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天的午後,沒有豔陽,倒是細雨紛飛。
赴這場約並沒有讓刑凱豔特別興奮或不安,就當見一個朋友,或是搞清楚對方到底是誰吧。
在停車場停好了車,她撐着傘,緩緩走向咖啡館。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男性的身影,但她沒看到對方的臉——除了因爲對方是背對着她之外,他還撐着一支粉紅色 HELLO KITTY的傘。
這時候邢凱豔才恍然大悟,對方所謂的密碼是啥意思。
一個大男人撐着粉紅色的傘,說有多突兀就有多突兀,許多路人經過都紛紛給予好奇的打量,也難怪他要背對大馬路了。
邢凱豔越走越近,也越來越覺得那傘下的背影似曾相識……
好像是……
她緩下步伐,遲疑着……
就在此時,拿着HELLO KITTY傘的人旋過身來,兩人四目相觸,彼此的距離不過兩公尺遠。
在下一秒鐘,邢凱豔想要轉身拔腿就跑,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她丟下傘,轉身開始跑,不過她跑不了幾步就被人從後頭攬人懷中。
“放開我!”她直覺掙扎,但他卻將她鎖得好緊好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直在她的耳畔重複着歉意,讓她想起那隻會說對不起的粉紅色HELLO KITTY……
答案在此時揭曉,不過她已經不需要他的歉意了。
“我不要聽!不要聽!”邢凱豔像個小孩般用手捂住雙耳,兩個人在細雨紛飛的街道上拉扯,成了矚目的焦點。
“好,我不說話,你不要太激動……”詹騰欣放輕了力道,但仍然將她鎖在自己懷中。“外頭下雨,我們到咖啡館裡坐好嗎?”
“我不知道你用盡心機的用意爲何,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知道。”畢竟是他先傷了她的心。農只求你給我機會聽我把話說完,之後決定權都在你,可以嗎?我只求你聽我把話說完……”
邢凱豔激動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下來,對於聽到詹騰欣開口求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也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他將話說完,她會頭也不回的從他面前走掉,讓他也體會一下被人拒絕的傷心跟痛苦!
於是邢凱豔跟着詹騰欣走進了咖啡館。
邢凱豔不想浪費時間,當眼務生送上兩杯熱拿鐵後便開口,“你說吧。”
“沈柔回美國了。”
“喔。”邢凱豔用湯匙玩着咖啡杯裡的泡沫,對於聽到這樣的消息,心頭五味雜陳。
“是我……叫她離開的。”
“啊?”這句話完全吸引了邢凱豔的注意。“爲什麼?你們不是在交往嗎?相隔兩地的戀情不太容易維持吧?”
“我們分手了……不,嚴格來講,我們甚至不算交往過。”詹騰欣注視着邢凱豔,彷彿這麼做就可以讓她看見他的真心。“我一直以爲她是適合我的……就像蘇宜君一樣,我挑選的對象向來都不是我愛的,而是我以爲‘適合’的。”
邢凱豔沒有答話。關於他爲何會選擇沈柔,她知道得非常清楚。
“我現在才察覺愛情不能用‘適不適合’來判斷。算不算太晚了呢?是的,太晚了,因爲我已經讓我愛的那個女人轉身離開我了,而我竟然沒有好好把握……”
邢凱豔沒有迴避詹騰欣的眼神,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美麗的苦笑。
“有些人事物在離開以後,就不可能再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她說。
“我知道。”
是她敏感嗎?她似乎聽到了他的嘆息聲,很無奈的……
“這不像你。”她本來應該離開的,但聽到他的嘆息,她又走不了。
“哪裡不像我?”
“這麼憂鬱的樣子,不大有自信……你甚至還開口跟我道歉,還送了那些禮物,搞瞭如此浪漫神秘的愛慕……所有的一切都不像你。”
印象中的他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就算未婚妻在婚禮前琵琶別抱,他仍舊維持着他該有的自信。
“在愛情前面,誰還能維持驕傲跟自信呢?”
“沒有人可以的,除非那不是愛情。”就像她在他面前,以往的驕傲也都沒有了。
“若我說我一大把年紀了才懂愛情,你會不會笑我?”
