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大門緩緩的打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好像許久沒有使用過一般,讓耐恩不由得有些皺眉,這位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牌,奧伯裡先生來了都不出來迎接。
走入大門,耐恩立馬就有些愣住了,他們站着的地方只有不過兩個人寬,一圈懸空的走廊延伸出去,直到遠處一座小屋。而四周院門內的空間,竟然是一個小池塘。這池塘上什麼都沒有,只是卻散發着一股奇異的香味,耐恩聞了兩下,驚異的發現這裡面竟然有着數種熟悉的藥香。
“這是靈池,專門用來圈養水下的靈草,可以適當加快它們的生長速度。”奧伯裡先生看出了耐恩的驚奇微笑着給他解釋。
“唔……”耐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沒有聽說過,但是卻不驚奇,古籍中沒有記載的東西多了,這世間總是有些事情是被會記錄下來的。
“先生,是您麼?”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遠處的小屋中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在遠處看着他們,並沒有走過來。
“恩,請帶路吧。”
奧伯裡先生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那處小屋前,直到這裡,耐恩這才發現這個小女孩竟然是個還沒有完全化形完成的孩童,應該是一個羽鶴吧,一對潔白的羽翼在身後隱藏,腿隱藏在羽制輕紗中,不過應該也是沒有完成幻化的。
耐恩鬱悶的看着這個孩子,怎麼就會有這種事情出現呢,用沒有幻化的士兵來迎接客人,這在布盧修斯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起碼對於大部分士兵來說。
奧伯裡沒有任何顏色,只是跟着孩子身後,這孩子估計不是太會走路,速度很慢。孩子穿過庭院,繞過了一座小樓,後面的院子依然不大,院子裡種着兩顆樹,這兩棵樹枝葉茂盛,樹根都纏在一起,樹皮呈暗綠色。耐恩嚥了一口口水,這樹怎麼和古籍中的冰霜昆蝴樹這麼像啊。
把這種樹的樹種摘下埋在土地三百載,再用心種植三百年,是爲冰霜,利用清晨純淨露珠澆灌百年,是爲昆蝴。
一顆種子分爲兩顆,然後又經過百年融合,兩顆分岔的樹這纔會逐漸和成一棵,最後是爲冰霜昆蝴樹。
這樣的一棵樹可是至少有着千年左右才能生長出來的,光是消耗的心力,恐怕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這種材料是用來製作寶具的極品材料,那種只有魔導士才能使用的材料可是有市無價啊。
這棵樹的樹齡恐怕早已有千年以上,價值無法估計,耐恩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耐恩忍住了爬上樹去折下兩根樹枝的衝動,人家敢把這東西種在院子裡,整個聖城恐怕都沒有人敢來撒野。這裡莫非住的是一位大魔導師大人不成?!耐恩忽然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就趕緊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自己真是癡心妄想了。
“自己進去吧,我……走不動了”那個孩子指了指迎面的兩層木樓,轉身剛要走,卻一下子腳步不穩,驚呼一聲,身後的白色羽翅慌張的伸張開來,卻根本無法阻擋她掉到湖中去。
“啊!小心。”耐恩一怔,真是天才了,從沒聽說過士兵還會摔跤的……一伸手,一道黑芒閃現,瞬間拉住了女孩的手把她拽了上來。
“謝…謝謝你。”
女孩還沒有從慌張中反映過來,翅膀胡亂的忽閃着,打在耐恩的臉上,惹得耐恩鼻子有些癢癢的感覺。
“沒…沒事。”耐恩不知道該去說什麼,被一個這樣的女孩子感謝,心中沒有一絲的成就感。只是禮貌的微笑了一下,那女孩卻立馬低下了頭,耐恩分明的看見女孩的臉頰竟然泛起了一絲微紅。
天吶!耐恩忽然就有一種身在人國的錯覺,這小女孩真是臉皮太薄了。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好了,進去吧。”奧伯裡先生用警告的目光望着耐恩,耐恩連忙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看來這木樓裡的人,趕緊收斂心神。
木樓一樣的乾淨,古樸,還沒走上樓體,樓內傳出一個年輕的聲音:“是費鬆嗎?我在樓下,不必上去了。”
耐恩往四周看了看,沒人。原來奧伯裡先生是叫費鬆的麼。一層的門自動的打開了,裡面黑漆漆的。
穿過黑暗屏障,耐恩進入了一個暗室。一張石臺,一個石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一個年輕人鬼魅一樣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和奧伯裡先生一樣的打扮,除了樣貌,其他竟然沒有一絲不同。
“木頭,你回來,你終於想起找我來了麼,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纔來看我?”這句話說完猛地一下子盯向了耐恩。
耐恩剛看了一眼那人,還沒看清相貌,忽然就只覺得體內孩童力驟然混亂,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怎麼可能?!這人莫非真是大魔導師大人不成,怎麼會有如此的威勢,耐恩驚駭的發現,和當時在初進入聖城時的那種怪異感覺再次出現了
“伯尼絲!”奧伯裡不動聲色的出現在了耐恩的身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耐恩感覺好多了。
“哦?!這個小傢伙真如傳聞中的那樣,莫非真是你的傳承不成?”年輕人有興趣的看着奧伯裡,不再發難耐恩。
“你竟然也會去關注這些無聊的事情,。”奧伯裡皺着眉看了看耐恩,看着他臉上的紅潮消去,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只是關心老友而已。”神秘的伯尼絲指着耐恩,問奧伯裡。“這個小魔使的資質可不怎麼好啊,而且他的身份很有意思哦。”
“什麼?”奧伯裡皺着眉不知伯尼絲在說什麼。耐恩卻是一驚,莫非這個人看穿了自己的本質不成。
“他竟然在修煉陰寒功法,而且真是有意思呢。強自壓制修爲,竟然還有這種人存在,莫非不希望進階成爲高階麼,你是在躲避什麼嗎?”
