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終是由着趙六帶領着衆人往着光亮處走去,然而就在衆人想要離開洞口的時候,一陣談話聲突然傳來。那熟悉的的語調讓秦桑整個人瞬間猶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僵直着身子,雙眼瞪得十分之大。
看着這樣的秦桑,衆人都感到十分的擔憂,雖然知道就在洞外有着敵營的人,但是秦桑卻是驚訝成這樣,這讓他們感到十分的困惑。趙六有些困惑的扯了扯秦桑的袖口,用着擔憂的眼神看着秦桑。
而秦桑也在趙六拉扯自己的時候從震驚之中回神了過來,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看了趙六一眼,在安撫了衆人之後,她看着趙六輕聲道:“趙六,我和你換個位置。我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
聽到秦桑的話語,趙六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兩人貓着身子就那麼換了位置。看着洞外的光亮處,秦桑微微眯了眯眼,撥開了遮擋在洞口的一叢小樹叢,探着腦袋往着外面細細的張望起來。
這是一處十分幽靜的地方,看着地上乾淨的地磚,秦桑明白這裡是一處別院的庭中。而隨着秦桑視線的轉移,兩個身着土黃色軍裝的男人在爭吵些什麼。因爲隔得距離較遠,秦桑並不能很好的看清兩人的長相,自然他們爭吵的內容秦桑也是聽得不大仔細。倒是從兩人幅度過大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爭吵的程度很激烈。
儘管沒有聽清他們到底在吵什麼,但是秦桑還是很確定自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她是到死也不會忘懷的。秦桑微微眯了眯雙眼,靜靜的臥在地洞口,等待着最佳的時機。她不明白,爲什麼應該死了的人,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裡呢?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兩人的爭吵便不歡而散了,分別各自往着相反的方向走着。然而就在那個男人路過秦桑等人靜臥的地方時,他不由的冷哼了一聲,雙眼彷彿像一把利刃,狠狠的穿透了那樹叢的阻礙,刺在了秦桑的身上。
那犀利的眼神讓秦桑心底微微有些發寒起來,明明只是一個眼神,竟也讓她的身上感到了一陣陣的刺痛感。既然那個男人來到了秦桑所在地方的不遠處,秦桑自然也終是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隨着時間的流逝,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氛圍,秦桑連帶着身後的趙六等人都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始終不願意出聲打破這個沉靜。似乎是察覺到了秦桑不願意現身,男人微微冷笑了一番,衝着秦桑道:“怎麼,還要我請你們出來嗎?”
聽到男人的話語,秦桑微微蹙起了眉頭,微微沉思了一番,剛想出去的時候卻是一把被趙六給抓住了手臂,雙眼望着秦桑道:“溫小姐,你不能一個人出去。那個男人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更何況我們也不放心你。既然他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那麼就讓我和錢羽一起陪您出去吧?”
趙六的話語並不是沒有道理,在看了幾人一眼之後,秦桑終是衝着趙六點了點頭,
吩咐着其他人道:“那好,我就帶着趙六和錢羽一起出去。洛奇、林飛,你們一定不可以輕舉妄動,暫時先呆在這伺機而動吧。”
聽到秦桑的話語,洛奇和林飛點了點頭,在看到兩人頷首之後,秦桑這才帶着趙六和錢羽出了地洞。看着眼前這個絲毫看不出當日狼狽的男人,秦桑微微蹙起了眉頭,嘆息了一聲,朗聲道:“張修霖,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你的命,果然是大啊……”
秦桑的話語讓張修霖不由的大聲笑了起來,他慢慢一步一步的靠近着秦桑。而伴隨着張修霖一步一步的靠近,趙六和錢羽渾身上下的豎起了警備,從張修霖的身上,他們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就在張修霖將手伸向秦桑的時候,趙六和錢羽便挺身而出,將秦桑死死的護在了身後。看着眼前的情景,張修霖不由的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翻了一個白眼後,失笑的望着秦桑道:“嘖嘖……這纔多久沒見,你身邊的保鏢倒是多了嘛?放心,今天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事的。你,我還留着有大用呢?伊爾木的死還有我的舊賬,我會在接下來一筆一筆的和你清算的。放心,顧擎蒼自然也逃不了!”
聽到張修霖的話語,秦桑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不由的豎了起來,整個人處於警備的狀態。她死死的盯着張修霖,口氣十分不善的衝着張修霖道:“張修霖,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怎麼會知道顧大哥?難道你見過他了嗎?”
