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宇開始怒嚎，開始咆哮，他感受到了危機，但卻不明白爲啥。
那朵五色花看上去如夢似幻，可是它一出現，程凌宇就彷彿跌入了地獄，有種身陷絕境，即將死亡的預感。
程凌宇不認識這朵花，但是永恆之春認識它，灰衣人也認識它，還有赤雲也認得它。
這朵五色花很奇妙，清楚的呈現在所有人眼中，連三女和墨陽都能看到。
“那是什麼花，感覺很漂亮啊。”
西陵月問身旁的夢凝痕，結果夢凝痕也不知道。
彩雲皺眉道：“越是漂亮的東西越危險，他可能遇上大麻煩了。”
赤雲看着五色花，表情很複雜。
“那是大道之花，他終於還是遇上了。”
墨陽好奇道：“大道之花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啊？”
三女都看着赤雲，感覺她似乎什麼都知道，這是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
“大道之花很難見到，那是大道精髓的體現，只有得到大道認可之人，纔有希望凝練出大道之花。”
西陵月問道：“這有修爲限制嗎？需要達到什麼境界，才能修煉出大道之花？”
赤雲道：“通常來說，需要修煉到聖武境界那個層次，才能接觸到這一領域。”
墨陽苦笑道：“難怪我沒有聽說過，可天陽帝國也不是沒有聖人啊，這事應該有流傳啊。”
赤雲道：“並非每個聖人都能得到大道的認可，眼前的這朵大道之花分爲五色，看似很漂亮，實際上品質很差。”
夢凝痕好奇道：“爲什麼呢？”
赤雲道：“因爲色不純則道不正，這朵五色花應該是五位聖人的道果融合而成。大道之花也分等級，這是最下等的雜花，卻也罕見之極，需要符合很多條件，纔可能形成。”
西陵月擔憂道：“那他會不會有危險啊？”
赤雲臉色嚴肅，頷首道：“不僅有危險，而且還特別危險。”
夢凝痕驚呼道：“那該如何是好？”
赤雲不言，瞟了灰衣人一眼，那意思很明顯。
程凌宇凝視着五色花，身軀在劇烈搖晃，眼底的仙葫在震動，永恆之春發出了警告。
“小心，這是大道之花，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
程凌宇問道：“大道之花是什麼？”
永恆之春道：“開花結果，所謂道果，先有其花，那花就是大道之花。”
程凌宇道：“何爲道果？”
“道果者，道之精華，道之精髓，道之結晶，這是修士得到大道認可，從萬法天道之中攝取而來，凝聚而成的道基，是衝擊天武境界的關鍵。開什麼花，結什麼果，這與修士修煉的功法絕技有關，與本源之路有關，二者缺一不可。有些人修煉的功法與本源之路相左，結果事倍功半，有些人修煉的功法與本源之路相近，自然就事半功倍。”
程凌宇有所明悟，問道：“這大道之花乃是道法的實體顯化，威力極其強大，我要如何化解呢？”
永恆之春道：“通常來說，需要達到聖武境界的修士纔有可能修煉出大道之花，色彩越單一越純正，品質就越高，未來的成就與功法的威力就越大。眼前這朵五色花，乃是五位聖人的道果融合而成，這說明他們五人生前所修煉的功法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僅憑個人之力，無論是誰也無法凝聚出大道之花，只能相互融合才能勉強構建與顯化出大道之花。”
程凌宇驚疑道：“你是說他們當年都僅僅修煉出五分之一的道果，彼此融合纔是一個完整的道果？”
赤雲道：“這種說法不正確，應該說他們當年是五人合練，匯聚五人之力凝聚出一朵大道之花，然後共同修煉，最終勉強凝聚出道果，每人佔了五分之一。五人各自的實力或許算不上出類拔萃，但融在一起，那就恐怖之極。以你目前的修爲境界，很難抵擋住這朵大道之花。”
程凌宇看着五色花緩緩逼近，感覺身軀在快速崩潰，號稱金剛不壞之身也承受不住那種力量。
同時，程凌宇的神魂在震動，永恆之春在搖晃，三層十魂金字塔在發光，全力抗衡那朵大道之花。
前進的腳步在後退，程凌宇承受不起那種力量，身外的黑色光環在快速崩滅，永恆黑暗外加葬天訣都抵擋不住這大道之花。
這是兩個層次的較量，程凌宇差得太遠了，不是說他根基不夠牢固，也不是修爲不夠強大，而是天與地較量，註定無法對抗。
灰衣人枯寂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變化，冷冷的看着那朵大道之花，透射出一股滄桑。
程凌宇在節節敗退，身軀在不斷裂開，神魂遭受了毀滅性的重創，三層十魂金字塔都出現了裂痕，隨時有崩潰的可能。
西陵月擔心極了，大聲叫道：“快救他，快啊。”
