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年縣長仍舊是笑呵呵的語氣,從容不迫,不容置喙。然而聽她的意思,她就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肯給朱容容兩萬了。
“三萬。”朱容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無論如何也不是這個老狐狸的對手。
而年縣長仍舊是笑呵呵的說:“兩萬。”
朱容容仔細的想了想,自己出來大概也有接近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裡梅素花到底怎麼樣了,她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她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兩萬就兩萬,但現在你要立刻派人來這裡,把我嫂子接到醫院裡去。”
“沒問題,你放心吧。好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派人把你嫂子接到醫院去,而且還給她找一間好病房,你不要着急。我先掛電話了。”說着年縣長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後,她冰冷冷的望了陳院長一眼,看到陳院長也有些惶急的望着她,冷冷的說道:“怎麼樣?現在知道着急了吧?”
陳院長微微一愣,沒說話,她這纔對陳院長說道:“事情已經擺平了,那個丫頭願意接受兩萬塊錢的賠款。同時把她嫂子送到醫院裡去,負責她嫂子的治療和醫藥費。”?”“
“什麼?負責她嫂子的醫藥費和治療?她嫂子那個病可是無底深淵啊,那怎麼行?”陳院長愣了一下對她老婆吼了起來。
年縣長用眼角的餘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對她說道:“你着什麼急啊?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她那個病要花很多錢嗎?可是這主要就要靠你怎麼樣在帳目上做做手腳,我相信這筆錢要歸成是醫院的,應該不是很難,你說是不是?”
聽了他老婆的話後,陳院長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老婆果然是一個政治道中的老手,她說的這些話完完全全是說到他心坎裡頭去了。不錯,這樣一來他們只要出兩萬塊錢,既可以擺平這件事情,又可以不用自己花錢,果然是一舉兩得。
陳院長點了點頭,冷汗涔涔的對他老婆說道:“不錯,你說得有道理。”
年詠潔只是在那裡冷冷的看着他,就把手機往他手上一塞,說道:“你立刻派人去濱華小區二十二號院把他們接到醫院裡去吧。”
“好。”他點了點頭就接過電話來往醫院裡打了電話。
朱容容打完公用電話後,就回到了房子裡,她想起自己剛纔和年縣長討價還價的情形,想起自己用自己的尊嚴來換取了她嫂子的醫藥費,還有換了兩萬塊錢,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然而事情已經竟成事實,那也沒有辦法了。
等到她回去之後,發現她嫂子抽搐得更厲害了,而且開始口吐白沫,看她的樣子果然像是支撐不了多久了。朱容容見了後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看到朱容容回來,侯樹勇連理都沒有理她。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才走到他的面前,對他說道:“哥,你不要這麼擔心了,現在醫院已經派人來救我嫂子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嫂子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療了。”
“醫院派人來了?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不治我們嗎?你換了一家醫院?”他問朱容容。
朱容容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就在一旁坐了下來。
侯樹勇和容容娘也顧不得問她,他們只顧着照顧梅素花了。但是朱容容說的話果然沒錯,大概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聽到院子裡面有汽車的鳴笛聲。往下一看,果然就看到有一輛醫療救護車閃着紅燈來了。
朱容容連忙說了一句:“來了。”然後她就下了樓,到了那救護車的前面,說道:“你們是不是來接一個叫梅素花的病人?”
“不錯。”其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說道。
“就在這裡,你們跟我來。”醫生、護士跟着朱容容上了樓,他們擡着梅素花,把梅素花往樓下擡。
其中一個醫生責怪侯樹勇,說道:“病人都病成這個樣了,你怎麼不知道打120?”
侯樹勇被他問得瞠目結舌,抱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朱容容也沒有說什麼,於是他們便一起跟着下了樓,朱容容又對那醫生說道:“還有我娘,她腿上也打着石膏。”
“你娘?她其實可以出院了,在這裡住着,不用在醫院裡住也行。”其中有一個像是管事的醫生這麼說道。
另外一個醫生連忙上前去,湊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個醫生這才吩咐別人一起把朱容容的娘也擡下來。於是他們一家子人都上了那救護車,一起趕往了醫院。
到了醫院裡頭,她嫂子立刻被安置在一間獨立的病房裡面,年詠潔想事情果然是很周全,她把朱容容的娘和梅素花安排在一間比較大的獨立病房裡面。
一方面既可以寬慰朱容容,讓朱容容覺得給了她們比較好的照顧,而另一方面又可以防止朱容容四處去和別人說她的遭遇。總之,這無論是從哪裡講,絕對都是一個策略上的勝利。
等到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那些醫生們就趕緊爲梅素花進行了急救,過了沒多久,梅素花就變得平靜起來。
侯樹勇連忙問道:“醫生,我老婆她現在怎麼樣了?”
其中有一個醫生臉色比較難看的說道:“病人還是急需一次開顱手術,否則的話,有可能會導致病情惡化,甚至變成終身的植物人,甚至若是血塊導致她腦部的細胞大量死亡,病人也可能從此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什麼叫再也醒不過來了?”朱容容失聲問道。
“那就是永久xing死亡。”
醫生的話聽在朱容容的心中,讓她覺得特別的難過,她只好寬慰侯樹勇說:“大哥,你放心吧,嫂子一定會得到很好的治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