耐恩的身體有些僵硬,一連兩個追問讓他感覺如墜深淵,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一言命中他的內心。這才只不過是見面連片刻都沒有,怎麼就可能會有一種連靈魂都被看穿的感覺。
“真是有意思呢,算了,我對你也沒有興趣,來來來木頭,咱倆好好說說話,已經有幾十年沒見了,你還是一副木頭樣,真是頑固的性格啊。”伯尼絲一筆帶過的不再看耐恩,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
“你也沒有變啊。”奧伯裡打掉伯尼絲想要搭上來的手,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苦惱的神色。“耐恩到底怎麼了,還是趕緊說清楚吧。你也看見了吧,這是城主的一絲。”之前的那封字條,就是克斯提娜城主的東西,耐恩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說起來這個世界,也只有城主能夠製得住這個傢伙了。
“你還真是攤上了個好藉口呢,我爲什麼要救他?”
見奧伯裡不再說話,喬伊道:“這小子又不是你的傳承,更不是國人,甚至於恐怕連孩童的身份都有些詭異,我爲什麼還要救他。”
耐恩的心情猛地降到了谷底,這話說到現在即便是沒有挑明,但是卻也已經很明白了,這位神秘人,伯尼絲,已經差不多猜出了他的身份,陰寒功法,人國相貌,還有伯尼絲那給耐恩詭異的感覺,耐恩不認爲他是在誆騙自己。
耐恩冷靜下來,他一邊思索,一邊問:“伯尼絲大人,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您才肯幫忙?”
“代價?”
喬伊好奇的看着耐恩,道:“你在修煉陰寒的時候,想到過人類的意義麼?”
耐恩的心彷彿被戰錘砸了一下,整個人都暈暈的。人類!果然!他真的知道!!
“先生,我曾是一名人國,我不相信什麼是不能改變的。”耐恩強迫自己不去看奧伯裡先生的目光,自己手緊緊攥起,耐恩感覺到手心已經溼潤,這種感覺究竟有多久沒有出現了,似乎從泰姆托蒂逃出來後就沒有過了吧。
有很多東西,對於他來說有致命的誘惑。他就不信,同爲生命體,這個傢伙就沒有動心的。哪怕他是一名恐怖的存在。
耐恩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臉色難看起來。他有什麼是讓一名和奧伯裡先生地位相當的人動心的東西,靈材,寶石,材料,又或者功法?!耐恩皺着眉頭,隨即狠狠的搖了搖頭,都不行,這些東西高階看到或許還會在意一些,對於魔導士來說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既然沒有什麼拿出來的,就從我這裡滾出去吧。不要髒了我的宅子。”
伯尼絲的話語聲音不大,但是卻狠狠紮在了耐恩的心坎,耐恩猛地擡頭,雙眼瞪大,直勾勾的盯着這位伯尼絲魔導士。
冷靜!你要冷靜!
