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大衆不知道提里奧還活着,但伊森利恩這些白銀之手的老兄弟們卻很清楚。
提里奧與銀色黎明之間的聯絡渠道最初就來自白銀之手,即便血色十字軍對情報劇情插不進手,他們至少知道提里奧在通過這條渠道獲取消息。
提里奧對白銀之手來說可是不折不扣的元老,初代五聖騎的名號非常響亮,即便因私放獸人的罪名被烏瑟爾剝奪騎士身份,他的名字依然能引起不少人的震動。
提里奧被定罪前其實是有過公審和自辨環節的,當時提里奧不卑不亢的將自己和伊崔格相識的經歷講述出來。
當時有不少白銀之手成員其實暗地裡認爲提里奧的做法並沒有明顯過錯。
畢竟聖騎士的信條中本來就有公正與憐憫,雖然伊崔格的獸人同胞曾經犯下過滔天罪行,但伊崔格一個人代表不了全體獸人,他只是無數獸人中的其中一員。
伊崔格出身黑石氏族,曾經擔任過大酋長奧格瑞姆的顧問。
他和奧格瑞姆的政治立場相同,從一開始就旗幟鮮明的反對古爾丹傳播邪能信仰並培養術士。
第二次獸人戰爭落幕戰中,伊崔格是少數從燃燒平原戰場逃離的獸人之一。
戰爭結束後,東躲西藏的伊崔格一度爲部落的覆滅而黯然神傷,他開始反思部落失敗的原因。
正巧,伊崔格在野外流竄時意外遇到了曾經和他有過一些接觸的熟人,半獸人迦羅娜。
自從擺脫古爾丹的控制後,迦羅娜一直暗中跟着暴風王國一行,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悄悄守護暴風王國王室成員。
迦羅娜向奧格瑞姆提供了古爾丹的情報後,大酋長履行承諾放她自由,伊崔格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這位半獸人。
對戰敗原因十分迷茫的伊崔格從迦羅娜口中得知了不少隱秘情報。
有關古爾丹、暗影議會、邪能,以及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燃燒軍團,甚至是迦羅娜最近調查到的上古之神和炎魔拉格納羅斯。
伊崔格獲得這些消息後如醍醐灌頂般,終於瞭解了獸人的真正處境。
原來他們一直是某些幕後主使者手上的提線木偶,那些躲在暗處的存在只不過是將獸人當做棋子攪亂艾澤拉斯。
伊崔格之前一直對黑鐵矮人爲什麼願意借用黑石塔給他們而感到奇怪,迦羅娜提供的情報解除了他的疑惑,上古之神和元素之主浮出水面,牽扯出艾澤拉斯暗處的又一大勢力。
心灰意冷的伊崔格告別迦羅娜後正式隱居,他需要時間來思考獸人的未來,找出徹底擺脫在背後操縱部落黑手的辦法。
隱居在西威爾德的伊崔格意外與外出巡視領地的提里奧相遇,兩人毫無意外的大打出手。
戰鬥的餘波將兩人身旁的一座廢棄塔樓震踏,建築物的廢墟將提里奧捲入其中,聖騎士當場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提里奧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負責照料他的是自己的副手巴瑟拉斯。
經過一番信息整理,提里奧得出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結論。
是那名獸人將他從瓦礫下救了出來。
心中無法釋懷的提里奧返回先前與伊崔格相遇的廢棄塔樓附近找到那名獸人,果然從伊崔格口中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伊崔格向疑惑的提里奧講述了獸人重視榮耀的古老傳統,以及部落入侵事件中躲在幕後的指使者。
伊崔格真誠的向提里奧表達獸人想要贖罪的想法,他毫無虛假的誠摯態度打動了同樣重視榮耀的聖騎士。
提里奧向伊崔格承諾,絕不會向外人透露他的存在,他可以安心的在自己的領地內隱居。
然而提里奧的副手巴瑟拉斯不這麼想。
巴瑟拉斯原本是暴風王國人,第一次獸人大戰中,他的父母被捲入戰火中犧牲,戰後留在洛丹倫的他始終沒有放下對獸人的仇恨。
同樣知道伊崔格下落的巴瑟拉斯將這個情報繞過提里奧,悄悄透露給賽丹·達索漢。
嫉惡如仇的賽丹當即出兵擒下伊崔格,提里奧也因私放獸人被烏瑟爾問罪。
提里奧在審判庭上毫不隱瞞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情報說了出來。
並非所有白銀之手成員都贊同問罪提里奧,他們同樣從提里奧真誠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共鳴。
但剛剛結束與獸人的戰爭,洛丹倫國內依然充斥着對獸人的極端仇恨氛圍,在泰瑞納斯的授意下,烏瑟爾沉痛的下令剝脫提里奧的聖騎士身份,將他逐出白銀之手騎士團。
布麗奇特從安德里亞口中聽到提里奧的名字時精神一振,這位傳奇聖騎士在很多人心中依然保留着很高的地位。
但伊森利恩此時卻表現得十分憤怒“提里奧?那個私通獸人的叛徒?!”