邢凱豔搖搖頭。‘你也夠慘的了,搞那些把戲……我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沒錯,是我一個好友想的。他是個浪漫感性過頭的男人……以我的腦袋是不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的。”他很誠實。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化解了尷尬,竟然聊了起來。
“是啊,一整箱的辣椒粉,真有你們的。”想起—整個禮拜的神秘禮物,她就想笑。不過最好笑的應該是他剛剛撐的傘。
“那把HELLO KITTY的傘最是經典。”
詹騰欣一臉很糗的樣子。
“別說了。我可是整整掙扎了三天。”要不是林禹堅一再保證這招絕對有效,打死他也不肯撐那把傘站在臺北街頭。
而事實證明,那把傘的確產生了效果,它讓邢凱豔笑了。
“我不奢求你回到我身邊,我只希望我們能當朋友……跟你在一起時非常的自在,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他不敢再奢求了。
聽了詹騰欣的請求,邢凱豔沒有答話,她將螓首轉向窗外,外頭的雨已經停了,久違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街道上。
“我不想當朋友……”她說,轉過來深深的注視着他。
“喔。”挫敗很明顯的滿布他的俊臉。“坦白講,我現在的感覺比被蘇宜君放棄時更慘一百倍。”
“爲什麼?”
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幹嘛一副已經被全世界遺棄的樣子?
也好,就當她總算報了當初被狠狠拒絕的一箭之仇。
“還問爲什麼?因爲我連跟你當朋友的最後希望也沒了。”詹騰欣沒好氣的說。這女人壓根是來報仇的!
“呵呵,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比較人性化了嗎?以後當我的愛人就要像現在這樣。談戀愛就要少點理性、多點感性;少點大男人、多點熱情跟浪漫,懂嗎?”
“啊?”詹騰欣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見邢凱豔就要起身,他連忙拉住她的柔美。“你……你剛剛說了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
邢凱豔輕輕的擺脫了他的大手。她剛剛發現那把可愛的粉紅色HEELOKITTY傘被風吹到街道旁某輛停着的車旁,她要去撿起來當紀念。
她翩然步出咖啡館,嘴角揚起一抹滿足且幸福的笑。
笑什麼呢?笑她的愛情回來了……
半年後 炎炎夏日
邢凱豔提着剛從超市採買回來的食材進人詹騰欣的公寓,在開燈之後順便也開了冷氣。
都已經傍晚六點了,外頭還是熱得不像話。
走進廚房穿上圍裙,今天她提早下班,準備爲到南部出差一個禮拜、今天返回的詹騰欣煮晚餐。
他本來是預計下午就會回臺北的,兩個人也約好一塊吃飯,但他臨時撥了手機給她,說有事耽擱了泅到臺北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既然如此,她一個人也不想在外頭吃,就乾脆上超市買了菜,到他這來煮飯。
她用大骨熬出來的高湯煮了廣東粥,將芥蘭菜切好,待會燙一下淋上醬油露就可以上桌,再炒了一盤宮保雞了一一微辣的,這是目前詹騰欣最能接受的加辣食物。
要不要再煎個荷包蛋呢……
就在邢凱豔還在遲疑時,一雙手臂倏地從後頭抱住了她。
“啊!”她嚇了一跳,但熟悉的味道讓她即刻安心下來。
“討厭,回來也不出個聲,會嚇死人的。”她轉過身,嘟起嘴,在詹騰欣的懷裡撒嬌。
詹騰欣在她性感的小嘴上啄了啄,當作道歉。
“你瘦了……”邢凱豔摸摸他的臉頰,不滿意的說:“你一定忙到又沒定時吃飯,對吧?”
