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瀟瀟愣了愣,呆滯的望着齊昊的俊容,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難道你覺得感動一個人很難嗎?”其實只要一個細微的動作和一句不經意的話就可能感動到對方。
齊昊忽然輕笑,慢慢收回手,將紙巾丟進不遠處的垃圾簍內,嘴角揚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望着齊昊那抹詭異的笑,任瀟瀟那雙猩紅的眸子微微眯起,淡然扯動泛白的脣瓣:“你笑什麼?”
齊昊將視線再次落在任瀟瀟的俏容上,許久,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眸子裡殘留的那抹溫和也消失殆盡:“確實不難,不過,只是看是什麼人而已。”
房間裡的氣氛似是因爲倆人的態度原因降下了好幾度,一股蒼涼的寒意襲來,任瀟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好像明白了齊昊那句話的含義了。
“我姐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任瀟瀟淡漠的收回眸子望向窗外,清冷的出聲,整個人再次靠在病牀上。
齊昊望着任瀟瀟的側容,半響才緩緩起身走向沙發坐了下來,淡然的道:“祝流年是你的初戀。”
任瀟瀟聞言再次看向齊昊,齊昊並沒有用反問的語氣,而是非常肯定的語氣,顯然他是在任瑩瑩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恩,可還是曇花一現美好一時罷了。”任瀟瀟沒有生氣,反而顯得非常淡定,她不驚訝任瑩瑩會把這件事情告訴齊昊,反而有點早已預料一般。
“所以很抱歉,沒有如你的願,其實,我也是不情願嫁給你的,並不是因爲喜歡更不是因爲愛。”任瀟瀟忽然清冷一笑,如同一株失了色彩的曼陀羅一般。
齊昊的心口一震,手裡拿着的文件也差點滑落在地,有些晃神的扭頭對上任瀟瀟的鳳眸,在那一瞬,齊昊都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緊緊攥着,讓他有些難受。
“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微妙,明明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讓兩個不想愛並且各自討厭對方的倆人再一次,我都覺得,這樣的人生很滑稽,像是一個小丑一般。”見齊昊那詫異的眼神,任瀟瀟莞爾一笑,蒼白的俏容上多了一絲淡淡的憂愁。
齊昊立馬捕捉到任瀟瀟剛剛那段話裡的重點,眸子微斂,扯脣問:“你討厭我?”
任瀟瀟一愣,完全沒有料到齊昊會突然這樣問,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了幾下,反問:“你難道不討厭我嗎?”
齊昊喉結一動,瞬間覺得被什麼東西深深的咔住出不了聲了。
她的一句簡單的反問就回復了齊昊剛剛的問題,也把自己所覺得奇怪的事情問了出來,可所謂是一語雙關啊!
任瀟瀟察覺到異常,輕咳了幾聲:“咳咳,齊昊,我嗓子有些幹,想喝水。”
齊昊深深的睨了一眼任瀟瀟便將手中的文件放下起身走到櫃子前幫她倒了一杯水。
潤了喉,任瀟瀟擡眼望着齊昊:“齊昊,你難道不討厭我嗎?”
齊昊將水杯擱置在櫃面上,並沒有理會任瀟瀟的問題,拿起櫃子上的熱水壺看了一下,便擡腿走向門外:“我去給你打熱水。”
望着齊昊漸行漸遠的身影,任瀟瀟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她忽然覺得,這個只做不說的木頭有時候還挺有趣的。
下一瞬,任瀟瀟的靈魂像是被狠狠抽走了一般,清澈的雙眸裡變得呆滯,她被自己剛剛那個想法給嚇到了。
吞了吞口水,收起嘴角那抹笑,緩緩閉上雙目,努力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
這還真是自己嚇自己啊!
時間一晃如故,任瀟瀟的腿也漸漸康復了起來,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讓任瀟瀟心裡有種踏實的感覺,嘴角微微一揚,扶着牀沿,開始緩緩擡腿邁開步子。
走了兩三步後,任瀟瀟的胳膊肘就有些用不上勁了,想退回到病牀上卻顯得有些吃力,病房的門被推開,溫潔提着水果籃抱着一束水仙走進病房看見任瀟瀟居然自己下地走路了,嚇得她連忙將手中的果籃和水仙扔掉連忙上前扶任瀟瀟:“任姐,你你你……你怎麼下來了?有沒有傷到哪裡?”
