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爺子的上一輩在是吃過窩裡頭的虧,自段老爺子那輩起就規定,自家人的事哪怕是撕開皮肉,露出筋骨,失了裡子,失了面子,那些話還是得說。
段瑞夙對段昭安是亦兄亦父,哪怕段昭安是葉榮璇大小,家中最小的叔子輩的段瑞夙便成了段昭安兄長般的存在。
如果,他心裡頭有話,哪怕知道林蘭姻是段昭安心裡頭不能碰的刺,他還是要說出來。
雙眼一開,半沒有剛纔點半的溫和,露出來的凌厲跟寒鐵似的,能讓人寒到心裡頭去。
“我知道你在查林蘭姻的事,醜話說在前頭,你既然認識顧晨是自己的妻子,林蘭姻的事你就得有個章程!”
也是段昭安的本事了,林蘭姻這個煙霧彈放出幾年,就連段瑞夙這種人精也被他騙了過去,還真以爲段昭安手裡牽着一個顧晨,心裡念着一個林蘭姻。
誰都是這麼認爲,除了趙又銘還有葉榮璇,就連段將軍都是不清楚。
“小叔嚴重了,我向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段昭安輕輕地勾脣,露出淡淡地微笑出來,眉宇間的凜冽也被這抹淡如燕過無痕的笑給掩過。
段瑞夙看着向來引以爲傲的侄子,剛纔他嘴角邊一逝而過的笑,真是讓他震憾到,也陌生到了。
他從來不知道排斥女人到了如見“蛆”地步般的侄子也會有如此溫柔一面。
尤記三年前,他打來電話讓自己關照關照宣州實驗中學一名高中生,當時,他就給驚了下。
得知那女生與曲冰是同學,並在海虹商場一案起了至關重要,心裡頭驚訝才消失。
保護證人可是公安人員的職責,自當是義不容辭。而侄子從部隊裡回來了一年多,骨子裡可見還是個血性軍人。
這一事沒有過多久,直到他打電話過來要把沈家剛升直來的沈鑠昶挪個位置,他隱隱明白那小姑娘是真上了心。在
到現在,這Tm哪裡是上了一點心,都快當祖宗供着了。
段瑞夙心裡老不樂意了,這麼溫柔畢露的侄子,太陌生了!
還有!打個電話讓他早點過來,還有臉皮說要先陪媳婦用過餐再過來。都沒有進門,叔叔就排到後面去。
不過就是佔用個兒兩個小時的是時間麼,一過來就一臉纏繞打電話過去報崗,弄得他像個斷人姻緣的惡人的。
倪千靈性子好動,可卻喜歡家中爲靜,選的別墅前面臨湖,後靠山,是整個別墅羣裡最靜,風景最美,也是最貴的別墅。
傍晚的風夾着樹葉的清晰拂過陽臺,吹散了日頭最後留在陽光的殘熱,段昭安眺望着湖泊風景,俊眉修眉,是居高臨下有如王者臨天,用雍容尊貴的巡視自己的天下。
“昭安,你變了。”段瑞夙笑起來,記憶中哪個失去父母,惶惶不可終日的小男孩已經消失了,現在在自己眼前的,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勢上,都是勝過他這個叔叔的大男人了。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