每一季詹騰欣都得帶事務所的幾名會計師南下去客戶那裡查帳,一去都是—個禮拜左右。
“呵呵,被發現了。沒關係,你會幫我補回來的。”誰說直率的人就不貼心?他的凱豔雖然個性大刺刺,但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體貼到心坎裡去了。
他們交往了半年,兩個人的個性限生活習慣多少都因爲彼此有了些改變。比方說他也開始吃辣了,而她的穿着打扮也稍稍保守了些;他鄉了點浪漫跟感性,她則是沒那麼火爆一一這一點她工作的夥伴感受最深,詹騰欣倒還好,因爲她本來就對他比較溫柔嘛。
他們都喜歡彼此的改變,也接受對方的改變,他們的愛情宛如倒吃甘蔗,漸入佳境。
“纔不要。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就只會叫人擔心。”
詹騰欣在心裡偷笑。她每次都這樣說,但其實一點都狠不下心。
“好好好,下次不敢了。”他也每次都這麼說。
“對了,本來不是說下午就可以到臺北了?是遇到什麼麻煩嗎?”邢凱豔甜蜜的用雙手勾住他的頸項。
“沒有,是臨時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喔。公事還是私事?”瞧他一臉神秘詭異的笑。
“私事。”
就這樣?邢凱豔不滿的繼續追問,“什麼私事?爲什麼我不知道?”他們之間說好,有什麼感覺都要說出口,不要隱瞞也不要讓對方猜測。
“哈哈哈,是關於一個女人的。”
邢凱豔危險的眯起美麗的雙眸。
“哪個女人?”
“哪個女人?我的生活裡頭只有一個女人,你還問我哪個女人?”
“喔,那就是我羅。”
其實有詹騰欣這樣的男友真的不賴,由於他太過一板一眼,除了她以外,他對別的女人還真的挺嚴肅的,就算有別的女人投懷送抱,他大概連一個細胞都不會心動吧。
“說,到底是什麼事?”邢凱豔的柔美佯裝掐住詹騰欣的脖子。
詹騰欣笑而不答,伸手從口袋裡挑出一枚鑽石戒指,然後溫柔的執起邢凱豔的右手,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接着,他雲淡風輕的說:“就是這樣的事。”
“啊?”邢凱豔掉了下巴。“哪有人這樣求婚的啦!一點都不浪漫。”
“呵,你也知道我就是不太浪漫……”
“好吧,那浪漫的事我來做。”
邢凱豔用雙手捧住他的下顎,說道:“親愛的,雖然你一點都不浪漫,連一句‘嫁給我好嗎?’都沒說,但我的答案還是一一是的,我願意嫁給你,因爲我愛你。”
一字一字將愛的告白說完,她吻了他,兩個人分享這絕對幸福的一吻
“啊……你的手在幹嘛?”刑凱豔感覺自己身上的圍裙已經掉到地上,他的手正在她豐盈的臀部揉捏着……
“好久沒有碰你……嗯,你好香……”他胯間的男性早就蠢蠢欲動了。
“可是晚餐……”她也想他,也好想碰觸他……
“沒關係,待會再吃。我現在只想吃你……”
兩個人飢渴的互相扒着對方的衣服,衣物一路從廚房散落到臥房,臥房的門板被邢凱豔一腳野蠻的踢上,至於煮好的晚餐一一就讓它等一等好了。
“喂喂喂,別一個人看着手上的戒指笑得那麼幸福,很思心耶。”藍陵經過邢凱豔身邊,踢踢她的小腿,要這位小姐在辦公室裡節制一點。
“陵,豔真的很幸福嘛,你就讓她傻笑一下又怎樣呢?”金河蓁出來打圓場。
“拜託,她至少已經傻笑三個小時了好不好?”藍陵又踢踢邢凱豔。其實看好友這麼幸福,她也是很祝福的啦。
“婚期定了嗎?”她問。
“嗯,下個月十二號。”
“這麼快唷。來得及籌備嗎?”金河蓁問。好歹她們也是“婚禮顧問師”,自家人的婚禮怎可寒酸帶過呢。
“喔,不需要籌備,我跟騰欣說好,公證就好了。公證後會請幾個好友吃飯,你們一定要來喔。”
“啥?就這樣?!不行不行,怎麼可以如此簡單?!”藍陵跟金河蓁異口同聲。
“呵呵,其實他有問我喜歡怎樣的婚禮,他會盡力配合。但我想他那麼忙,又怕麻煩,要他配合我,還不如我來配合他,一切從簡。”
“難道你是因爲怕發生蘇宜君的情形,所以寧願去公證?”金河蓁問道。
邢凱豔安撫的笑笑。“有一點啦,可是我相信騰欣不會這樣對我,畢竟他還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但我想他工作這麼忙,就我來配合他好了,反正兩個人在一起的幸福,並不是一個隆重的婚禮就可以達成的,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對未來要有共同的理念跟信心。”
“不行喔,你身爲‘婚禮顧問師’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每對新人都跟你一樣,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藍陵頗不贊同。
“坦白講,你一定有期待中的婚禮對不?只是爲了遷就詹騰欣而寧願放棄自己的夢想。”
“也不能這樣說啦。騰欣有說過他會盡量配合,但我太瞭解他過度嚴肅的性子,我夢想中的婚禮可不是他想配合就可以的。”反正只要知道騰欣對她是真心的,這樣就夠了。
“是嗎?你夢想中的婚禮到底是怎樣?說來聽聽吧。”一聽邢凱豔這麼說,金河蓁跟藍陵都好奇起來了。
“我喔,其實我想……”
當邢凱豔說完,藍陵跟金河蓁的神色都顯得有些尷尬苦惱。
“這會不會太猛了?”
