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愉快的交談,壓根都沒留意到我。
女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眼細長,妝容精緻,氣質優雅恬淡,頭髮高高盤起,穿一身質地良好,修身得體的職業套裝,下面露出兩條纖細的小腿,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絲襪,一舉手一投足間都透出濃濃的大家閨秀風範。我低頭看了看腿上的牛仔褲,莫名的生出了點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她邊說話,邊45度角仰望着同樣優雅矜貴的顧傾城,對他露出甜美傾慕的笑容,一副小女人模樣。
而顧傾城則微微低着頭,一臉溫和有加的望着她,不停開口迴應她的問話,看起來真的是郎才女貌。我心裡暗酸:他平常對我可不這樣,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偶爾吃錯藥的時候纔會溫柔那麼一下子。
我的目光緊緊盯着女人挽着顧傾城胳膊的那兩隻手上,好想把那雙手給PS掉。
兩人從我視線裡越走越遠,最後只留給了我個背影,唉,就連背影看起來都那麼般配。
丫,我心裡爲什麼會涌出一種酸酸的感覺?
還有點的餐爲什麼還不上來?姐都快要餓死了好嗎?
“小希,小希。”對面的小鮮肉見我愣神,出聲喊了我幾句。
“什麼?小希?”從小到大隻有我媽這樣喊我,現在冷不丁的從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嘴裡叫出來,好肉麻的說。
鄭凱又靦腆的笑着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覺得這樣更親切些。”
原來也是個悶騷滴人兒。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叫了句:“好啊,小凱。”姐嘴上從來不吃虧。
點的餐終於上來了。
我默默的拉過我的盤子,一手拿刀,一手拿叉,低着頭跟盤中的牛排暗暗較勁。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第一次和顧傾城吃西餐時,他用那兩隻修長白皙的爪子快速給我切牛排的情景。
我丫,今天是怎麼了?
從家裡喝了醋出來的麼?
我忍不住又擡頭尋找顧傾城,他和那個女人一起坐在了我對面一點鐘的方向,中間隔了大約有十一桌人。我丫是有多無聊,還仔細數了數中間有幾桌。
他似乎不經意的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慌忙低下頭去,生怕他瞧見我。
可是,他是我的誰,我怕什麼怕,酸什麼酸?
今天這牛排,怎麼煎得這麼老?吃到嘴裡,味同嚼蠟,還塞牙。
還有,顧傾城,你丫那麼有錢,就不能去個VIP貴賓間吃?偏偏跑大廳裡,來體驗民間疾苦?
我端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差點吐出來,丫,這酒也是酸的。
鄭凱看我眉頭微皺的樣子,緊張的問:“小希,怎麼了?要不要給你換杯飲料?”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然後一擡臉,又看到顧傾城似乎無意的朝這邊看了一眼。
這次我沒低頭去躲,我幹嘛要躲啊,飯店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能來吃,我就不能來?
想到這裡,我臉上堆滿無比甜美的笑容,對着鄭凱說:“你長得好帥,有點像哪個韓國明星來着?”聲音嬌嗲的我都快要把剛纔吞進去的牛排再反芻出來。
鄭凱一臉驚喜的樣子,問道:“真的?你也這麼認爲?”
我漫不經心的應道:“嗯。”真的纔怪,我就是隨口一說。
我的目光啊,全部被對面一點鐘方向吸引過去了,顧傾城正用那雙手認真的在切面前的牛排,切完後遞給了對過的女人,我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