這是在對灰衣人說話，可灰衣人反應冷漠，靜靜地站在原地，竟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夢凝痕和彩雲都擔心極了，但既然西陵月已經開口，她們便無需再多說什麼了。
墨陽急得大叫，小黑髮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響，赤雲與赤風的情緒都頗爲躁動，根本安靜不下來。
程凌宇的情況很糟糕，那大道之花旋轉飛來，五片花瓣分爲五色，各自射出一道光華，如閃電般此起彼伏，纏繞在程凌宇的身上，洞穿他的身軀，磨滅他的神魂，要把他斬殺。
這種五色光華威力強大，程凌宇雖然竭盡所能，也根本抵擋不了。
更可怕的是程凌宇頭上的畫卷沒有反應，體內的龍之角也沒有復甦跡象，就連方天寶印與冥幻魔刀都悄無聲息，不曾出面爲他抵擋。
“爲什麼會這樣？”
程凌宇在咆哮，不明白聖器與靈器怎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永恆之春道：“這就是大道之花的可怕，它是道之本源，是道法的顯化，不會有任何東西排斥它。除非你修煉出了同樣的大道之花，否則難以駕馭你身上的一切法寶。”
“既是道之本源，爲何要攻擊我啊？”
“因爲那五位聖人的聖念殘魂要消滅你，這是他們融合一體所構建的大道之花，承載了他們的意念，被他們共同駕馭。之前你也看到了，昔年這裡死了不少聖人，他們的聖念殘魂大多煙消雲散，唯獨這五大聖人的聖念殘魂比較強大，原因就是大道之花。”
程凌宇氣得大罵，不甘道：“在我之前，就沒有其他人來過這嗎？如果有，他們是否也曾遭遇了這大道之花？”
永恆之春道：“這個不好判斷，可能有人來過，但不一定引出了大道之花，因爲這玩意很詭異，輕易不會顯化。”
程凌宇疑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永恆之春道：“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東西在吸引大道之花，是你讓它顯化，其他人不見得會出現這種情況。”
程凌宇疑惑了，自己身上會有什麼東西吸引大道之花？
是永恆之春嗎？
那顯然不是。
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
聖器沒有反應，方天寶印、冥幻魔刀沒有動靜，萬物鎖與封天尺也都寂靜無聲，還剩下什麼呢？
程凌宇想到了天魂精魄，可仔細查看，那玩意似乎在微微震動，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動靜。
剎那之間，思緒百轉。
程凌宇沒有搞明白是什麼在吸引大道之花，但是他知道自己快完了，身軀已經四分五裂，神魂也耗損極大，到了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了。
沒辦法，程凌宇只能回頭朝着灰衣人看去，希望他出手協助。
然而灰衣人的反應很奇怪，他迎着程凌宇的目光，眼底涌現出了一道如夢似幻的虛影，很細小，很朦朧，讓程凌宇看不真切。
“那會是什麼呢？”
程凌宇似乎得到了某種提示，可他卻想不明白。
三女和墨陽都焦急起來，就連赤雲和赤風都焦躁不安，小黑更是大叫，顯然感應到了程凌宇的危險。
大道之花已經逼近程凌宇的頭頂，要磨滅他的靈魂，粉碎他的肉身，把他徹底殺掉。
程凌宇無處可逃，也無力對抗，但他並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
當毀滅臨近，程凌宇突然閉上了雙眼，進入了無夢狀態。
那一刻，程凌宇的身體在發光，一種奇妙的聲音從他身體內部傳來，彷彿跨越了千百世的輪迴，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絲絲黑霧在呈現，從程凌宇的頭頂百會穴飛了出來，迅速凝聚成一朵黑色的花，幽暗詭秘透着邪魅的味道。
這朵黑色的花剛一出現，那五色大道之花就出現了劇烈的震盪，每一片花瓣都在發光，都有聖人的虛影顯化，運轉絕世神通朝着黑色的花兒發起了毀滅性的攻擊，一心要摧毀它。
灰衣人看着那朵黑色的花，眼神複雜極了。
三女和墨陽是又驚又奇，連忙詢問赤雲那朵花的來歷。
赤雲雙眼微閉，震驚道：“那好像也是一朵大道之花，但怎會出現在他體內呢？”
小黑在怪叫，原來是程凌宇睜開了雙眼，狀態有些古怪，但他卻看着頭上的黑色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