“月影議長,我不想質疑您的決定,但還請閣下再多考慮一下。”
“提里奧是被烏瑟爾團長親自定罪的叛國者,他的建議……恐怕不太妥當吧?”
提里奧放走伊崔格的行爲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爭論,雖然有小部分重視榮耀的騎士和戰士認同他的做法,但大部分對獸人懷有仇恨的人都認爲他是可恥的叛國者,伊森利恩也是其中之一。
安德里亞沒有生氣,他對提里奧的處境很清楚。
“我知道你對提里奧依然懷有一定的主觀偏向,我不強求你改變自己的看法,但我個人願意相信提里奧的人品和眼光。”
安德里亞揮手打斷了伊森利恩准備出口的反駁“就算不說提里奧的建議,我之前也偷偷潛伏在皇冠哨塔附近觀察過那羣擁有自我意志的亡靈。”
“他們確實無心與血色十字軍死磕,亡靈的首領納薩諾斯·瑪瑞斯每天都會到考林路口外將和解的書信送入鎮內,這份堅持讓我決定相信他。”
伊森利恩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就是十字軍中堅持主張與亡靈開戰的人之一,而且還是最主要的推動者,安德里亞和提里奧的相同意見相當於揮掌在他的臉上狠抽。
“這個……”
看到伊森利恩轉動的眼珠和臉上敷衍的表情,安德里亞和善的笑了笑“如果你拿不定注意,我可以直接與阿爾弗雷德和賽丹會面,把他們的位置告訴我就行了。”
賽丹北上與天災戰鬥,阿爾弗雷德·阿比迪斯負責鎮守提爾之手。
大教堂前這麼熱鬧都沒引出阿爾弗雷德,說明他此時壓根就不在提爾之手內。
布麗奇特對伊森利恩喜歡爭奪權勢的做法一直看不順眼,不等大檢察官出言推脫,她率先站出來說道“我知道父親和賽丹叔叔在哪裡。”
伊森利恩臉色突變“布麗奇特!我不是讓你退下嗎?!”
梗着脖子不理會伊森利恩的呵斥,這個倔強的姑娘直直的看着安德里亞。
‘有趣的孩子。’
安德里亞饒有興趣的問道“血色十字軍就算擁有白銀之手留下的精銳戰力,強行兩線開戰也討不了什麼好,我認爲停戰是一個雙贏的選擇,你認爲呢?布麗奇特小姐?”
“我同意。”
布麗奇特不理會伊森利恩在旁邊送出的威脅眼神,斬釘截鐵的說道“父親爲了儘可能訓練新兵,親自前往考林路口鎮守,賽丹叔叔應該正在……”
“我已經回來了。”
一個粗豪的聲音伴隨密集的馬蹄聲從提爾之手外面遠遠的傳來,十幾名騎兵從大門外集羣趕到。
爲首那名身穿紅色戰甲的騎士將身上沉重的護甲視若無物,輕巧的從戰馬上跳下來向安德里亞行騎士禮。
“月影議長,多年不見,什麼事引來了您的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