呢？
雖然當時可能我乾爹也有庇佑我，但是從始至終動手救我的都是你啊。
我說了，無論出發點，無論過程怎樣，救了就是救了。
老大，我是真心感謝你，也是真心想當你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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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略微沉默。
他不知道天命以前經歷過什麼，也沒打算去了解。
但這小老弟，確實是個性情中人。
“你就不怕我害你？”
“害，怕啥啊？”天命撓頭笑道：“就剛剛說的，我就已經欠老大你三條命了，更別說你還是第一個送我生日禮物的人……老大你真要是害我，那就害唄，我無所謂的。”
“生日禮物？”白念一愣：“我什麼時候送你生日禮物了？”
“就這個儲物戒啊。”天命捏出胸前的吊墜，上面掛着的是白念之前在天尊墓遺蹟旁送他的那枚儲物戒指，被他用來當項鍊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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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略微沉吟：“這樣啊，原來你不是原生孤兒啊……”
“？？？”
天命的笑容僵在臉上。
神特麼不是原生的孤兒，你會聊天嗎！現在什麼氣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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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
“總之。”
天命深吸一口氣：“老大，我是不會害你的，你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大！”
“三條命加唯一限定款的生日禮物，就值一輩子？”
“……”
天命語滯，吶吶道：“主要是我不確定下輩子還記不記得這些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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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白念大笑起來，天命也跟着笑，他知道，白念這算是認可他這個小弟了。
“對了。”白念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怎麼做到每一次，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能認出我的？”
天命撓撓頭：“我上次不都說了嗎，我有很嚴重的臉盲……以前是沒有的，不過在遇到你之後就有了，我現在認人都是憑感覺，都不知道誰長什麼樣，好不好看……”
“這樣啊……”白念點頭，鑑定了一下，發現確實如天命所說，他的臉盲症，非常嚴重，甚至幾乎堪比張彪身上的天譴！
白念嘗試偷竊，可臉盲依舊會刷新。
隨後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稍微加深了一些對彼此的瞭解，彼此間也熱絡起來。
這時，天命才圖窮匕見——
“對了老大，那個，既然你沒病，我又借了那麼多網貸給你墊醫藥費，你看能不能，就是……”
天命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嘿嘿笑道。
白念笑罵：“放心，錢我會給你的……來加個好友，我現在就給你轉過去。”
“不是，我不是說錢……”天命不樂意道：“老大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我是圖你錢嗎？還是說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那倒也不是……所以你想說什麼？”
“就是，嘿嘿……”天命看了一眼一旁依舊在折騰白念留下的幻影的那羣醫師，嘿嘿着低聲道：“老大，張道長那‘手機’是你給弄的吧？犬類獸耳娘啊……能不能，給小弟我也整一個？”
“？？？”
白念一愣，而後一腳踹在天命屁股上，罵道：“你特麼臉個錘子盲！”
“我真臉盲啊！根本分不清誰好不好看！”天命捂着屁股，據理力爭：“但那可是獸耳娘啊！老大，我想要只貓娘，行不！”
“滾！”
……
天命沒有滾。
跟白念交底之後，他心情非常不錯，雖然沒要到貓娘稍微有些遺憾……咳咳。
總之，他現在是真的把白念當自家人了，有什麼說什麼，毫無保留。
“老大你知道不，我上次副本跟你分開之後，去了一處地底空間，你猜那是哪？天庭！”
天命煞有介事的說道：“張道長說那裡肯定還是中神域，他的天機椅只能在中神域內傳送……也就是說我和他看到的那些神像，是神朝的神祇！媽耶！”
“天庭在地下？”白念笑道：“那照這麼說，地府豈不是在天上？”
“那倒也沒有，張道長說地府不存在。”天命說道：“我和張道長在那‘地底天庭’裡得到了一篇功法，老大你要不要？我練着感覺挺不錯的，老大你要不要也練練？
不過老大你不在‘地底天庭’，修行起來估計會很慢……”
“哦？什麼功法？”白念來了興趣。
天命也沒隱瞞，當即開始背誦起功法內容來。
白念聽了兩句就發現不對勁了。
“等等，你說的這個功法，是不是叫‘他意吾神法’？”
“老大你知道啊？”天命一愣：“你也學過？”
白念皺眉：“你背了多少？”
“都背下來了啊。”
“繼續背！”
“哦。”
白念越聽，眉頭越皺。
他從神帝那裡得到的，只是這篇神道功法的基礎部分，就算練到極致也無法點燃神火，只是能收集香火願力轉化爲香火神力而已。
而天命所得到的，毫無疑問是完整版的‘他意吾神法’！
“你練了？”
“練了啊！”天命得意點頭：“我練的可快了！就是背的時候有點麻煩，我花了快一個小時，背下來之後直接就入門了。
而且那‘地底天庭’裡好多香火……可惜，我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不然，讓老大你也來一起練！”
白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