秦桑的話語在張修霖聽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微微冷笑了幾聲,望着秦桑道:“嘖嘖……說來你們也是挺可惜的,這一世你們貌似是敵對的關係吧?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你是共黨的了。”
張修霖的話語無疑是在秦桑的傷口上撒鹽了,這一句話就瞬時讓秦桑紅了眼,但是理智卻告訴秦桑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着了張修霖的道。好在理智尚存,秦桑拼命的壓制自己的情緒,不住的打量着張修霖身上的軍裝。然而那一身典型的國民黨軍服瞬間就刺痛了秦桑的雙眼,看來這個張修霖必然是在國民黨裡見過顧大哥了。
看着秦桑臉色有些泛白,張修霖便覺得心底一陣大爽。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的戲碼纔是這一次的重點,他要讓她明白,讓她親自嚐嚐他當日所受的痛苦。他要把她加註在他身上的痛楚,以千倍萬倍的加註回她的身上。
想着想着,張修霖的整張臉便變得猙獰起來,看着這樣的張修霖,秦桑的心猛然的沉了下來。而在一邊的趙六和錢羽自然不會明白秦桑和張修霖之間的啞謎的,但是他們卻是知道這個張修霖決然不會是安好心的。
他們輕輕的將秦桑護在身後,時刻準備着和張修霖發生爭鬥。看着這兩人的舉動,張修霖不由的感到一陣的好笑。他不由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秦桑三人身上打轉了一會兒之後,終是伸出了手,嘴角含着笑意,輕輕的爲着趙六和錢羽整了整衣領,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嘆了一口
氣。
對於張修霖的舉動,兩人感到十分的困惑,但是卻始終沒有放鬆對於張修霖的戒備。反倒是秦桑,在皺了皺眉頭之後,終是推開了趙六和錢羽,在看了兩人之後,輕聲道:“你們兩個先離開一下,我和他談談……”
聽到秦桑的話語,趙六和錢羽剛想反駁額時候,卻是被秦桑一眼瞪了回去,只得訕訕的離開了幾米遠,但是仍舊時刻注意着秦桑和張修霖的舉動,生怕張修霖對秦桑有什麼危險的舉動。而秦桑也自然是發現了兩人的舉動,心底暖了暖,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玩着袖口的張修霖自然是看到了秦桑和趙六、錢羽兩人的互動的。對於這幾人的互動,他只是微微冷笑了幾聲,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在沉靜了一會兒之後,終是衝着秦桑道:“將他們兩個打發走,你想和我談什麼?咱們有什麼好談的嗎?”
張修霖那放蕩不羈的話語讓秦桑微微蹙起了眉頭,秦桑很是深沉的看了張修霖一眼,開口道:“張修霖,這個地洞你想必是知道的?你究竟那麼千方百計把我引到這裡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秦桑的話語不禁讓張修霖有些啞然失笑起來,他慢慢的放開了對於袖口的把玩,看了秦桑一眼道:“我確實是知道這個洞口的存在,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會跟到這裡來。我也僅僅讓人用兩隻活雞測試一下這個地道還是不是有用罷了。不過說起來也要感謝你啊,要不是你來到這裡,親自替我做實驗,我也不知道這個廢棄了那麼久的東西竟然還能用。”
張修霖的話語讓秦桑不由的皺緊了眉頭,她不由的靠近了張修霖幾分,再度開口道:“是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到達了濟南的邊境?既然林騫都能遇上我了,你自然也一定知道我們的情報吧?不過看起來,你似乎混的不怎麼樣嘛……”
秦桑的話語簡直就是張修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讓他有些惱羞成怒起來,他瞪了秦桑一眼,冷笑道:“哼,我過的怎麼樣用不着你關心。放心,接下來林騫,哦,不,應該是顧擎蒼應該不會太好過了。也是這傢伙倒黴,每次都擋在了我的前面,還真是礙眼啊。”
張修霖的話語讓秦桑不由的瞪大了雙眼,她萬萬沒有想到張修霖終是還是看透了林騫,終是知道了林騫就是顧擎蒼。她微微抿了抿嘴,看着張修霖道:“以你的才智,被顧大哥壓一頭自然是不出奇的。張修霖,看來你生生世世都輸給了顧大哥啊……”
秦桑的話語讓張修霖有些惱怒起來,他狠狠的甩了秦桑一個巴掌。“啪……”嘹亮的聲音就那麼迴盪在了這個空洞的庭院之中,秦桑只是冷冷的看了張修霖一眼,而趙六和錢羽自是想要給秦桑報仇卻終是被秦桑的眼神給阻止了。
看着臉上映着五個手指印的臉龐,張修霖冷冷的笑了笑,“誰勝誰負還不一定,你等着瞧!”說罷,張修霖便瀟灑的離開了,獨留秦桑和趙六還有錢羽呆立在庭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