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再次被打開,但這次,露希爾沒有感受到那沉寂壓抑的陰冷氣息。
急匆匆腳步聲響起,露希爾心中,既溫暖,又幸福。她知道,羅文來了。
淵誓士兵面無表情的開啓牢鎖,法瑞亞隊長隨即吸收了束縛露希爾鐐銬的心能死氣。
冰冷的枷鎖,離開了勒的慘白的少女滑嫩肌膚,羅文滿眼都是心疼。
“羅文勳爵,人我們交給你了。”法瑞亞隊長沉聲道。
羅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滾吧。”
法瑞亞欲言又止,滿是死氣的眸子泛起一抹柔和的光明,可惜,僅僅只有一瞬。
在經歷了噬淵的無情折磨後,法瑞亞的心性被惡念抹去了所有仁慈,即便他的善行還在他的靈魂深處,鼓舞着他去做出改變。
衛兵離開之後,灰暗無光的地牢只剩羅文和露希爾兩個人。
露希爾沒有繼續維持自己的堅強,她無聲的趴在羅文堅實的胸膛上,輕輕啜泣。
“沒事了,都沒事了。”羅文將露希爾擁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
露希爾在羅文的胸口宣泄了只屬於少女的委屈後,她堅強的擡起頭來說道:“羅文,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如果我從這裡出去了,他們一定會大肆宣傳庫國動用了壓力,強迫王庭放我出去。到那時,輿論一定會倒向王室。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傻丫頭,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受累。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不應該讓你去替我承擔。”羅文撫摸着露希爾的臉蛋,爲她嬌弱的身軀,灌注艾澤拉斯之心傳導出來的靜謐之力。
從潮汐之石中誕生出來的生命之息,快速治癒着心能死氣對露希爾造成的影響。
慘白的膚色,蒼白的薄脣,微微泛起紅潤的光澤。
露希爾接受着羅文的灌注,她搖搖頭,纖細的雙臂環住羅文的胸膛。
“我只是想爲你分憂,做些什麼。我知道我沒有希爾瓦娜斯將軍那樣矯健敏銳的身手,可以去危險的地方執行探查任務;我知道我沒有伊露希亞那般出色的管理才能,爲你撐起整個經互會;我知道我沒有吉安娜那樣強大,可以在戰場上,爲你消滅強大敵人。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們...”
露希爾的聲音漸漸沒了底氣,她哭了,哭的梨花帶雨,嬌柔的身體,不停顫抖。
“傻丫頭,你就是因爲這些,才拼命的像我證明自己的價值麼”羅文聽着露希爾這感人的獨白,心都快被這小妮子融化了。
露希爾倔強的擡起頭:“我...我害怕,所以我拼命拼命的想向你證明,我愛着你。我沒有其他辦法,我只能用這種努力的方式,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努力...”
“足夠了。”羅文突然捧起露希爾那滿眼淚痕的臉蛋,狠狠地吻了上去。
露希爾自然的閉上眼睛,不顧一切的激烈迎合着...
......
露希爾被安全的從王都地牢中放出來,並非毫無代價。
羅文放棄了整個洛丹倫王國的輿論掌控,取消了所有報刊運作和情報專員的消息散播任務。
噬淵力量進入洛丹倫,庫爾提拉斯對洛丹倫王國的影響,無論是從政治,還是軍事上,都已經失去了主導地位。
一位的把持輿論不放,不僅無法挽回民衆對庫爾提拉斯的信任,反而容易越描越黑。
沒有絕對的實力對阿爾薩斯主導的米奈希爾王室進行制衡,緊緊依靠打嘴仗,做不成事。
索性,羅文選擇主動放棄,以尋找新的反制措施。
露希爾在得知內幕知道,心情失落。
她認爲自己終究是拖了自己男人的後腿。
昨夜的溫存,一直到白天,修長的大腿上還有感覺。
露希爾正式成爲羅文的女人之後,少了幾份少女的忸怩。
“你這壞人,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們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才換來了我的自由?”露希爾一邊嗔怪羅文,一邊給他倒茶。
填了枸杞的錨草茶,怎麼跟吉安娜一個調調。
羅文展顏一笑,拉過露希爾溫潤的手掌,輕聲說道:“你還是沒搞明白你在我心中,有多麼重要。”
露希爾臉蛋猛地一紅:“不就是這雙腿長了一點嘛。”
“咳咳,昨晚的情話,怎麼能拿到這麼正式的對話上。”羅文冷臉,佯裝嚴肅的說道。
露希爾輕抿嘴脣,白皙的臉蛋更紅了。
“那我就是不知道嘛。”露希爾撒嬌道。
“笨兮兮的,沒你這麼專業的情報會長,我怎麼能夠開啓下一步的行動?雖說輿論控制取消了,但我們的信息市場和情報工作,依然要運轉不是麼?”羅文着重強調露希爾自身的工作屬性。
露希爾恍然大悟,臉上的羞赧被複仇的怒火點燃。
“這麼說,我們不是忍氣吞聲的受了欺負?”