耐恩強迫自己冷靜,但是劇烈起伏的胸膛卻出賣了他。伯尼絲臉上帶着一抹懶懶的微笑,但是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寒芒,耐恩忽然感到後背產生一股劇烈不受控制的激顫。
實力!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對不起,兩位大人,我告辭。”
耐恩臉頰的肌肉上吊,一個名爲微笑的表情出現。
“哎呀!木頭啊,這就是你的傳承麼。”
奧伯裡沒有聽伯尼絲的聲音,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他的注意從一開始就在耐恩的身上,這是個孩子,一個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孩子。只是卻比自己更加不幸,起碼人類的身份在他身上的話,他是無法有勇氣去追尋大道的。
“耐恩,你站住。”奧伯裡輕聲說道,同時遞給了伯尼絲一個警告的眼神。
“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情麼,耐恩能辦到的,定當不計生命。”站住的身體沒有回過身,這種無聲的抗議似乎是在反抗,只是卻好像螻蟻一般軟弱。
“你能做到……”伯尼絲的話說到了一般,猛地身側傳來一股勁風,一面風刃呼嘯着從他的臉側刮過,差只分毫,就可以將他的臉面刮裂。
“耐恩,生命……是不能輕易當做籌碼的。”奧伯裡嘆息一聲,這種事情不是一個孩子該承受的。或許自己應該更早遇到他,只可惜已經有些晚了。
“先生……”耐恩的聲音像是從嗓子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直堅強的耐恩,第一次…哭了。
從一開始,自己就一直在犯錯,面對林家的欺凌,面對石室中的誘惑,面對沈爹的苦口婆心,面對琳琳姐的關心。直到……那一夜再也無法回頭。
從那個霜華照耀江天城的夜晚開始,從自己和枯骨老魔定下了第一個契約開始,自己就……已經沒有了退路。後悔,從來不是讓人後悔的。
你所付出的,將超過你所得到的。耐恩終於明白了沈爹當初爲什麼會這麼阻止自己,很多事情,是無法挽回的。
自己的追求到底是爲了什麼,長生的意義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吧,如果只是爲了在這世上受盡欺凌,我又爲什麼要去苟且偷生,暢快生死不是更加好麼……我一直只是在裝作堅強的麼。
耐恩流着眼淚向門外走去,不是因爲恐懼死亡,而是發現自己的堅持沒有了意義,如果還有機會,還是去幫助山蠻戰士吧,他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一腳踏過門框,原本存在的門廊地面忽然消失,耐恩感到腦後一痛,眼前一黑,跌倒在門前。
“伯尼絲!”奧伯裡見耐恩突然定在那裡,然後跌倒,忍不住出聲了,聲音中帶着一股憤怒。他允許伯尼絲去說教耐恩,允許他去窺視耐恩,但是卻不允許他去傷害耐恩。事實上這個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他心中重要的存在。
“不用着急,他沒事,再說我的靈池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享受的。”伯尼絲微笑着說,他綠色的眼睛不再冰冷。他可不希望面前這個好友真的對他有什麼想法,再說裝壞人,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呢,城主的這個要求,還真是無理啊。
“你剛纔說的過了……”
“他很重要?”伯尼絲用另一種口吻面對奧伯裡的回答,他不想只是一個工具,他要成爲這個計劃的知情者。
奧伯裡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口,那裡耐恩已經不在了,靈池中微微冒着熱氣,誠如伯尼絲所說,這個靈池等閒是進不了的。他說:“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寧願他不重要。”
“你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個消息的。”
伯尼絲將適剛纔奧伯裡遞交進來的紙條拿了出來。攤開的小紙條上寫得是幾個絲毫沒有意義的靈紋刻畫,這是暗語。內容也是十分簡單。“城主只是說讓我幫他,這可是讓我有些爲難的。”
“城主也只是爲了試試而已,畢竟你曾經的經歷……”
奧伯裡欲言又止,他不在說話,這件事情曾在某一段時間中被視爲禁忌,他也不願意再提起。
“果然,果然是這樣……”伯尼絲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惱,心中苦笑,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事情早就發生過,他不想否認,只是不願再回想而已。“試試吧,不過他可能有些不同吧,畢竟他的修爲……實在有些詭異的。”
伯尼絲的修爲的確是魔導士,他在三年前就突破了的,在整個聖也算得上是個有數的存在,不過不同於其他人,他的修爲深厚的,但是卻被各個勢力所排斥。
伯尼絲這麼說,奧伯裡沒有理由不相信,奧伯裡回想着和耐恩一直以來的經歷,眉頭緊鎖,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你說的是……靈魂?”
“沒錯!”