“對啊,你那口子比一般男人還要正經嚴肅,要他這麼做好像不太可能。”金河蓁說出她的看法。
“什麼好像不可能,是完全不可能。”藍陵說道。
“所以羅,我只要想想就可以了。沒關係,就算婚禮的樣子不是我想要的,我相信騰欣還是會給我幸福的。”
“會的,你一定會幸福的!”藍陵跟金河蓁異口同聲的說,三個女人笑成了一團。
邢凱豔跟詹騰欣在十二號的下午兩點在地方法院完成了公證儀式,正式成爲合法夫妻,藍陵、金河蓁及林禹堅則是證人。
公證結束後步出法院,邢凱豔即被藍陵跟金河蓁攔截上了車。
“這是怎麼回事?”刑凱豔看着她的新婚老公站在車外笑着跟她揮手,顯然他也知道,只有她一頭霧水。“你們要帶我去哪啊?”
“時間緊急,沒空解釋,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藍陵開車,金河蓁則是用手機忙於聯絡。
約半小時後她們來到東區Stanlcy的個人工作室。Stalilcy是“IDO”的特約造型師,造型技巧一流。
邢凱豔被推進門以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Stauley忙着幫她化妝,兩個助理則是一人一邊幫她做頭髮。
“好了好了,快,去幫她換白紗……”stauly把邢凱豔推進更衣室,金河蓁已經在裡頭了,手裡拿着一件白紗。
“時間緊迫,快點!”金河蓁直接動手脫掉邢凱豔身上的小禮服。
“河蓁,你們在搞什麼鬼呀?”刑凱豔趁換衣服的空檔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又是這個答案。
“呼,換好了。”
金河蓁拉開更衣室的落地全身鏡,邢凱豔不可思議的瞪着鏡中的女人。
“怎樣?這件禮服又辣又性感,符合你的夢想吧?”
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珍珠白純絲的婚紗,高領削肩,背部完全鏤空,一直到她的柳腰,甚至連上臀都若隱若現。婚紗的下襬是性感服貼的魚尾裙,裙襬有三尺長,裙子的正中央則是開了高權,一直開到她的大腿處。
邢凱豔看着鏡中的自己,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騰欣如果看到這件婚紗,會不會殺了我?”雖然這件婚紗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想像,但因爲太過貼身,她裡頭只能穿一件白色丁字褲,甚至連胸罩都不能穿。
“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這是他允許的。”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大概也無法想像這件婚紗可以“性感大膽”到這等地步……金河蓁心忖,希望他到時候不會心臟病發纔好。
“走羅,我們還要趕到喜宴現場呢。”金河蓁拉着她就要跑,藍陵已在外頭暖車等待。“啊,等等,還有鞋子。”她從包包裡掏出鞋盒,盒裡則是詹騰欣送給她的紅色高跟鞋。
白色婚紗配上火紅色的高跟鞋,嗯,真是有夠嗆的。
藍陵幾乎是以飆車的速度離開了臺北,來到北海岸。
“我現在不想問你們是怎麼一回事了,但請問我們要去哪啊?”
