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咳咳，祁哥，你都不瞭解我，就敢當我的專屬經紀人啊？”
“因爲我瞭解楚浩辰。”
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臟沒出息地漏了一拍。
我又想起了盧浮宮的夜晚。
那個讓我眼花的男人。
楚浩辰啊楚浩辰，所以，我能被沈蓉的經紀人接手，還是因爲你嗎？
若是如此，讓我情何以堪！
而你又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明明是你說，我們之間就到此爲止了。
那麼，無論我過得好還是不好，前途光芒還是迷茫，都和你沒有關係。
楚浩辰，你是世界上最討厭的男人。
“是嗎？可惜啊，我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前任老闆呢。”
或許是出於一種賭氣心理，我是這樣對祁霄說的。
“唔，那你想從我這裡瞭解瞭解他嗎？”
好吧，薑還是老的辣。
“多謝祁哥的好意。您放心，我是個有分寸的小新人，不會去肖想別人的老公噠！”
“噗！”
是的，祁霄在電話那頭噴了！
噴完之後，他爆出一陣的狂笑。
這就過分了啊！
他肯定猜到了我和楚浩辰之間有些粉紅色的往事，居然如此嘲笑我這個失戀者，良心被狗吃了吧！
某些男人對於自己不抱幻想的女孩子，要麼冷漠冷酷，要麼沒心沒肺，比如白子睿，比如祁霄。
“誰告訴你，楚浩辰結婚了？”
我被祁霄笑呵呵的反問弄懵了。
“你不知道？楚浩辰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動作快的話，明年這個時候，你都能看到他老婆曬寶寶了。”
楚浩辰的寶寶，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可愛，乖巧懂事的！
楚浩辰那麼好，一定能把他的寶寶教得很好，絕對不會是那種人見人煩，人見人恨的熊孩子。
可，楚浩辰的寶寶，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拍了下自己的肚子，在自己被某些不良情緒抓住之前，趕緊道，“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公司了。”
“先別掛。我也正要找你呢！米格麗下星期有場高定的秀，你想不想走？”
米格麗高級定製的秀嗎？
“想！想！祁哥，我想走！”
“行，我向公司爭取爭取。這次的秀，需要通過米格麗的面試，對了，秀安排在國內，要面試，還要事先彩排好幾輪，時間很緊，還蠻累的。”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做準備！謝謝祁哥！”
“少跟我客氣！要不是看你蠻拼的，我才懶得搭理你。現在的小年輕啊！都吃不了苦頭，妄想一步登天，難得有個大智若愚的，也算我的福氣。”
我：“……”總有人一張嘴，就讓別人想祝福他單身到老。
“去不去公司訓練，今天就隨你的便。我還想說的是，你好好看看Simian這場秀的完整視頻，多多對比，提高自己的表現力，纔是重點！我重申一遍，努力也要努力到點子上，表現力纔是模特的生命。那麼，什麼是表現力呢？我希望你自己去感悟。在這方面，你遠遠不如菲利亞。”
菲利亞？
那個最先被查爾斯搶走的菲利亞？
那個我一直以爲是靠身體上位的菲利亞？
“祁哥，我記住了。我會去多看幾遍視頻的。”
“雖然沈蓉是我帶出來的，可，摸着良心說，她的表現力這麼多年來，都不如範妮。你可以多多看範妮的，不只是她的那些時尚大片，商業攝影，還有她的個人經歷，我相信這個才能給你一些啓發，讓你知道模特需要的表現力是什麼。
另外，模特這個行業是吃青春飯的，你或許覺得自己很年輕，然而，真相很殘酷的，不是誰都能五十歲才宣佈退休的！所以，把握住自己的黃金年齡，提前規劃好之後的職業道路，很重要。當然，呵，十年之後，你也可以選擇和沈蓉一樣完全退隱，相夫教子，圖一個歲月靜好。”
我頓時汗噠噠的。
難怪傅筱染一直心裡不舒服呢，聽祁霄的這口氣，分明很不滿意沈蓉的突然退休啊！
或許Mida說的是對的，說放手就放手的人，更勇敢。
“祁哥，謝謝你對我說這些，我記住了。”
“加油吧！另外，你要是敢一聲不吭跑去整容，咱們立馬掰！我神煩女人往父母給的臉上動刀子！喬薇薇，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這些走秀場的，要的就是個性美。”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祁哥要我去動刀子，我也不去！我還怕留下後遺症呢！”
“呵，小樣兒！”
掛斷祁霄的電話，我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去Jemiss的訓練教室，練完了今天的課程。
回家後，我認真地看了一遍Simian的時裝秀視頻，然而，還是很茫然，不太明白祁霄說的表現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好像也不是演員所需要的那種演技？
我只好帶着這個困惑又去看了國際超模範妮的走秀視頻，她的那些商業攝影。
看了好多，隱隱約約地有些領悟，卻無法訴諸於語言表達，我心裡悶悶的，便關了電腦，出門散步了。
心裡裝着事情，我也就沒有關注自己走的路線。
“你啊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像你這種狗一樣的脾氣，動不動就亂吠，也就呂夢喜歡你，才受得了你！”
“媽，有您這樣說兒子的嗎？”
“我是你媽，就說得了你！你啊，就是被你姥姥慣壞了，什麼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遲早吃大虧，我和你講！”
我愣愣地聽着這對母子的對話，腦海裡，咚地！就靈光一閃。
表現力，是不是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和情緒，從而對自己所穿的，所要表現的去負責？嗯，就是對自己的剋制和掌控？而要做到這一點，前提是模特全方位地瞭解自己的優勢和劣勢？
“咦？喬小姐！好長時間沒看到您了！”
“確實確實！我最近工作比較忙，早出晚歸的。這位是？”
我向站在連姐旁邊的高瘦年輕人禮貌地點點頭，“你好，我叫喬薇薇。”
對方皮膚白皙，容貌清秀，眼神很清澈明亮，氣質溫和，完全不是連姐形容的那個臭德行，反而讓我願意相信他是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