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質疑這片龍鱗是假的,因爲上面散發的龍威是無法僞造的。即使已經離開了它的主人,這片足有臉盆大小的盾形鱗片仍然散發着令人心驚膽戰的威壓,和那些來自於半龍人或者迅猛龍身上的細小鱗片不同,這片黑色的鱗片屬於真正的巨龍,它足有兩張手掌那麼厚,表面反射着奇特的金屬光澤,熔岩般的紅色從它內部隱隱約約的透出來,看上非常美麗。
穀倉外傳來一陣戰馬的哀鳴,這些動物對於龍威比人類要敏感的多,也脆弱的多。
“就在暴風城的王宮,我從那條黑龍身上射下了這塊鱗片!”迪亞戈驕傲的說道,他的手指在鱗片上輕輕的敲打着,“我將用它來打造我的家徽,一個盾形龍鱗做底的貴族徽章,懸掛在我的府邸大廳的正牆上。”
“可是我們不會屈服的,我們也有強壯的戰士,也有法師,而且我們組織嚴密,裝備精良!”又一個兄弟會的成員不服氣的喊道。
“你們以爲,你們那三腳貓的戰鬥技巧可以和百戰餘生的暴風城老兵相比嗎?你們以爲,你們那連法師學徒都算不上的法術伎倆能抵抗住*師們的冰霜與烈焰嗎?你們以爲,你們那鬆散的組織能防止軍情七處的盜賊大師們的滲透嗎?你們以爲,你們那破破爛爛的裝備能防禦暴風城精良武器的攻擊嗎?”他停了一下。看着臉色難看的迪菲亞衆人,“得了吧,你們自己都不信。事實上,你們連我的護衛隊都打不過!還記的幾天前的那次慘敗嗎?”
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把兄弟會的所有人都轟的頭暈腦脹,但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從人羣裡站了出來。他叫泰爾?史密斯,是兄弟會的鐵匠,有一手很不錯的鐵匠手藝。
“我就不信我鍛造的盾牌有你說的那麼爛,有本事你來試試?”鐵匠咆哮着從背後摘下一把厚實的鐵皮橡木盾,頂在身前。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被這個莽漢嚇了一跳。他們潮水般向四周退去,準備爲兩個人的較量騰開空間。
“試試就試試!”迪亞戈不屑的從鼻孔裡噴出一聲嗤笑。然後不慌不忙的從大腿的槍套裡抽出了m500。在他身後,暗夜精靈皺了皺眉,麻利的用兩個指頭堵住了耳孔。
在下一刻,巨大的轟鳴聲響徹了整座大廳。
“砰!砰!砰!砰!砰!”伴隨着如雷般的轟鳴。橘黃色的槍焰如同雷霆般在穀倉內一連閃耀了五次。強大的衝擊力就如同攻城錘一般撞擊在盾牌上,把泰爾?史密斯一步一步向後撞去。五次射擊之後,那面鐵皮盾終於到達了它能承受的極限,整個崩壞掉了。一團被蹂躪成鐵渣和木茬的物體從鐵匠手裡掉落了下來,已經完全看不出它本來的模樣。這還是迪亞戈把彈着點分散到整個盾牌的緣故,如果他只射一點——這個距離上,他做到這一點並不難,泰爾?史密斯早已經被射成爛豬肉了。當然,他沒用死亡凝視。因爲他估計這盾牌連那把火槍的一發都挨不住就會崩碎掉。
迪亞戈如同西部牛仔一樣瀟灑的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然後向輕輕一磕轉輪,五顆滾燙的黃澄澄的彈殼從裡面跳了出來。跌落在地面上,發出“叮叮”的脆響。
但是這會兒沒人能聽得到這聲音,因爲幾乎所有人都在掏着轟隆作響的耳孔,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慌失措。
“如果你鍛造的武器都是這種鐵渣,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們是靠什麼佔據了幾乎整個西部荒野的。”迪亞戈不屑的嘲笑道,他掏出一把子彈。重新填滿彈巢,“現在終於相信。你們是多麼的走運了吧?”
鐵匠仍然呆立在屋子中央,手裡仍然緊握着一個盾牌握把,看上去他對自己手藝的自信已經和那盾牌一起崩潰了。幾個兄弟會成員同情的圍上來,把他拉了出去。
“現在,女伯爵已經被趕走了,暴風城的混亂已經終結,如果你們仍然胡作非爲,那麼,騰過手來的伯瓦爾公爵很快就會讓你們見識到暴風城軍隊的威力的。”迪亞戈趁熱打鐵道,說實話,他的耳朵同樣在嗡嗡作響。
“早知道在屋子裡槍聲這麼大,就不耍帥不堵耳朵了。”他在心裡想道。
兄弟會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好半天才從這把神奇武器的威力中回過神來。“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暴風城不把我們當做打擊目標?”範克里夫低沉的說,說實話,他也被震撼到了。
“現在就有一個選擇擺在你們面前,那就是……”迪亞戈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下滿臉關切的兄弟會成員們,“加入月溪領,成爲我的領民!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得到一個合法的身份,纔不會成爲伯瓦爾公爵的清繳對象。”
迪菲亞兄弟會的成員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最後,一箇中年人站了起來。
“我們怎樣才能相信你不會像暴風城的元老院貴族那樣,是在欺騙我們呢?”
“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我決定任命埃德溫?範克里夫擔任你們的鎮長,你們總該相信他吧。”迪亞戈想了想,說道。實際上,這個想法他已經有了很久了。他也相信,只要範克里夫還沒瘋狂到不管兄弟會死活的地步,他就會同意的。
這一次,兄弟會成員們的議論聲更大了。但範克里夫並沒有說話,他審慎的看着迪亞戈的臉,不知道心裡在想着什麼。
“你打算把我們安置在那兒?”過了一會,那個中年人站了出來說道。
迪亞戈並沒有打算讓他們也居住在月溪鎮,因爲迪菲亞對這個地區的傷害使得月溪鎮人很難接受他們的存在。
“我將在月溪鎮西邊靠近海邊的地方,給你們劃出一個新的地方供你們居住,但房屋得由你們自己建造,”這句話讓所有的兄弟會高層眼睛都危險的眯了起來,說實話,這些人對於建造這個單詞都幾乎過敏了,但迪亞戈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放鬆了下來,“畢竟是你們自己的房子,總不能讓我這個領主連房子都給你們蓋好吧?”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放鬆的鬨笑聲。
“會有地契嗎?”有人試探的問。
“當然,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頒發地契,”迪亞戈痛快的說,他從旁邊瑪斯雷遞過來的的皮包裡拿出一份已經準備好的地契,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你叫什麼名字?”
“安東尼奧?皮雷利。”
“哦,安東尼奧?皮雷利,”迪亞戈從包裡取出一根不需要墨水瓶的魔法鵝毛筆,把這個名字填寫在那張空白地契的姓名欄裡,“至於地段和大小,你們的新鎮長會給你填上的。”
“或許你得趕緊巴結一下這位鎮長先生了,”他看了一眼埃德溫?範克里夫,取笑道。但後者並沒有反對他的意思。人們又笑了起來,安東尼奧?皮雷利從下面跑了上來,小心的把地契接了過去,如同捧着一件珍寶。
“我父親是公正的,纔不會像貴族那樣貪污受賄呢。”小女孩凡妮莎?範克里夫一本正經的反駁道,人羣笑的更厲害了。埃德溫?範克里夫溺愛的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微笑了起來。
“哇哦,那你可盯緊我這個貴族,別讓我有機會欺騙你們……”迪亞戈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埃德溫?範克里夫,而後者則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