對於溫潔的突然闖入,任瀟瀟笑了笑,任由溫潔將她扶到病牀上:“沒什麼,只是覺得腿恢復得也差不多了,就想下地走走,我都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下地活動了。”
溫潔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任姐,你倒是差點把我給嚇個半死啊!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9有,這事要慢慢來,一時半會也急不來,更何況你這還是骨折啊!哪有那麼快就恢復啊!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半個月而已,你着什麼急啊!”
“天天躺在這病牀上我都躺膩了,明天你們就要回b市了,到時候我一個人在這裡更加無聊了。”任瀟瀟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心裡頭有些沮喪。
“沒事啊!任姐,我手裡頭的事情一忙完我就會來看你的,再說不是還有齊總在這裡陪着你嗎?”溫潔轉身將剛剛慌忙丟掉的果籃還有水仙撿起來,笑着安慰任瀟瀟道。
任瀟瀟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清婉一笑,齊昊在前天晚上就趕末班飛機回b市,這幾天都是任瑩瑩和穆爾在照顧她。
“任姐,你要吃水果嗎?我給你削個蘋果。”
“不用了,今天上午水果就吃多了,現在肚子都有些不消化。”任瀟瀟連忙搖頭拒絕,今天上午穆爾在病房裡陪她聊天,削了兩個蘋果給她吃還有香蕉葡萄之類的,吃的她現在都覺得有些反胃。
任瀟瀟這樣說,溫潔也只好作罷,看向窗外,笑着道:“任姐,今天天氣不錯,外面的太陽也很暖和,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吧!”
望着窗外金色的陽光,任瀟瀟嘴角微微一揚,笑着點了點頭:“恩,好,幫我把外套還有圍巾拿過來。”
“好。”
溫潔點了點頭,將任瀟瀟的外套給她穿上,然後將圍巾題她圍好:“那任姐,你先等等,我去和護士說一聲先。”
任瀟瀟點頭不語,窗外的金色陽光從窗臺灑進病房內,一束束金色的光線將病房照得通亮。
溫潔再次回到病房就小心翼翼的將任瀟瀟扶到輪椅上坐着,然後慢慢的推着她出了病房。
出了醫院的側門,暖暖的陽光從她頭頂傾灑下來,任瀟瀟緩緩閉上雙眼開始享受這一刻陽光給她帶來的暖意:“好暖和。”
推着她的溫潔聞言,笑着點了點頭:“是啊!連續下了那麼多天的雨雪,現在好不容易出太陽了,出來曬太陽的人還是挺多的。”
“恩。”任瀟瀟輕聲應着,便指了指前面那個石椅:“就在那裡吧!”
溫潔將任瀟瀟推到石椅那裡,然後將輪椅鎖好,坐在石椅上和任瀟瀟聊了起來。
“任姐,遲少這幾天都沒來看你嗎?”
任瀟瀟擡眸:“他爲什麼要來看我?”
“沒什麼,這段時間在拍攝的過程中,遲少問了我有關你不少的事情。”
“問我的事情?他問什麼了?”
“他問我知不知道祝流年這個人,還有問了有關你姐姐任大小姐的事情。”
任瀟瀟不悅的擰眉,心裡卻若有所思的思襯着什麼,紅潤光澤的脣瓣輕抿問:“你怎麼回答的?”
“任姐,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說,再說,遲少口中的那個祝流年我確實不認識,至於任大小姐的事情我更加沒有資格去管轄和透露了。”
任瀟瀟點了點頭:“你明天回了b市,去調查一下遲荀澤的基本情況,我要知道他的詳細家境情況。”
溫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別讓遲荀澤本人發現了,到時候查到了就打電話給我就好了。”
“恩,好。”
“任姐,穆爾教授來了。”在任瀟瀟還在沉思中時,溫潔的聲音在一旁傳了過來。
任瀟瀟擡眸扭頭看向,一個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身姿挺拔的走向她們這裡,任瀟瀟嘴角微微一樣,淡然的問:“你怎麼來了?”
“在病房裡沒有發現你,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後來才聽護士說你秘書推你出來曬太陽了。”穆爾溫和的笑着走了過來。
“恩,病房裡太悶,今天天氣也不錯,出來曬曬太陽挺不錯的。”
任瀟瀟的話音剛落,悅耳的手機鈴聲便從任瀟瀟外套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本章完結