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拉也用隨路跟來的信鷹向薩爾傳遞消息,自己這邊已經取得了結果,大酋長最好儘快將灰谷的戰歌獸人撤出來,然後換點靠譜的過去,等他剛把信鷹送走,另一邊卻來了一位訪客。
“願大地母親護佑着你,尊敬的桑拉金,我是哈繆爾,哈繆爾·符文圖騰。”淡細體毛黃白,灰黑粗硬的鬃發打着麻花垂在胸前,頭頂左邊牛角少了一截,鼻間綴着銅環的牛頭人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入神殿,一邊用悠長似牛哞的聲音自我介紹,一邊向着高大巨魔張開雙臂。
“也願神靈指引着你,哈繆爾長者。”桑拉看着走來的牛頭人,笑着展開了自己的雙臂準備和對方擁抱了一下,卻不想大牛頭人卻用右手三根粗指捏成拳頭觸向他的心臟,出於禮貌他沒有進行阻止。
“當然,神靈的光輝無時無刻不在指引着我,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面,桑拉金。”哈繆爾看着坦然展開雙臂,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巨魔,按照牛頭人的禮儀伸手觸碰他的心臟,而後發聲笑着收回手臂,並沒有進行擁抱。
“是的,不過我已經在大酋長那裡聽到了你,大酋長告訴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向舒哈魯求助,在任何時刻,舒哈魯都是我們的朋友。”桑拉見大牛頭人收回手的神態,不由同樣笑着說道。
“當然,我們的友誼經歷過鮮血的考證,而且,我們還欠着部落一份大人情,不過我想,你現在只怕應該用不上我的幫助,桑拉金,你的到來已經消解卡多雷的仇視。”哈繆爾吸了吸鼻子,棕色的眼睛裡充滿鄭重。
“那是因爲和平是大部分人的期望,卡多雷猶是如此,只要我們願意,那麼一切爭端都可不必發生。”桑拉笑着再捧了一把暗夜精靈。
“沒有錯,我完全同意這一點,這塊大地足夠得大,足夠我們所有種族生存,我們完全不必因爲一些小爭端而流血,那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我是說,薩爾很睿智,你也很睿智。”哈繆爾綴着銅環的鼻環朝上噘了噘,臉上露出一個笑意。
“感謝你的讚賞。”桑拉對大牛頭人回以笑意,下意識得表示了一些謙虛,不過哈繆爾卻會錯了意。
“不,完全不需要,這是……”哈繆爾聽着桑拉的謙虛,不由得愣了愣,這是不要讚賞麼?
“嗯,哈繆爾,我是說,我接受你的讚賞,但是你得允許我謙虛一下,我認爲,人的胸懷應該像是山谷一樣高深寬廣,那樣才能吸納更多的知識與觀點。”桑拉看着會錯意的哈繆爾,不由得連忙解釋,這個世界的很多觀念和他都不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是的,沒有錯,我完全同意,虛心使人進步,而驕傲使人落後,我聽說,獸人遵守古老的薩滿教義,你是一位高尚的薩滿麼?”哈繆爾聽着解釋,不由得恍然大悟,微微咀嚼了一下後不由得點頭表示肯定,同時試着開口詢問,這是薩滿的思想麼?
“我學習過薩滿教義,但是我並非薩滿,至於我的謙虛,那是因爲我認爲我很年輕,我需要時刻得提醒自己。”桑拉笑呵呵得表示自己是個虛懷若谷的人,雖說學習薩滿知識,但可真算不上薩滿。
“嗯,年輕人都應該向你學習,尊敬的桑拉金。”哈繆爾聽着解釋,並沒有任何輕視,相反心中生出無限的尊敬,這位巨魔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自己的責任,他很崇高,就像是那個年輕的薩爾一樣,真希望貝恩和芭莎娜能向他們學習。
“我認爲應該相互學習,因爲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相同,但是一些關鍵處是相同的,領會自己所身負的責任,學習選擇正確的道路。”桑拉看着生出敬意的牛頭人,開始進行忽悠。
“完全同意,我完全同意,學習是無止境的,就像是我們符文圖騰,曾經信奉自然之道,但是最終卻因爲墮落,從而拋棄了這崇高,不過好在我找到了補救的機會。”哈繆爾的闊嘴勾了起來,對於桑拉的話完全表示同意,並且舉出了自己的例子。
“你在向卡多雷學習自然之道是麼!”桑拉看着同樣虛懷若谷的溫和大牛頭人,心中不由好感大增。
“是的,因爲薩恩多的寬大胸懷,我得以重新爲自己,爲符文圖騰拾取自然之道。”哈繆爾點了點頭,同時話語之間將傳授他德魯伊知識的瑪法里奧稱爲‘薩恩多’。
“那你能和我說說麼?我也曾經在贊達拉學習過自然之道,只是並不完全,來,請到這裡坐下吧!”桑拉連忙表示虛心請教,同時請哈繆爾往廳中的石凳上就坐,這麼長時間,兩人一直是站着的。
“你也學習過自然之道?”哈繆爾順着桑拉的手指,將大屁股坐到廳中的石凳上,忍不住有些好奇,這位桑拉金又學薩滿,又學德魯伊,這是作什麼?
“是的,除了自然之道,我還見識過人類的聖光之道,精靈的奧術之道,但是我根本性學習得還是巫毒,不過就我而言,這些道路,都並不是我的歸宿。”桑拉坐在石凳上,講解自己的所歷之路。
“我的族人曾經墮落,他們不屑於知識和智慧,沉迷於暴力與鮮血,我非常厭惡這一點,我希望能夠找到一條合適的道路,不但能夠讓我,我的族人,也可以讓獸人、牛頭人、精靈,乃至是人類都可以行走。”
“……”哈繆爾看着侃侃而談的巨魔,嘴巴張開,雙眼瞪大,有些說不出話,找一條允許所有人都走的路,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我也曾經學習過自然之道,在贊達拉聖山,我們所有巨魔的源頭,只是那些自然之道有所缺失,不過那足夠讓我認識到自然與平衡,我認爲平衡並非是對立的兩面,更在於一件事物的正反兩面,平衡並不只可以用於自然,更可以用於萬事萬物……。”桑拉也不管哈繆爾的呆愣,開始講起自己的理解。
“嗯,沒錯,你理解得完全正確。”哈繆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所謂自然,要像水流一樣,滋潤萬物,細無聲跡,也要像植物一樣,適應環境的變化,應變氣候,枯榮生死。”桑拉又講自然而然。
“我認爲,我理解得都不一定能有你好了。”哈繆爾撓了撓頭,自己這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