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筱,你一定要來!因爲你是我們公司邀請的頒獎嘉賓。”陳誠在電話裡是這麼對虞筱說的。
“我看看吧,能去就去。”
掛了電話,虞筱在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去嘛,隋軍那裡不知道能不能答應;不去嘛,似乎也說不過去,畢竟自己是教授書法的,而且不去的話貌似有點作賊心虛了。思來想去,爲了證明自己根本就沒在意陳誠對自己的感情,還是該去。
“隋軍,陳誠邀請我去給他們公司的第二屆書法大賽頒獎。”
“哦,讓你去?因爲你是名人?”隋軍翻着手裡的資料,隨口說到。
“瞎說,我哪是什麼名人,他讓我去只是因爲我在上一屆他們公司舉辦的書法大賽上獲了獎。”
“哦,是這樣。那你準備去嗎?”
“我本人是決定去,就不知道你有沒有異議。”
“呃,不會,只要你自己覺得想去就去吧。”隋軍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從資料上移開。
虞筱發現隋軍近來的變化太大了。過去,公司的很多應酬都是由隋天永負責,不是非去不可,隋軍是不會到場的。可是最近兩週,隋軍幾乎都沒有在家吃飯。
“老公。”虞筱試圖想讓隋軍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
“呃。”隋軍漫聲應道,還是把頭埋在資料上。
“呵呵……”虞筱看得好笑,自己在那兒發笑。
“啊,你笑啥?”隋軍聞聲擡起了頭。
“想起了一句詩。”
“什麼詩?”
“老夫激發少年狂。”
“怎麼,是在形容我嗎?”
“呵呵,你不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嗎?看資料看得那麼入神,簡直和準備參加高考的學生沒有兩樣。”
“你不喜歡我這樣?覺得我冷落你了?”隋軍邊說邊從臥室裡的貴妃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牀邊,“來,老公抱抱!”
“去,你趕緊看你的資料去吧,別到時候事情沒解決又怨我。”
“哈哈,是誰無事娶老婆,早也叫叫,晚也叫叫!”隋軍興致好好地逗着虞筱。
“得了吧你,幾十年沒看書,幾天好不容易看資料看得那麼入神,才表揚你,又來改詩!”
“改詩?不會吧?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我詩都沒讀過幾首,怎麼可能改詩。”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前人多事種芭蕉,後人心緒太無聊!風風雨雨常常有,管它瀟瀟不瀟瀟!”虞筱忍不住把詩背了出來。
“這是你做的詩?”隋軍坐在牀,衝着虞筱笑着。
“去,你就看你的資料去吧,別在這裡和我裝瘋賣傻的!”
去?還是不去?最近幾天虞筱都在反覆推翻自己的決定。去吧,明明知道陳誠有那層意思在那,似乎不妥;不去吧?貌似又不符合君子坦蕩蕩的準則。
在徘徊之間,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剛好是星期六,大家都在家裡。
整準備開飯,隋天永來了。
“我蹭飯來了!”隋天永雙手搭在給他開門的隋遠的肩膀進了客廳。
“呵呵,天永好像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隋軍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到隋天永上門也覺得奇怪。
“對呀!”隋遠在一旁斜睨着隋天永:“天永哥哥,你今天怎麼會來我們家?找我爸有事?”
隋天永正要回答,虞筱在一旁喊着吃飯。
“天永來了就不要客氣,今天不知道你要來,也沒有做什麼準備,也就是家常便飯了。”虞筱在飯桌前招呼着大家坐下。
“呃,天永難得上門,就多吃點。”隋軍在一旁附和着。
“老爸,你怎麼不叫我多吃點。”隋遠有些不服氣地問到。
“呵呵,你對事物向來都不客氣的,需要我特別招呼嗎?”
“那好吧,既然你說我吃東西不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隋遠對父親眨眨眼睛,用手抓起了一個炸雞翅。
“呵呵,小傢伙!”虞筱看着隋遠那得意勁,忍不住笑罵起來。
“對了,天永,你今天來不是找我有事吧?”隋軍問到。
“呃,是有事,不過不是找你。”
“那是?”隋軍聽得有些奇怪。
“陳誠他們公司今晚不是要舉行第二屆書畫大賽,他邀請我去頒獎,聽說他也邀請虞筱了,所以來看看她要不要和我一塊去。”
“哦,你也去呀?不過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去呢!”虞筱怎麼也想不到隋天永會來替陳誠當說客。
“呃,你不是前幾天就和我說了嗎?怎麼還沒決定?”隋軍有些奇怪地問到。
“嗯,我有點懶得動,雖說不遠,可一晚上來來回回地也覺得有些累。”
“去吧!”隋天永在一旁動員道:“我開車,晚了就不回來了,反正視野廣告也準備好客房了。”
“呃,虞筱你要沒事去去也無妨,就當着去玩一玩吧。”
“嗯,我看看。”虞筱心裡在琢磨着隋天永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在幫着陳誠追自己.但是着實在太不應該了,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他的三嬸呀。
“我聽說劉明道的老婆也會去當頒獎嘉賓,所以我才一定要去,有機會認識他老婆不是對浩天以後工作的開展也有幫助嗎?”隋天永望着隋軍,眼神裡帶着詢問。
“他老婆也去?陳誠認識她?”隋軍語氣裡透着意外。
“是呀,聽說她也是博海大學畢業的,算得上市陳誠的師姐吧,好像比他高一兩屆。所以我纔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不過我畢竟是男的,也不好和她一個女人走得太近,虞筱去了應該會更合適。”
“筱筱,天永說得很有道理,要不你就和他去一趟吧,反正他開車,兩個人一起作伴,也不會太無聊。”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下午晚點我和天永一塊去吧,清一茶館還有一些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