“傻瓜,我什麼時候吃過虧?”羅文自信一笑。
露希爾抓緊了羅文的手心,暗暗下決心。
“老公,那你說我們怎麼做?”露希爾學着吉安娜的稱謂,詢問接下來的行動。
羅文挑眉,詳細的向露希爾說明她接下來要執行的任務。
“阿爾薩斯雖然大權獨攬,但從噬淵而來的士兵,幫不了他處理政治和經濟上面的事物。所以,我們依然要從曾經這些‘老朋友’的身上入手,從他們身上想辦法...”
“此外,我們還需要拿到洛丹倫出使各國的小隊名單。阿爾薩斯一定還想商議其他方面的東西,我們不能讓這羣人,輕易的趕赴聯盟各國...”
羅文的笑容逐漸不當人,對付阿爾薩斯,沒必要手下留情。
“老公,你看起來,好可怕。”
羅文偷摸的將大手覆於峰巒之上,溫柔說道:“有昨晚可怕麼?”
“哼,你昨天晚上纔不可怕呢...那個,我還想...”
隔壁的吉安娜翻閱着裂解理論的讀本,氣嘟嘟的鼓着臉。
怎麼還沒完沒了?露希爾壞小妮子,非要一口吃成胖子不成?
吉安娜越想越氣,不過她昨天看到露希爾那慘兮兮的模樣,心還是一軟,爲自己施加了一個恆溫法術。
心中的煩悶倒是壓下去了,可吉安娜的好奇心又悄悄升了起來。
她很想看看平日裡文靜可愛的露希爾,在這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
一定是忸忸怩怩,換個姿勢,都害羞的要死要活吧。吉安娜猜測到。
不過吉安娜轉念一想,去偷看這種事情,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
吉安娜打了個寒顫,撫摸着自己微微發熱的臉蛋,心一橫。
“我是個魔導師,有點好奇心不是很正常的麼?好奇可是魔導師的優良品質。”吉安娜自己說服自己。
隨後,吉安娜爲自己施加強隱法術,閃現穿過牆壁。
唰,吉安娜看到眼前的場景,羞赧不已,從臉蛋紅到了腳後跟。
瘋了!瘋了!露希爾你這壞妮子,怎麼能?
那裡不髒麼?
吉安娜心神動盪,能量在不知不覺中逸散。
於是,吉安娜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緊咬嘴脣,滿臉不敢相信。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吉安娜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露希爾使勁捂着小嘴,眼泛淚光,動作拘束,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原來自己周圍的強隱法術能量,逸散了。
羅文同樣尷尬不已,但他卻主動握住了吉安娜的玉手。
“那什麼,來都來了...”
吉安娜打個了激靈,感覺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伊露希亞之前說過兩個人一起服侍...
吉安娜不敢想,不停的在心裡暗示自己。
不行,絕對不行。
羅文看到吉安娜想往外跑,一把就拉住了她。
“羅文,老公,好老公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偷看了。明天,明天怎麼樣都行。”
一直在牀邊不說話的露希爾,這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背後環住了吉安娜的細腰。
“你們...?”吉安娜欲哭無淚,只能被迫承受,直到屋內又響起了歡快的聲音。
......
