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喝了酒?”喝完酒後的男人還能靠譜嗎?姚娜咆哮
當初,她就是趁着秦以律喝醉……這不他才同意娶她的。
伊珥捂着耳朵佩服的看着秦以律,即使她站這麼遠耳朵都有些受不了,秦以律竟然還能以淡然的神色應對。
如果不是真愛,又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睡的是沙發,說不聽沙發上現在還沾着我掉的頭髮。”
伊珥走到沙發前,仔細的在沙發上瞅着還真就讓她找到一根短髮。
伊珥摸了摸腦袋,平時她還真不經常掉髮,估計也是昨晚一夜難眠的緣故。
處於火焰中的女人哪能去管這些,當即端起茶几上的熱水,就往伊珥的臉上潑。
伊珥動作敏捷的躲過,卻還是有一部分澆在了她的臉上。滾熱的茶水甚至讓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秦以律憤怒的抓住姚娜的手,手指的力度幾乎要鑲進她的肉裡:“你瘋什麼!”
姚娜痛的漂亮的臉蛋兒都扭曲起來,精心化的妝容在這一刻讓她變得更加可恐,她冷聲道:“不要忘了,我纔是你的妻子。”姚娜抽出自己的手,撇了撇嘴:“而她是什麼?”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秦以律的臉上露出一絲掙扎,他艱難的開口說道:“伊珥你快走吧。”
聞言,伊珥擡起頭驚訝的看着他,似乎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即使不看昨夜她千幸萬苦帶他回家的事,以他們十幾年來的情分,這種話怎麼能從他口中說出。
還是在這種時刻。
剛纔還滾熱的水這會兒已經變得冰涼,順着溼潤的頭髮往下滴落。伊珥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狼狽,而給予這狼狽的恰巧就是她最愛的人。
姚娜幸災樂禍的望着她,秦以律口中蹦出的幾個字,讓她收穫了巨大的快感。就是這幾分快感,讓她感覺自己又在伊珥面前勝出一籌。
伊珥冷笑了幾聲,看着秦以律漠不關心的樣子,原就涼掉的心更加冰冷。連臉上的水也顧不上擦,伊珥轉過身就走,在關上門前,伊珥指着自己的臉一字一頓的對姚娜說道。
“謝謝你幫我洗臉。”說完就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誰也沒有注意,秦以律握緊的手指微微發白,指甲掐進血肉裡,一絲鮮紅的血液蜿蜒而下。
昨夜的伊珥過得疲憊與煎熬,裴璟琛何嘗不是。昨晚因放心不下一個女孩深夜送男生回家,至伊珥離開之後他就尾隨其後。
當看見她孱弱的身軀吃力地攙扶着一個男人時,暗處的裴璟琛多次想要就此衝上去,可都生生忍住。在看見伊珥和秦以律上樓後,他緊繃的心才稍有鬆懈。
或許是心底的一種懼怕,仰或是抗拒伊珥與其他男人共處一室,裴璟琛心裡似乎被裝進一種信仰,近乎虔誠般的期待伊珥的身影下一秒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裴璟琛沒想到的是,他的心一吊就是一整夜,直到整棟大樓的燈光都被熄滅連世界都陷入沉睡,他也
沒能等到伊珥。
漫長的黑夜裡,只有路邊昏黃的燈光與他相伴。那些光怪陸離的思緒,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洶涌而來蠶食着他的理智。裴璟琛不敢去想象上面究竟發生着什麼,正如他的車裡的暖光點亮了一片黑暗,他的心裡也依舊爲伊珥留着一盞燈。
在清晨天色朦朧時,裴璟琛終於在樓梯口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刻所有的憂慮與不安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冰冷了一夜,被凍成渣的大腦還沒來得及重啓,就被姚娜的當頭一擊擊得潰敗連連。可比身上更冷的是心,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讓她感到心灰意冷的。
伊珥縮着肩膀從樓梯道里走出,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下賤。張愛玲曾經說,一旦遇見你我就低到塵埃裡。可伊珥現在感覺自己連塵埃也不算,那胸膛裡滾熱的,被她毫不猶豫掏出的真心,都跟着江城市的冬天冰封在過去。
裴璟琛見伊珥步伐有些凌亂,連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走近時才發現她的頭髮溼了一半,臉色也十分蒼白。
伊珥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皮鞋,眼睛漸漸往上掃去,看見裴璟琛寫滿擔憂的臉。
“有一天你不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會死嗎?”裴璟琛脫下自己的外套,粗魯的將伊珥包裹在懷裡,嘴裡惡狠狠的說道。
伊珥怔了怔,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不可思議望着他身後的車輛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璟琛沒有回答,只是擡起手用袖子爲她擦拭臉上的水跡,帶着嫌棄又有些心疼的說道:“你把我衣服都弄溼了。”
眼圈有些脹痛,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伊珥都沒有哭。可僅僅是裴璟琛這一個動作,就讓她的視線模糊起來。伊珥緊緊地抱着裴璟琛,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掩飾那即將宣泄而出的淚水,悶聲說道:“弄溼活該。”
裴璟琛不氣反笑,環抱着伊珥的雙手又緊了緊。伊珥偷偷的將眼淚都擦在裴璟琛胸口上,連帶着那凍出的鼻涕。
這時,一片潔白的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轉瞬又化成水珠。伊珥睜着一雙紅紅的眼睛往天上望去,星星點點的雪花如同羽毛一般,飄然而下。
“下雪了。”裴璟琛看着落在伊珥頭髮上的雪花。江城裡的第一場雪。
待伊珥情緒穩定後,裴璟琛攙扶住伊珥的肩膀,把她扶進溫暖的車內,用備用的毛巾給她擦拭半溼的頭髮。
伊珥看着對方輕柔的動作,和那雙寫着認真的眼睛,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想問些什麼嗎?”