在克斯提娜的龐大靈覺之下,耐恩幾乎是沒有任何秘密的。這個耐恩以人身築孩童體,這本就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靈魂卻沒有被不斷膨脹的孩童力吞噬,這怎麼可能是一般孩童修能夠做到的,恐怕即便是祖孩童大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吧。
“你是怎麼想的?”奧伯裡嘴張了兩下,卻不知道該去問些什麼,最後只能再次求助於伯尼絲。
“沒有辦法,我所能做的只能延緩他的死亡,不過恐怕效果不會如你們所想的那麼大了。”
伯尼絲說着手從桌子上一拍,石桌上發出一絲響動,一個裂縫從石桌上出現,伯尼絲手探了進去,片刻後一個玉簡被他拿了出來。
“這是我當年的東西,我只能夠做到這些,有關半魔使的事情,我當年的研究也只限於對高階,到底對於小魔使有沒有作用這一點,我也不是有太大的把握。”
說道這,伯尼絲把東西給了奧伯裡。
“這上面的功法雖然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東西,但是卻需要一些比較珍貴的草藥,而且極爲生僻的東西,你還是先去找城主去問問吧,不過估計是不會全的,因爲像是噬魂草這一類的東西……”
“噬魂草!”奧伯裡剛接過玉簡,驟然聽到伯尼絲的話,心中一驚,手立馬一下子有些發抖,“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知道這種東西…莫非!你當初就在那孩子身上使用了這種東西!”
奧伯裡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這些話,臉上出現一絲急促的潮紅。
“怎麼?你莫非也怕了不成?!”伯尼絲冷笑一聲,眼中帶着一種強烈的諷刺,“沒錯!我的確是用了,即便無法進入輪迴又能怎麼樣,死後之事管我等何干,活命纔是最重要的,我當時如不用這種方法,那孩子根本就無法活着,我從不認爲自己做錯,可是你們這些人卻如此忌諱此事。”
“你……”奧伯裡一時無言,那個孩子他也見過,應該說的確是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人,但是卻可惜的是一個半魔使。
“好了,我的話言盡於此,我不怪你們當初做的事情,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無論對錯……我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伯尼絲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情一直壓在他的心中,直到今天被好友再次懷疑,他終於是有些忍不住了。
“那個孩子是個好人,你應該堅持……”
奧伯裡還想要說什麼,伯尼絲卻一伸手攔住了他,他不想再說了,年少之時的一件事情讓他時至今日仍然被族中大部分知情人疏遠。
房間中昏暗的環境仍然不會有所改變,奧伯裡怔怔的望着伯尼絲,他從沒有見過好友出現這個表情,似乎自己真的來錯了,或許真的讓雙子來更加好,這位和雙子並稱爲雙生的狐族,一向都不肯乖乖就範。
“那我先告辭了。”
奧伯裡深深看了一眼伯尼絲,不再說什麼,往後面走去。
伯尼絲跌坐在石牀上,他知道奧伯裡心中想的什麼。
“這就是報應……報應啊。”
眼中一絲淚水流動,伯尼絲再也控制不住了。這都是罪孽,罪孽。“餬……你在哪?”
===================-====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能夠看穿我是半魔使?”耐恩閃爍着一股忐忑,他強迫自己瞪着伯尼絲的眼睛。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伯尼絲一針見血。他從這個小孩子身上看出了那位熟悉的身影。
如果伯尼絲願意,他可以輕鬆的抽出耐恩的記憶,儘管這不符合他做事的原則。他十分想知道眼前這個小魔使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成爲一個半魔使?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活得更長一些。”耐恩笑了笑,只是怎麼看都有些勉強的感覺。
“想法是不錯的,只不過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
“有個念想讓我一直追求下去總是好的,不然我和那些古屍又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城主和木頭都這麼喜歡你,真是有些相像呢啊。”伯尼絲搖着頭,他綠色的眼睛中失去笑意。
“我只是很尊重先生和城主,您不用來試探我,我只是個小魔使。”
一個很懂得分寸的小魔使,我喜歡懂分寸的人。
“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能給我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伯尼絲算是答應了奧伯裡,或者說是城主的請求。他的身份特殊,不會因爲城主的身份或者他身後的存在而奉承他們。
想要得到,必須付出,這是大荒中亙古不變的原則。耐恩想活下去,就得有所犧牲。
“我還不知道自己能給先生您什麼,您有些說的太過了。”耐恩壓制住心中的慾望,故意用淡然的語氣說着。
恩情這種東西,如果提前透支,會適得其反。更何況耐恩自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一名魔導士的興趣。這位伯尼絲大人很神秘,做得太過份了,對他自己根本無益。
“沒有關係,現在沒有,總有一天會有的,我的命還長,我能等得起。”伯尼絲如同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頭子一般,笑嘻嘻的望着耐恩,臉上帶着一股狡詐。
“不過現在麼,我想看看你經過了我靈池的洗髓伐體,到底有什麼長勁,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的實力資質太差的話,我可是根本就不在乎克斯提娜城主的面子的,不要想着什麼你一定能夠得到我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