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很久,想起在宿舍樓的後面,是放自行車的車棚,她可以暫時躲到那車棚裡,這個時候一定沒有人去車棚裡去取自行車,她便躲在了那裡。
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等到宿舍樓裡的人都稀稀落落的走了,她這才從宿舍樓後面走出來,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宿舍。
那樓管阿姨從窗口看到她走進去,看到她身上穿着個男人的衣服,又看到她頭髮有些凌亂,眼哭得跟核桃似的。不禁嘆了一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現在的學生真不知道在幹什麼,肯定是跟男人去哪裡鬼混了吧。”
說到這裡後,又對她喊道:“我說同學,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你年紀還小,不知道社會險惡。你看,肯定是跟男人鬼混後又被男人給拋棄了吧?現在滿意了吧,得到教訓了吧?”
那阿姨在喋喋不休的說道,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樓。
到了宿舍後,宿舍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她摸了一下牛仔褲的口袋,發現鑰匙還在裡面,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喜事,她把鑰匙摸出來之後,就把宿舍的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 ”“
宿舍裡面暗黑一片,她開了燈,把門從裡面關上,然而便徑自走到了自己的牀鋪之上,她撲到牀鋪上,用被子把頭蒙了起來,就在被子裡面哭了起來。
她想起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好象是跟一場惡夢一樣,她錯了,她真的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如果不是她起初相信韓國雄,如果不是她同情心氾濫,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一想起韓國雄那無比猥瑣的樣子,心裡就覺得噁心得想吐,她一想起韓國雄在她身上耕耘的時候,就覺得說不出的難過。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她不住的質問自己,最讓她覺得羞辱和難堪的就是,到最後她竟然迎合了韓國雄,而且這一幕還毫無保留的落在了劉紹安的眼裡。
她相信劉紹安一定是不會原諒自己了,然而心裡頭又抱着那麼一絲僥倖和希望,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第一次就這樣的失去了。她抱着被子痛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她是被人叫醒的,被叫醒的時候,她看到她的牀邊站了林老師和樸曉琴,樸曉琴蹲了下來,望着她,滿臉關切的對她說道:“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勉強的說道:“我沒事。”然而心裡卻像是有刀子割一樣的痛苦。
樸曉琴對她說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去了劉紹安那裡嗎?怎麼又在宿舍裡睡覺?”
她仍是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樸曉琴看到她的樣子,似乎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便猶豫了一下,問她說道:“和劉紹安分手了?”
她的淚水再一次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氾濫成災。
林老師看到她這樣,覺得也很難過,就對樸曉琴說道:“好了,我們不要再問她了,我看再追問下去啊,她都要崩潰了。讓她在這好好休息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於是林老師便叮囑了她幾句,帶着樸曉琴離開。
她看到林老師對自己這麼好,異常的感動,可是自己發生的這些事情,又該怎麼向林老師開口呢?她在宿舍裡頭整整的躺了一天,不吃一喝。
這一天裡她想過自殺,甚至想過別的,總之,她心裡頭有千百種的念頭都想了,最後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村子,想起了她娘,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讀書所挨的苦楚。
她告訴自己:朱容容,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支撐下去,千萬不能夠就此輕生,千萬不能夠。
這一天裡,她不知道在洗澡間裡洗了多少次澡,她每洗過一次都覺得自己的身上很髒很髒的,她覺得自己都快沒有辦法忍受自己了。
一直到了晚上,樸曉琴回來見她仍然縮在被子裡,就出去給她買了個麪包,但是那麪包她也沒有吃。
樸曉琴看到她的樣子,就在她牀邊上坐了下來,問她說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不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拿主意呢?”
她只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樸曉琴跺了跺腳,說道:“真是怪,今天你也沒來,劉紹安也沒來,你們兩個肯定出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是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