裴璟琛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說,我爲什麼還要問。”
伊珥抿了抿嘴,世界上就有那麼一些奇妙的人,他們明白你內心的想法並理解。可人的一生能遇見這樣的人只有寥寥,而裴璟琛恰然就是伊珥生命中的那一人。
“你發燒了?”裴璟琛摸了摸伊珥滾燙的額頭,語氣裡帶着不悅說道:“臉上的的溫度怎麼這麼高。”
伊珥冷了一夜,進了溫暖的車裡後還有細心的
人侍候,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等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有些沙啞:“昨晚不小心凍的。”
聽了這話裴璟琛雖然什麼都沒說,而是專心致志的開車,可伊珥卻知道他已經生氣了。裴璟琛將車椅放平緩讓伊珥可以躺在上面,伊珥蓋着車裡備的毯子望着車頂說道:“我是不是很賤呢?”
不愛自己的上趕着讓別人虐,珍惜自己放在眼前卻看也顧不上看,如果要形容自己,伊珥實在找不出比賤這個字更合適的了。
幽深的黑眸始終盯着前方的路況,開口的話,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做……犯賤的事。”
後面的幾個字已經到了舌尖,又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
心裡雖然恨極了,可還是不忍心往她傷口上撒鹽。
紅燈期間裴璟琛抽空扭頭看她,只見她端坐在那裡,倔強的望着前方,不允許眼淚奪眶而出,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世上有人把你當草,就有人把你當寶。
伊珥被當寶似得送回了家,還有一個人在身前身後盡職的忙碌着,這讓伊珥本來空洞的心被塞得幾近溢出。
周寄萍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的伊珥,上去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你昨晚爲什麼不回來,還不打電話通知一下,你想急死我啊?”
捂着被敲的腦袋,伊珥這次記起昨晚忘記打電話回來的事,連忙拉着周寄萍的手撒嬌道:“我昨晚不是忘了嗎,你就別多想了。”
周寄萍察覺出伊珥聲音有些發悶,便摸了摸她的額頭,大聲的問道:“你發燒了?”
伊珥見沒能瞞過對方,只得點了點頭,然後拉過一旁的裴璟琛說道:“這是我的同事,是他送我回來的,昨晚我在美麗家着涼了。”
聞言,周寄萍只是淡淡的看了裴璟琛一眼,然後再點點頭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讓伊珥趕快躺倒牀上去,然後就進了廚房給伊珥熬薑湯。
伊珥躺在牀上有些尷尬的看着裴璟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媽就這樣的個性,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可能有時候會太強硬,你也別往心裡去。”
裴璟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問道:“你家有退燒藥嗎,只和薑湯怎麼可以。”
“我家很少備藥,應該沒有。”伊珥強忍着睡意說道。
周寄萍自小沒上過什麼學,從小又是由爺爺奶奶養大,所以有些迷信封建。伊珥小時候生什麼病都拿民間土方治,竟然還都被治好了,相安無事的長到現在。
裴璟琛見她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便拉上窗簾讓房間的光線適合睡眠,關門前說道:“你先睡吧,我去買藥。”
走到玄關剛準備換鞋,裴璟琛就看見端着薑湯從廚房出來的周寄萍。對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並沒有打招呼的樣子,裴璟琛還是笑道:“阿姨,小珥燒的有些嚴重,我去給她買些藥。”
周寄萍嘴脣蠕動幾下,想了想也沒推拒,向裴璟琛點了點頭就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