“去喜宴現場啊。”金河蓁答。
在路途中不停有電話進來,說賓客都來了,新郎也到了,就只等她們。
“問題是喜宴現場在哪……天啊!”邢凱豔倏地想起她曾經說過,她想要在黃昏的海邊跟心愛的男人互許終身,最好所有受邀的賓客都穿泳裝,不要有正經八百的管絃樂,而是熱情狂野的地下樂團……
“不會吧?你們不會真的這樣搞吧?!”邢凱豔驚呼。
“不是我們,是你的新婚老公。是他打電話給我們,要我們套你話,然後幫你籌辦一個讓你永生難忘的婚禮。這一切都要算錢的,不過機車老闆有交代,你是優良員工,可以拿三折優惠。”
“不可能吧,竟然是他……”
“是真的。”金河菱看她一眼。“啊,你不可以哭啦,到時候妝花了怎麼辦引你要感動可以等今天晚上在牀上好好感謝你老公,現在千萬別哭啊!”
“到了。”藍陵跟金河菜趕緊將超感動的新娘交給新郎。
婚宴果然在海邊舉行,四周插滿了火把,好浪漫,小小的證婚舞臺則是用白玫瑰佈置,紅色的地毯鋪在白色的沙灘上,賓客就好像前來參加海洋音樂祭一樣,都穿着泳裝。
詹騰欣挽着邢凱豔的柔荑,步上紅毯來到證婚的牧師面前。
全場除了新郎新娘外,牧師是唯一穿着禮袍的人,不過這個牧師還染了發,感覺很流行,也有些怪怪的。
更誇張的是,他的證婚簡潔又有力。
“邢凱豔,你願意嫁給詹騰欣,愛他一輩子嗎?”
“我願意。”
“詹騰欣,你願意娶邢凱豔,愛她一輩子嗎?”
“我願意。”
“好!’”牧師大南的宣佈.“我在此宣佈你們成爲夫妻!”
YA賓客們發出狂歡的吼叫。
詹騰欣微笑着,牧師先生好像忘記宣佈他可以親吻新娘了……沒關係,他可以自己來。
正當他傾身要吻妻子時,卻被她制止了。
“騰欣,我怎麼覺得這牧師怪怪的?”
詹騰欣一揚眉。“他怪是正常的,因爲他不是真的牧師,他是臺北某知名PUB的樂團主唱。”
“啊?”邢凱豔掉了下巴。
果然,待她再擡頭,證婚的禮臺已經不見了,不知何時搬上了一堆樂器,牧師先生也脫掉了禮袍,裡頭竟然只穿着一件蠟筆小新的四角泳褲,而他正在架設麥克風.準備開唱。
“那……那他的證婚是無效的羅?”邢凱豔大驚。
“親愛的,別怕,我們早上已經在法官的見證下成爲合法夫妻了,這個假牧師的證婚只是效果而已。”
“喔,還好。”
“老婆,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嗯……”
邢凱豔閉上了眼,可是她還沒等到老公的吻,卻先等到樂團主唱的吼叫。
“我們要一起rock了嗎?”
“YA!”賓客尖叫歡呼,一點都不像是場喜宴。
“新郎新娘要親熱請到一邊去,我們在旁邊搭了一個白色帳篷當作新房,兩位請用,不用客氣。”主唱透過麥克風這樣說着。
“哈哈哈哈……”
賓客們個個大笑,邢凱豔羞紅了臉。
詹騰欣倒是不甚在意,將新娘子打橫抱起,準備進人帳篷裡親熱一番。
“這到底是誰的主意啊?真是羞死人……”
“呃……據我所知,好像是老婆你的主意。”
“啊——”邢凱豔非常的不好意思,趕緊將小臉埋人老公的頸窩。
兩人進入愛的帳篷,裡頭只有一張白色的牀,上頭撒滿了玫瑰花瓣。
“老婆,我愛你。”詹騰欣深情的說。
“老公,我也愛你.”
兩人情深甜蜜的一吻。
“以後我們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都來一點特別的,你覺得如何?”
“呃,老婆,我真的很愛你,想要陪你愛你一輩子……”
“所以?”
“所以這樣的場面來一次就好,你不要害爲夫的我心臟病發……”
“哈哈哈……”邢凱豔幸福的大笑。她這嚴肅的老公啊,今天這喜宴大概已經用盡他一輩子的浪漫了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