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晚上八點半,王嘉略從車內走出來時並沒有見到小趙姑娘,直至走到旅館前臺仍是如此。這讓他有點心神不寧,焦慮不安。
“我需要喝上一杯,而且迫不及待地需要。”王嘉略自言自語道。
進門後,他也沒有心情再去插房卡,而是徑直地向窗臺圓木桌走去,但剛走了一米多遠就停了下來。有什麼東西不對勁。窗簾緊閉着,街燈卻能從窗戶兩側漏進來,在房間裡留下了昏暗的光。王嘉略站着不動,側耳傾聽。
沒有聲響,沒有一點聲響。接着王嘉略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他看到房中間位置的大牀上有個東西在咯咯笑。一顆小巧玲瓏的腦袋陷在牀上的枕頭裡。兩隻裸露的胳膊向上彎曲,兩隻連着胳膊的手扣在腦瓜頂上。小趙姑娘正仰面躺在舒適柔軟的大牀上,朝着王嘉略咯咯笑。
“算不算,驚喜!”姑娘說。
“當然,我還以爲今晚會見不到你了呢。”王嘉略滿心歡喜地回答道。
“那你說,怎麼補償我?”姑娘撒嬌似的開口問道。
“只要你願意,今晚我將以身相許。”王嘉略開玩笑的朝姑娘眨了眨眼睛。
“你好壞!”姑娘害羞的說。
“你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我猜,你絕對沒有穿衣服。”王嘉略說着就要跑上前去準備掀開那絲綢般的棉被,但他突然停止了,只是把牀邊椅子上的衣服伸手遞給了小趙。
“怎麼了?”
“沒事,今天有點累,你陪我喝一杯吧。”
王嘉略緩慢的走到原木桌旁,拿起白酒和雪碧,調了兩杯深海炸彈。而小趙姑娘開始穿衣服。
王嘉略看着她,她穿衣服的手指顯得僵硬而笨拙—對女人來說—但動作很快。這就好比人體模特下班後不想讓自稱畫家的那些好色之徒再多看自己兩眼。但王嘉略不同,他已經看了好多次了。
不一會,姑娘便來到了王嘉略身旁,兩人拿起酒杯,慢慢的喝着。此時夜晚的空氣順着窗戶飄了進來,陳腐的芳香中依舊殘留着汽車尾氣和城市街道的氣息。這讓王嘉略突然意識到偌大的城市居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他的心情變得更加低落,接着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乾而盡。
小趙姑娘連忙制止道:“喝那麼快乾嘛呀。”
王嘉略沒有吭聲,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放下空杯,抱起姑娘飛快的向牀頭走去。
第二天,王嘉略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一早就帶着小趙姑娘趕去商場了。
此時,電梯緩緩爬行載着兩人從遠處有說有笑地走來。王嘉略頭戴低檐帽,堅挺的鼻樑上頂着一副黑墨鏡、兩隻弱小的耳朵則艱難地支撐着一片密實的3D口罩,整張臉被徹底的武裝起來,如同外出遊玩的明星一般神秘。這也不能怪他,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宋氏集團的姑爺,要是不小心被狗仔跟拍,他將會身敗名裂。雖然早已決定離開宋氏豪門,但時機不對。
似乎習慣這個東西真的很難改變。當下,王嘉略摟着小趙的香肩已經來到了以前宋梓怡最喜歡的那家服飾店。只是當他走進時,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對情侶看上去特別眼熟,而他們和自己一樣全副武裝,彼此纏綿的牽着手,恩愛的讓人羨慕不已。
“沒事吧?”小趙好奇的問着。
“沒,沒事,只是還以爲碰上了熟人。”王嘉略緩過神來回答道。
“你以前經常來這嗎?”
“也不是,偶爾會陪病故的妻子來此逛一逛。”
“你這人咋這樣?不會爲了重溫以前的美好時光,順便帶我來的吧。”
“怎麼可能,我一直堅信女人的眼光永遠不會錯,待會你會明白的。”
果然店裡琳琅滿目的服飾讓小趙欣喜若狂,她早已忘卻了自己先前的話語,沉醉其中,久久不願離開。終於在幫自己和王嘉略挑了幾身高檔的行頭後,在王嘉略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戀戀不捨的來到了付款前臺。
可當王嘉略拿出黑卡時,服務員突然開口說道:“今天我真是太幸運了,居然能夠碰見第二張黑卡。”
“什麼?”
“剛纔走出去的那對情侶也持有一張黑卡,還是女人付的款。”
王嘉略先是一驚,隨後瘋狂的跑了出去,但爲時已晚,那對情侶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王嘉略傻傻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