阿爾迪莫是少有幾個從納斯里亞堡,加入阿爾薩斯淵誓大軍的溫西爾貴族。
雖然阿爾迪莫很不情願追隨一個繼承了永恆之力的凡人,但在雷文德斯,他在雷納索爾王子麪前,泄露了些許蛛絲馬跡。
德納修斯大帝爲了隱藏這部分信息,將他送去了噬淵,爲典獄長效力。
阿爾迪莫無奈,只能選擇服從。
在整個雷文德斯,德納修斯大帝創造的所有領地。
除了雷納索爾王子,任何一個違抗大帝意志的溫西爾人,都將會被送到贖罪大廳,壓榨心能,或是被直接放逐到噬淵,永遠的接受噬淵的摧殘。
可溫納索爾王子卻不一樣,他一直在違背大帝的意志,並且兩次發動了宮廷叛亂。
讓阿爾迪莫難以置信的是,雷納索爾王子不僅沒有遭受懲罰,反而依然擁有王子的身份,和象徵強大力量的救贖勳章。
陛下,對他的偏愛,超出了所有溫西爾人的想象。
阿爾迪莫同樣作爲大帝創造的第一批溫西爾人,卻沒有享有這樣的偏愛。
爲此,他一直在嫉妒雷納索爾王子,並且想盡一切辦法,將其置於死地。
直到這次,阿爾迪莫發現,雷納索爾又要意圖謀反...
然而結果,卻是自己被送到了噬淵,被迫前來效忠一個只有力量的凡人?
我一定要殺了你!雷納索爾,你這讓人憎恨嫉妒的軟蛋!
阿爾迪莫從回憶中掙扎出來,迴歸現實。
媽的!好熱,好熱!阿爾迪莫近乎發狂。
阿爾迪莫不喜歡在陽光下行走,燃燒峽谷的火焰和天空的太陽,讓他倍加煩躁。
他一直縮在陰影中,藏匿着跟隨着出使的洛丹倫時節小隊。
度過前方,就能到達傳送點了,終於熬過這段讓人近乎發狂的路了。阿爾迪莫在心中叫喊,順手捏爆了一個藏有大量心能的水晶瓶。
如果說進入噬淵有那麼一絲好處,可能就是這些可以肆意揮霍的心能了。
“菲利普公爵,前面就是赤脊山的傳送點,我們就快到了。”護送車隊的衛兵,向馬車內的大臣彙報道。
菲利普觀察着車內的陰影,他見過那名跟隨車隊的影子,那名獵手身上裹挾的黑氣,彷彿噬淵中燃燒的火焰,一樣恐怖。
菲利普公爵很清楚,王子殿下,爲什麼會派遣一名獵手護送他。如果談判失敗,那他就會立即被送到噬淵,去見那些違逆王子意志的老頑固了。
“能不能不走傳送點,這段路程不過三天,我們趕過去。”菲利普公爵說道。
話音未落,一抹黑氣深入到馬車內。
阿爾迪莫恨不得給這個凡人一刀,你還要老子在這煩躁的陽光下待幾天?
一道凌厲的殺意,逼入菲利普公爵的腦海。
“老混蛋,別耍花招,不然你活不到暴風城。”
腦海中突然想起的聲音,差點把老公爵的尿嚇出來。
“還是...還是去傳送點吧。”菲利普驚魂甫定,看着黑氣從馬車中離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阿爾薩斯王子,爲什麼當初沒有被羅文勳爵殺了?
他爲什麼不是在通往死亡世界的路上,爲什麼不死呢!
菲利普公爵在心中吶喊道。
正當菲利普公爵疑惑之際,一抹殘影在他身邊浮現。
滿臉絡腮鬍子的蒙面刺客,坐在他身邊。
“好久不見了,我的老朋友,你還好麼?”二號將手臂搭在老公爵的肩膀上,視線卻放在馬車的各個方向。
庫爾提拉斯的精銳刺客?二號!
謝天謝地,我終於有救了。
菲利普公爵感動的老淚縱橫,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沒有想過曾經的死敵,竟然會成爲他的救命恩人。
“救我!救我!”老公爵大喊道。
藏你在暗影中的阿爾迪莫,看到一抹陰影衝進了馬車。
他輕蔑一笑,這般玩弄暗影的能力,也配在我的面前耍弄?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阿爾迪莫閃身消失,化爲恐懼之影,附身到二號身後。
二號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狀態,他屏氣凝神,緊緊的握住手臂。
“你在染指我們的事物?玩弄陰影的螻蟻?”
一抹聲音在二號腦海中響起,他手中的匕首,竟然毫無徵兆的,猛然向胸口的位置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